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几天，虞轻舟在班主任面前都是横着走的。
    班主任只当她发病，并没有理她。
    没了50名的枷锁，虞轻舟的学习状态又恢复到了从前，不过有程致的监督，她不敢太懒散。
    十校第一的监督，想想都他妈恐怖。
    中午虞轻舟回宿舍补觉，程致就去图书馆自习，他考第一，有天赋的成分，更是努力的结果。
    这天程致从图书馆回教室，路上碰到了个女生把他拦下了。
    “程致。”女生叫他的名字。
    “你就是程致。”
    程致想错开她，他往哪走女生就往哪个方向走。
    程致冷冷看了她一眼，“让开。”
    “你别生气呀，我就是想和你认识一下，我叫夏葳蕤，你刚转来不久可能不认识我。”
    “我也不想认识你。”程致不耐烦。
    女生叹了口气，说：“唉，你知道吗，在你没来之前，我从来没考过第二，现在连续考了两次呢。”
    夏葳蕤在他们年级一直稳坐第一的宝座，从未失手。上次的开学前测试，她意外地考了第二，不过也没多在意，毕竟假期她也没少玩，退步了也正常。可这次，她还是第二，在十校排名上足足差了眼前这个年级第一十名。
    十名。
    她从上到下打量着随野，顽皮地问：“你知道楚门的世界吗？”
    程致不想理她，她就自问自答了起来：“每个人，每个人都是演员，而你，就是被监视的主角，你所做的一切都被外界看着，评论着，你自己却像个傻蛋一样蒙在鼓里。哈哈哈，你说有趣不有趣？”
    程致越过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葳蕤在原地“呿”了一声，“还以为，你和我，是同类人呢。”
    程致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将借来的书放在虞轻舟的桌洞里。
    前几天虞轻舟陪他去图书馆，看到了本连载小说出新了，想借回去，然而两人都没有带借阅证，她才委托他有空帮她借下。
    谁知第二天，那个神神叨叨地夏葳蕤又找上他了。
    她似乎摸准了程致中午返回教室的时间。
    “程致，我昨天还没说完你就走了。”
    程致冷脸。
    “哈哈，你别这么一副屈辱的表情。”夏葳蕤把他的冷漠曲解成屈辱，“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聊两句嘛。”
    程致看傻子一样看她，寒声道：“滚。”
    “你不觉得咱们俩挺像的嘛？我看你都是一个人来来去去，我也是一个人，你考第一，我考第二，还都甩第叁名超多分呢。”夏葳蕤完全不在意程致的话，末了还补充说，“不过下次第一就是我的了。”
    “我是真诚的，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你不愿意，哦不，你必然是愿意的……”夏葳蕤絮絮叨叨。
    程致忍到极致，打断了她的话：“离我远点。”
    说完他就要走，却又停了下来，回头对夏葳蕤说：“还有，我不是一个人。”
    夏葳蕤哼声，“切。”
    你不是人，是头猪啊。
    到了周六，程致也没邀请虞轻舟再去他那，虞轻舟怕室友起疑心，不敢瞎跑了，毕竟她还没有连着叁星期回家过。
    想着又有一天的时间见不到程致，她中午又屁颠屁颠跟着他去图书馆了。
    程致是自习，虞轻舟是看闲书。
    那本借来的小说才看了个开头呢。
    差不多到时间了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图书馆，程致再次看到讨厌的夏葳蕤，他抓着虞轻舟的袖子直接绕过她，丝毫不给她开口的时间。
    虞轻舟觉得奇怪，问：“程致，你认识那女生啊？”
    “不认识。”
    “哦。”虞轻舟认识，她给他介绍道：“她叫夏葳蕤，可厉害了，我初中的时候就跟她同校，好像从初一开始她就一直是年级第一，到了高中也是。”
    “不过我觉得她……”虞轻舟摸了摸太阳穴的位置，“有点问题。”
    她和夏葳蕤打过一两次交道，都是莫名其妙的那种。
    “听说她初中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大了好多岁，能当我爸的那种，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我感觉她人还蛮好的。”
    “不说她了。”程致不想听年级第二的故事，“你最近偷懒得很啊。”
    虞轻舟一副被抓包的窘迫，“这不是考试结束了，我先放松个五六七八九天嘛，嘿嘿。”
    程致想说，高考可不会等人放松，可他看到虞轻舟舒展的眉眼，又不想说了。
    “快走，要上课了。”
    “哦……”
    放学后虞轻舟和往常一样回到了寝室，寝室空无一人。她洗了几件衣服，然后去超市随便买了点吃的垫肚子。
    她其实一点也不胖，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可她总嫌自己太过壮实，刻意控制饮食。
    吃完晚饭再回寝室，依旧没人。
    虞轻舟挠挠头，不应该啊，她们去聚餐了不叫她？不可能。
    忽然，她想起昨晚几个室友收拾东西的场景，那时她忙着看小说没怎么在意，现在一想……
    “啊！”虞轻舟激动地拍自己的大腿，一蹦一跳地冲出门去。
    室友都回家了，她没理由再待在这里呀。
    出去没几秒虞轻舟又回了寝室，她打开衣柜美滋滋地挑选。
    她本想翻找件裙子出来，美美地去见程致，可衣柜里除了普通的常服，就是校服，朴素得不行。
    翻到最下面，她抄出一件鹅黄色小吊带，这是她好几年前买的，夏天偶尔在寝室穿穿的。
    虞轻舟对着镜子比对了下，就它了。
    她关上门，换上了吊带。
    这件许久没穿，明显缩水了不少，要不是弹性还算好，虞轻舟可能都挤不进去。
    虞轻舟想，不会是有了程致的爱抚，那里都变大了吧，不然胸前怎么这么紧。
    她干脆脱了文胸，直接真空上阵，这样小吊带就友好了许多。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性感热辣。
    哦吼，这次保证推倒程致。
    虞轻舟穿上校服外套，把拉链拉到上面，拉得太急，差点卡到下巴，她锁好寝室门偷偷摸摸地出去。
    她记得大概的路线，花了不到十分钟就走到了。
    还是那个巷子，她走进去，嘴里念念有词：“左边，第叁间……”
    到了门口，问题出现了，她进不去。
    除非去前门大喊程致的名字，可那种惊喜感就没了，虞轻舟决定等人来开门。
    她蹲在门边的石块上，安静地像个守护门的石狮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蹲得腿都麻了，站起来在门口来回踱步，抬头看那一颗星星会先亮起来。
    一架夜行的飞机闪着红光路过，虞轻舟看得出神。
    “咦，没带钥匙吗？”一个女声从黑暗里传来。
    虞轻舟赶紧跟在她屁股后面，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女生是新搬来二楼不久的住户，并不认识楼里其他人，她本来是要住四楼的，被叁楼的恶臭味劝退。
    “又不开灯。”二楼楼道通常会有个小灯，总有人路过恶意关掉。
    虞轻舟没应声，沉默地走上楼梯。
    女生回了房间，虞轻舟继续轻轻踏着楼梯，她的心里带着紧张、期待，更多的是兴奋。
    到了四楼，虞轻舟右转到程致的门口，门缝里透出些许光。
    唔，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