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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难啃的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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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璧君也不知自己哪世修来的福分竟得到了与温羡朝夕相处的机会,她竟然也可以坐在离温羡不到三米远的地方痴痴地望他几个钟头不带眨眼的,还可以时不时殷勤地给他递一杯柠檬水也不会招他烦,甚至有时候花痴累了趴在桌上睡着留一桌的哈喇子也不会被骂……从前她可是想也不敢想……
    苏婕说的有道理,这叫傻人有傻福,没准温羡是被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感动了,动心了也不一定呢?沈璧君又在依照惯例地发呆,披着厚厚的晚霞又成功虚度了一天,尽管她现在是全公司最闲的人,却也没人敢给她脸色看或者把自己手头的工作推给她,一是怕她不能胜任,再者,谁都知道她可是徐斯南亲自招进来的,这种关系户还不是人人敬而远之?
    “温羡,都这么晚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沈璧君依旧狗腿地冲着温羡笑的像朵花儿,“下班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川菜?”
    “不要。”温羡专注地对着电脑打字,无暇顾及她。
    “那或者你喜欢粤菜?”
    “你可以下班了。”温羡的语气仍然很冰冷,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沈璧君这下可算明白了,原来那些温羡的改变全是她自己脑补的,人家才没有温柔体贴友爱包容,人家只是没空搭理她而已……
    “这不是还有五分钟又二十七秒才下班嘛,我可是好员工,才不要破坏规章制度。”她一脸不情愿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噘着嘴怨气深重。
    温羡忽然冷哼一声,敲键盘的手停了一下,“你这么闲,不坐电梯走楼梯的话,也刚好可以在大门口准时打下班卡了。”
    “你这是诽谤污蔑,我哪里很闲啊,我每天这么尽心尽力地照料你,劳苦功也高啊!”沈璧君还真有种挎了包包就冲出门的冲动。
    不过她确实很闲……
    “我走了,你自己早点下班吧。”沈璧君缴械投降,乖乖地出去了,有什么能抵得过回家的诱惑?
    这个温羡真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还想着来段羡煞旁人的办公室恋情,这下可真是全泡汤了!沈璧君想的出神一个人站在电梯口连电梯也忘了按,还傻傻地等着电梯上来,就这样错过了冲出大门的第一名。到了下班时间,几个女同事手挽着手走到电梯口这里来,嘴里讨论着哪哪哪的包包又打折了,哪哪哪开了家日料要一起去吃,果然女人都是这个有天性的,大概是从高中课间女同学们上厕所都要手拉手的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诶这就是那个沈璧君吧?”
    “徐总监招进来的那个?”
    “是啊是啊,就是她,你看又是第一个下班的。”
    负责任地说,他们讲悄悄话的水平的确不怎么样,这声音大到隔层楼的清洁阿姨都能听见,还戏很足的压低声音又是几个意思?沈璧君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所以总想和他们错开,好巧不巧还是给撞上了。
    “诶这位小姐,你电梯都没按。”其中一个女同事可能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提醒了她一句。
    沈璧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电梯坏了?她尴尬的笑了笑来掩饰自己的丢人,便慌忙地按了电梯。
    “叮——”
    电梯是从上层领导楼下来的,大家也都很识趣的不再说话理理自己的衣服,电梯门大开的时候,沈璧君只觉得脚脖子都在发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该死,徐斯南又冲她扯着一张阳光大男孩的温暖微笑脸,还半举起自己的右手冲她挥了挥,“嗨沈璧君!你来这么久了我还是第一次在上班时间碰到你呢!”
