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谁的错？

    付青双像个木头人一样，看着南宫琬。见她泪流满面，拿出块帕子递过去，眼里满是心痛。
    南宫琬不接，小声说：“你不要再来了，好吗？”
    “我、我今天是骗了他，但，但真不是故意的。我在平阳很多天了，不知道该怎么见你，我、我一直躲在平安坊，只是不想阿璞知道。真不知道阿瑾会来，我是听到打架才出来看的，真没想到会是他。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真的很想见你。小琬，不要这样好不好？”付青双快哭出来。
    “你也说，长痛不如短痛。就算一直这样，我们也没结果，我们都知道。”南宫琬用衣袖擦擦脸。
    “不、不，对我来说没有短痛，小琬……。”付青双哀求。
    “但我不想这样了。”南宫琬似乎很冷静，自己摇着轮椅，从底柜里拿出好多套衣裳，又拿出只包裹皮，打了个包，摇到付青双面前，“这个给你，我不会再做了。保重！”
    付青双只是呆呆的看着南宫琬，一动不动。
    南宫瑾看着他们，竟有些难过。房里静的没声音，终于，南宫瑾拿过南宫琬放在桌上的包裹，对付青双道：“我送你出去。”
    付青双仍是呆看着南宫琬，直到南宫瑾拉他离开，像是突然回过神，甩脱南宫瑾，一下半跪在南宫琬面前，带着哭腔，“不是真的对不对？你只是说给他听的是不是？”见南宫琬摇头不看他，继续哭求，“我、我不是有意骗他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小琬。”
    南宫琬闭上眼，眼角又有泪流下。
    “小琬、小琬，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知道我只有你……，小琬，这世上，只有你在乎我。小琬，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骗人了，小琬……。”付青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除了不停的说‘我错了’。
    “走吧。”南宫瑾硬拉起付青双。
    付青双挣扎着不肯走。南宫瑾想了想问南宫琬，“姐，你说的这些都不是说给我听的，是真的决定了，对不对？”
    南宫琬迟疑了下，点点头。
    “你是真的要他走？”南宫瑾追问。
    这次，南宫琬没迟疑，点了点头，只是泪水止不住。
    付青双盯着南宫琬，想擦去她的泪，用轻的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小琬、小琬，不哭、不哭……。”
    “好。”南宫瑾话音刚落，直接起手打晕付青双。付青双根本没躲，瘫倒在地。
    “青双！”南宫琬惊得要扑到付青双身上，却被南宫瑾拉住。
    “他没事，我带他出去。放心，我会安顿好他。”刚才二个问题不过是为了打击付青双，让他放弃罢了。至此，南宫瑾已十分清楚付青双在南宫琬心中的地位，可又能怎么办？只能转过头，不忍看南宫琬伤心的样子。
    看着南宫瑾背着包裹，扶着付青双出了门。南宫琬呆呆坐着。青双他……，或许不用分手？不，阿瑾身子不好，不能为这事病倒。只是青双，从今后，他就只有一个人了。不知道那些衣服够不够穿？不知道以后，他伤心了、开心了能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还能等谁？青双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你好好的，更想阿瑾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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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瑾把付青双扶出大门的时候，就知道他醒了。找了个没人的侧门，转了弯在墙角处把他放下，而那只包裹仍背在自己身上。付青双闭着眼，一直都没睁开。
    “我知道你醒了。等城门一开，你就走吧，不要再来平阳了。”南宫瑾不管他听没听到，说完就走。
    “包裹给我。”付青双无力的靠在墙角，睁开眼却盯着地面。
    南宫瑾转身看他，虽然有些不忍，但并没打算把这个包裹给他，“欠你的银子，明天一早我在东门连本带利都会还你。这个包裹，不是你的。”
    付青双根本没在意南宫瑾在说什么，喃喃道：“我这一辈子，没对不起任何人，却还是十恶不赦了。阿璞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曾说过要帮他找弟弟，我曾说过会照顾小琬一辈子。可是阿璞……，不管他怎么样，他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小琬，我爱她……。”
    “住口！”南宫瑾完全听不得付青双这样对自己大姐。
    “你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样的吗？”付青双抬头看着南宫瑾，眼中含着泪，苦笑着摇头，“你不知道。爱一个人，就是全部。十多年了，她早就成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能和你的手、脚、身体断了吗？断了你就不完整了，甚至会死。小琬也是一样。”
    “胡说！”南宫瑾隐隐觉得他是对的，但……。
    “因为你、因为你不同意，小琬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想你难过。她真的很在乎你，我羡慕你，你有个好姐姐。”付青双看着他，默默流着泪。
    南宫瑾转过身不再看他，“你快走。”
    “我不会走。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我不会走。”
    南宫瑾不理他，背着包裹就走。身后传来付青双的质问：“为什么没妨碍到任何人，却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连朋友，也要像仇人一样？！为什么我从没改变，在你们眼里已经从人变成了怪物？！”
    侧门，李墨站在门口，南宫瑾看到他并不奇怪，向他点点头，侧身从他身旁走进门。
    “要我帮忙吗？”李墨问。
    南宫瑾站住，想了很久，摇头，“算了，不用。”
    “唉……，我知道阿璞每次见他都会动手。”李墨边说边笑着摇摇头，“有时候，我觉得他们不是真打。”
    李墨走到南宫瑾身旁，“感情的事，旁人不好说什么。我也明白，这么多年，家里始终不同意肯定有理由。但是，要么下死手棒打、要么同意，现在这样藕断丝连，根本不解决问题。”
    南宫瑾长长叹口气，“再说吧，我也不想管。只要他们不见面就好。”
    李墨看他满身疲惫，“不早了，我送你回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