第330章玉女

    胡汉三要乐坏了，只要松柏生吃瘪他就爽快。
    叶凡奇道：“你为什么恨他？”
    “我为什么恨他？那王八蛋是副掌门的儿子，特权大得要死，脾气又臭，还是金童。你知道啥是金童吗？金童玉女，金童就是跟玉女配对的，他要抢我的步非絮！”
    胡汉三骂骂咧咧，叶凡想笑，兄弟，是你要抢金童的玉女吧？
    他继续扫地，胡汉三又戳他：“你说啊，黄埔铁牛是谁？松柏生竟然怕他。”
    “不太了解。”叶凡头也不抬，胡汉三骂了句无趣，然后又问叶凡：“对了，你叫啥？我帮你登记名字的，男弟子都是我管。”
    “叫我杨过吧。”叶凡好笑道，胡汉三张口就呸：“你特么杨过？你老婆是黄蓉？你想得美，老子还张无忌呢，小龙女是我老婆！”
    他性子直得一匹，叶凡心头大乐：“那你不要赵敏了？”
    “赵敏不是乔峰的吗？”胡汉三扫了一坨叶子过来，跟叶凡打闹了起来。
    两人闹腾到了天黑才打扫完毕，又被师姐骂了一顿。
    天一黑，男弟子就要入屋子休息了，禁止乱跑。
    叶凡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静等黑夜。
    待得夜深人静，他脚踏禹步，无声无息跃上了分隔外宗内宗的高峰。
    此乃剑峰，壁立千仞，一览众山。
    叶凡轻易上来了，站在山巅之上俯瞰内宗。
    内宗灯火通明，时常能见到强大的道姑走动，很多殿宇里欢声笑语，道姑们在聚餐呢。
    外宗则死气沉沉的，没有夜生活的权利。
    叶凡并不观察内宗的夜生活，他仔细打量内宗的格局，发现是一个八卦。
    河图上面的八卦。
    “外宗为紫微斗数，内宗为河图八卦，两者由剑峰隔开，但五行相通。”
    “上清派的确不凡，这里道气如同灵气，让人舒畅。”
    叶凡深吸一口气，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一坐下，顿觉屁股温暖，下边儿石头竟然在发热。
    他不由惊奇，挪开屁股仔细一看，竟发现刚才所坐的石头上雕刻着九宫格。
    九宫格形成了古老而玄妙的阵法，再跟整座剑峰的五行交融，产生了源源不断的道气。
    “真是个宝贝，这里连石头都如此了得？”
    叶凡颇为惊叹，然后继续坐着，他并不修炼，而是吸气吐纳，感受着上清派峡谷的道气，内心的迷茫和焦躁竟是渐渐消失了。
    不过没多久，他听到了林中有动静，有人来了。
    叶凡头也不回，禹步一迈就回到了道观，睡他的大觉。
    他走后，林中走出一个少女。
    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月光照射下，她犹如身在烟中雾里。她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除了一头黑发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异常苍白。
    世间清冷的女子不少，但如她这般从骨子里透出清冷的少之又少。
    她仿佛是水晶做的，洁若冰雪，也冷若冰雪。
    她走到山巅上，无声坐下，面朝月光和峡谷，秀发在夜风中飞舞。
    只是她坐下片刻，忽地又起身，皱起秀眉看向那石头，久久不动。
    最后，她抛开疑虑，还是坐下了。
    待得凌晨，她幽幽离去，仿佛化作了林间一抹风。
    天明时分，道观的男弟子们早早起来了，忙着砍柴烧饭，一点都不敢怠慢了。
    叶凡心情大好，他昨晚感受了上清派的大道，竟一扫阴霾。
    这上清派峡谷历史悠久，无论经过多少现代化建设，它依旧保存着大道。
    不可言的大道。
    叶凡原先只是准备随便溜达一圈就走人，但经过昨晚的吸气吐纳，他发现这里真是个绝佳的宝地，走了就浪费了。
    一日忙碌之后，他又偷偷上了剑峰，坐在那块奇特的石头上继续感受大道。