    “徐总监好!”沈璧君根本来不及插上话,后面的几位女士打招呼的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现在是下班时间,不用问好的。”徐斯南站在电梯一角,修长的身子配着九分的卡其色西裤,显得成熟,而上身的纯白色衬衫却让他染上了一股青春的味道,他笑起来还是有酒窝,圆圆的,好像他整个人都很甜似的,之前可是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他。
    “你刚才不是还说是上班时间吗?”沈璧君没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她但要看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电梯里,他要怎么自圆其说。
    徐斯南微微怔了一下,因为是背对着,沈璧君大概是不知道他一双眼睛都是在追着她跑,小的时候就这样,仿佛童话故事里讲的那样忽然出现的沈璧君,就那样站在他面前,双手叉腰冲着那些欺负的人一通嘴炮,说说他们个个羞愧难当,落荒而逃。那个时候他看她时的眼神就是满满的崇拜,他眼中的她永远都在闪闪发光。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徐斯南连话语都是带着笑意。
    那几个女同事脸都涨红了,打招呼被无视就算了,还碰到平常不苟言笑的顶头上司在自己说过坏话的人面前变成了一个完全丧失自理能力的小迷弟!
    沈璧君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她怎么觉得有好多双眼睛正在扫荡她,她下意识裹紧自己的外套,假装潇洒地吸了吸鼻子说道:“徐斯南你真幼稚!”
    “你才幼稚!”
    沈璧君才不要分清楚到底是谁幼稚,能打发这坐电梯的时间就很不错了。坐完电梯徐斯南还盛情着要送她回家,却被她残忍拒绝。她可是快被唾沫星子淹没了,还能做领导的车回家?那第二天指不定被杜撰成个什么风流韵事传遍全公司了。
    “你这么慢当真走的楼梯?”
    沈璧君一听便知是温羡,她把双手插进外套兜儿里,伸出脚来挡住他的去路,然后整个人身子往后倾了一点,歪着头冲他逗乐儿,“这不是温大作家收工下凡来体会民间疾苦了吗?”
    温羡不屑于和他逞口舌之快,沈璧君伶牙俐齿是众人皆知的事,也不用他特意浪费口舌和她争辩,他径直往前走沈璧君的脚自然也拦不住他。
    “你不要这么无趣嘛,你看你整天都是这个不解风情的冷酷样子,谁还敢靠近你啊。”沈璧君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高兴的不得了,冷酷吧冷酷吧尽情冷酷吧,叫别人都不敢靠近你才好,这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人了。
    “那不是正合你的意?”  温羡连埋汰起人来都酷的这么一塌糊涂!
    不过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沈璧君突然背后一凉,不会她偷偷摸摸想什么温羡都知道吧?包括想扑倒他也是?那还得了!
    “你说什么啊,我可没有打你的主意啊。”沈璧君唯唯诺诺地跟在温羡身后,强壮镇定地撇清自己被看穿的小心思。
    温羡很无奈,忽然停了下来,沈璧君一个没注意撞在了他的后背,哎哟一声就给弹出去,“那你以后就收敛一下你的性子,不要整天无所事事待在办公室发呆睡觉吃吃喝喝,自己让别人看了笑话不说,还丢我的脸。”
    “你觉得我丢脸?”沈璧君这下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她从没想过自己做的一切成了温羡躲都躲不急的东西,想想还真是让人生气,“哼,你等着,你等着后悔去吧!”
    “你去哪儿?”眼看着沈璧君掉了个头往反方向走了,温羡便想提醒一下她,往自己走的方向指了指,“你回家走这边。”
    “谁说我要回家了?你以为我就那么下贱非要舔着脸跟你一块儿走?我这不是自找没趣吗我!”她把自己的小包果断别在身后,还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大有相忘于江湖的意思,“告辞!”
    那走着瞧好了,最多不到十个数你就会过来的,温羡心里的算盘打的可响亮了,这几个星期以来她沈璧君哪次不是傲娇说要自己走回家不过数十个数的时间就灰溜溜地跑回来他身边了。他胸有成竹,认定他已经算准了沈璧君,便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十,九,八……
    “喂林邑,”温羡正数着数就接到了林邑打来的电话,林邑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除非有什么要紧事,“香石怎么了?你慢慢说。”
    “刚才有人来偷香石,被我正好撞见了,”此时温羡已经赶回家中,林邑正紧紧地握着装香石的小木匣子,见温羡回来他紧绷的神经才松了松将木匣子递给了他,“不过我并没有抓到人,因为我害怕只是普通盗贼情急之下若我使用魂力,便会暴露身份。”
    “没事,”温羡摇了摇头,像是在宽慰他,“你没受伤就行,你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万不可随便动用魂力,否则你会灰飞烟灭的。”
    林邑和温羡并不是同类人,自然不如温羡活的轻松,他点了点头,打算退下。
    “等等,”温羡叫住了他,“你过来。”
    温羡将香石从匣子中取出来,林邑的脸上立马布满了好奇,温羡并未受伤旧疾也并未发作,何须取出温氏香石。
    林邑乖乖地走过去,没想到温羡忽然把香石打入他的心脏位置,他的瞳孔顿时放大了,像是在惊恐,整个人又被某种能量压制动弹不得,半躬的身躯如同被野兽撕咬一般剧痛难忍,“先……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以后,香石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运用,调养灵魂。”温羡把整个香石嵌入林邑的体内,自己却突然虚弱到站都站不起来,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林邑跪在地上扶起温羡,手足无措地想给他治疗,奈何他并不能熟练的运用香石的能量,怎么运功都是枉然,“先生,你…你把香石给我,你现在怎么办?”
    温羡阻止了林邑的继续发力,自己推开他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来,这个样子的他可比前些日子能量几乎消耗殆尽的林邑强多了,他摆了摆手表示无恙,“我没事,我和你不一样,我有肉体你没有,你的能量体聚散本来就是很轻易的事,再不靠点灵物,怕是随时都有危险。我呢,还有沈璧君,我只要靠近她,就会被她的能量体治愈的你忘记了吗?”
    他不免觉得好笑,怎么会想起靠她了?
    “可是先生,你已经让我活了这么多年,哪怕是让我去死我也在所不惜,属下不值得你花这么贵重的东西救我!”林邑这个死脑筋根本听不出来温羡已经下定了决心。
    “好了,让我休息吧,你回去吧。”温羡现在体力不支,自然没有之前那种强硬而冷酷的态度来命令他,他只能像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撑着墙壁,缓慢地走到沙发上躺了下来。
    林邑这才知道他已经动容不了温羡了,可温羡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担心,不过按照温羡的说法能救他的只有沈璧君了。他安静地退出门去不再打扰。
    沈璧君还是在那段路上走走停停,差不多是三步一回头,愣是把一段十分钟的路程走的有三十分钟之久。其实在温羡大致数到五的时候她就已经厚着脸皮回去了,可惜这一次她没有看到温羡在原地等她,就连再倒回去好远,也没有找到他,大概是真对她厌烦了吧。
    “这个臭温羡,臭冰棍儿,我祝他单身几千年,天天坏心情!”沈璧君实在也挑不出什么得体的话来发泄心中的怨气,只能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了,“苏苏你喝啊,你怎么不喝啊?”
    “哎哟我的沈娘娘,你大老远把我从家里叫来就是又为了宣泄你的情场不顺?”苏婕把沈璧君手里的酒杯夺过来,生怕她喝多了又大声嚷嚷可真是丢死人。
    沈璧君不再做声,也不过来夺酒杯,反而是一个人把头转向一边,不时地耸耸肩。
    “没搞错吧,沈娘娘你哭了?”苏婕强行把她的头掰过来正视自己,她居然真的眼眶红红的似在无声的抽泣,吓得苏婕赶紧把她揽进怀里拍拍她的背,像哄小孩儿似的哄她,“乖啊乖,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是不是完全忘记你改行之前是什么职业了,不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吗?别哭了别哭了。”
    “哦对了,”苏婕又在沈璧君整个身子靠着她的时候把她推开,害得她差点从高凳子上摔下来,“你知道《绝代问风华》的最新动向吗?”