    待得林中传来声响，叶凡一溜烟就跑了。
    他对上清派的人不感兴趣，有人来了自己就跑得了。
    跟昨晚一样，他跑了，那雪白的少女又出现了。
    她坐在叶凡坐过的位置，然后如刺针芒，皱紧秀眉站了起来。
    又是打量良久，她才慢慢坐下了。
    一日又一日，叶凡来此足足半月了。
    他白天干活勤快，晚上就偷偷去感受大道。如此半个月，每天午夜他都会被脚步声“吓跑”。
    他倒也奇了，什么人大半夜跑去剑峰溜达啊，有毛病吗？
    这日，他特意拉着胡汉三询问：“大师兄，剑峰是什么地方？”
    胡汉三正在臭骂松柏生，听了叶凡这话吓了一跳：“杨过，你咋惦记上剑峰了？你可碰不得剑峰，剑峰是禁地中的禁地，整个上清派，唯有玉女可以上去。”
    胡汉三指着雄伟的剑峰：“那是玉女修炼的地方，连掌门人都不能上去，就为了保存空气的纯洁性，玉女是不容玷污的。”
    这么严格？那自己坐了半个月，岂不是……
    叶凡一咳：“要是被玷污了会怎样？”
    “玉女会怎样我不知道，但谁玷污肯定要被砍头的。”
    胡汉三说得严肃，叶凡寻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坏了玉女的好事？
    当夜，他又上了剑峰，这次没有去打坐了。他躲在一棵树上，悄咪咪地看着山巅。
    结果到了午夜，鬼影都没有出现。
    他正疑惑，不远处的林中忽地传来年迈的声音：“非絮，我不能上山巅，没事的，无人敢打扰你的。”
    叶凡心头一动，禹步一展入了丛林，躲在了另一棵树上。
    透过斑驳的树叶，叶凡看见下方有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雪白少女，披着一头乌黑秀发，气质高洁，正跟年迈道姑说话。
    “师父，九宫石或许还有别人在用，请你去看一看。”
    少女声音娇柔婉转，但语气中没有丝毫暖意，她似乎习惯如此说话了，没有多余的感情。
    年迈道姑无奈道：“非絮，我真的不能踏上山巅，那是专属于你的禁地。如果你非要外人上去，那只能是松柏生了，他是金童，你们可共用九宫石，道侣双修。”
    少女正是步非絮，她沉默了下来，清冷的眸子一转，如冰雪般投向叶凡所在的黑暗中。
    叶凡一怔，一动不动。
    年迈道姑奇道：“非絮，怎么了？”
    步非絮摇了摇头，示意道姑可以走了。
    道姑忙离开了，生怕玷污了剑峰。
    她走后，步非絮直奔叶凡而来。她没有杀气，也没有暖意，就仿佛一块冰晶，要做该做的事。
    叶凡暗想这姑娘好强，自己毫无修为，道气也屏蔽了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我若不重回先天之颠，未必是她对手。”
    叶凡心下计较，禹步一抬迈出丛林，朝着外宗奔去。
    他的禹步堪称瞬移，直接回了道观，拉起被子就睡。
    几乎也就是同时，窗外掠过一道白影，让人发怵的目光投了进来。
    叶凡虽然没有睁眼，但还是能感受到了那冰晶般的冷意。
    整个道观都冷了下来，那是步非絮骨子里的冷。
    叶凡继续装睡，那道白影掠到门口，轻轻推开了门。
    叶凡一惊，你丫也太执着了吧？这可是污秽的“男寝室”啊！
    叶凡莫名心虚，感觉很对不起这位玉女似的。
    冰冷已经弥漫了过来，紧紧地锁定着叶凡。
    叶凡心想干脆跑路算了，虽然丢弃剑峰舍不得，但没必要跟玉女打斗。
    他正要跑路，旁边的胡汉三忽地一咕噜坐起，张开双手拥抱空气，大嘴嘟起老高：“非絮，亲亲，mua啊……好香好香……”
    胡汉三使劲嗅空气，他在梦游，实际上空气的确香，冰冷的香。
    步非絮脚步一顿，转身而去。
    叶凡踹了胡汉三一脚，胡汉三惊醒，冷得一哆嗦。
    “妈耶，门怎么开了？闹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