    “能有什么动向,小说早八百年前完结了,电视剧叫温羡亲手给扼杀了。”  沈璧君根本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你怎么知道是温羡扼杀的,我以为只有我们制作公司知道。”苏婕一脸好奇地盯着她的脸。
    “我们出版公司当然也知道!”这下她才得意洋洋起来。
    苏婕笑了笑,不忍心拆她的台,可又觉得非说不可,“你啊还说是《绝代》的死忠,你大概不知道吧,他续更了。”
    “续更?”沈璧君一下子回过神来,抓着苏婕的袖子,仿佛已经等不及了,“后面说什么了?”
    “后面公子回心转意了,他离开了不到两年就又回来了,说是因为参透了心中之人并不是江潋潋,而选择和扶喜共度安稳的余生啊。”苏婕连讲起小说都是一脸甜蜜。
    原来温羡这几个月对着电脑连头都不抬一下是在续更《绝代》,可是为何他从来都不告诉她啊,明明之前他有问过她是否结局处理的不妥,既然改了她也应该有知情权吧!不过…苏婕都能知道的话,应该就是发布在网上了,谁都可以看,那也没有刻意隐瞒她啊,她不知情也只能说她自己太失职了。
    “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沈璧君一看来电显示倒是觉得挺稀奇的,“林助理怎么了?”
    “温羡……他?”她挂断电话忽然神色慌张,“苏婕我有事先走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噢,拜拜。”苏婕挥了挥手,一脸恨铁不成钢,“这刚刚还一副要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现在一听人家有事跑得比兔子还快,果然女人心都是海底针呐。”
    “林林林助理,”沈璧君刚从出租车下来,紧张到结结巴巴,看见林邑就冲了过去,“你刚刚说温羡怎么了?什么旧疾复发要治疗?打120了吗?”
    林邑也被她这风风火火的样子吓到了,摇摇头挤出一个酸涩的笑容来努力平复她的心情,“沈小姐,这个只有你能治疗。”
    “我?”沈璧君抱着难以置信的态度跟在林邑身后进了温羡的公寓。
    天呐,别的不说,这温羡怎么可以变态的把屋子收拾的这么干净?那叫一个一尘不染啊,光一个客厅就像走进小型博物馆一样,到处摆列着些精致的老物件。再跟着走过一个大的旋转楼梯,二楼更是开阔了不少。
    林邑打开温羡的卧室门,窗帘整个遮上,屋子里都暗暗的,沈璧君机灵地找了灯的开关,“啪”一声屋子里透亮了起来,她也被晃到眼睛,下意识用手遮挡了一下,等她再拿开手,就看到了沙发上躺的温羡,他看起来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像是生者一场大病,手也无精打采地垂在沙发边缘,这么大动静也吵醒他。
    “诶林邑,温羡看起来很严重啊,我我来救他行吗?”沈璧君显然对眼前的情况害怕了起来,这她要是耽误了温羡抢救的黄金时间可怎么办,那她不是亲手害死了他吗?
    林邑给她让了让,示意她上前,“沈小姐,你只要抱着先生,躺进他怀里直到他醒来就行了。”
    “躺进他怀里?”沈璧君仿佛被耍了一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邑,这小子可真是恶俗!“你整我啊?”
    “沈小姐,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有你才能治愈先生,这个办法是最没有风险的,”林邑现在是百口莫辩,这听起来的确挺匪夷所思的,他焦急地拦住要走的沈璧君,继续解释道:“沈小姐,我从来没骗过你啊,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我又怎么会求你做这样的事呢?您帮帮先生吧!”
    沈璧君看着眼前的林邑那叫一个真情流露,可怜巴巴的样子竟然让她有些动容,这样说起来林邑的确是挺好的,还帮她找到了之前玩失踪的温羡,她停下了要离开的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温羡,小心翼翼地问,“难道不会有点强人所难吗?”
    林邑见她有了帮忙的意思,这才送了一口气,“沈小姐我知道这有点让你为难……”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是说你强他所难,”沈璧君回头看了一眼林邑,一脸委屈继续说道,“你知道的,要是他醒来看到我抱了他,非得砍了我的双手不可!”
    那个血腥的场面真是想也不敢想。
    “还有啊,我平时是属于有色 心没色胆儿的人,我怎么敢趁人之危啊。”
    “沈小姐你放心,先生自然会懂的。”林邑就知道沈璧君不会置先生于不顾的。
    “那……你先走吧,你站这儿我怎么躺他怀里啊?”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好,”林邑很明白,他自然会退下,只是出门前向沈璧君很礼貌地鞠了一躬,“谢谢你沈小姐。”
    “别别别你别这样,”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呢。”
    刚说好的害羞,这林邑前脚一走,她后脚就转到沙发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温羡的睡相好好欣赏一番,当然这样她也不忘了还有正事要做,她轻轻地掀开温羡的胳膊,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正正经经地躺在了温羡的身边。她自躺下来的那一刻就觉得呼吸困难了,这是连做梦都没想到的待遇,温羡的脸离她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她甚至能看清温羡长长的睫毛,还能感受到温羡呼出的二氧化碳轻轻拍在她脸上,那暖暖的气息扑的她脸痒痒的很,她低了低自己的头又不小心撞上了温羡的胸膛,惹得她紧张的心怦怦乱跳,生怕吵醒了温羡被他从窗户里扔出去,最后她提了口气打算调整一下姿势,没想到腿又不争气的撞到了温羡的膝盖,就连刚举着的他的胳膊也重重压到了她的腰上。
    “……我的妈呀,谁来救救我。”沈璧君害怕的压声呼救,这个姿势要是等温羡醒来还得了?
    “别动!”这短小而厉色的声音是温羡发出来的。
    沈璧君惊恐的连口水都不敢咽,她颤颤巍巍地抬头却刚好抵在了温羡的下巴上,只听身边的人忍痛的“嘶”了一声。她忽然感到腰上的手紧了紧,把自己往怀里套牢了,另外又一只手掰了她的头,这样她就正视温羡了,糟糕,温羡是要动怒了?
    “我…你…你听我解释啊……唔……”
    温羡并没有听她解释,只是低头用力地吻在了她的唇上,沈璧君害怕的闭紧了眼睛,整个人被温羡牢牢困在怀里,动弹不得。温羡继续游离于她的唇齿间,隐约间还尝到鸡尾酒的清香,而沈璧君仿佛触电了一般,晕晕乎乎地被吻着。
    温羡忽然翻身而起,把沈璧君的身子整个放到沙发上,两只手轻轻的压着她的胳膊,这下她更是毫无还手之力,她还没来得说句话,温羡的唇便又贴近了,比刚才更加温柔的亲吻着她,密集到让人无法呼吸,沈璧君这才又闭上了眼睛,浅浅的有些回应他的吻,一时间像是吃了甜甜的糖果一般。温羡见她放松了些,便轻轻地啃噬着她的嘴唇,本来压制着她的手也松了一些,替她抚开落在脸上的碎发,然后温柔地搓着她的头发,沈璧君只觉得他的嘴唇真的软绵绵的,让她像做梦一样,昏昏沉沉…昏昏沉沉…就再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沈璧君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温羡吻了她,还对她百般温柔,她能闻到温羡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她转了个头,盖在身上的东西真的有薄荷清香呢!
    “啊!”她猛然惊醒,一头从床上坐起来,稀里糊涂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温羡家,难道……啊…刚才不是做梦,他真的真的亲我了!”
    “你可终于醒了。”温羡的脸上并没有过多意外和害羞的神色,他手机还端着刚泡好的柠檬水,走近了她放在了床头柜上,“喝了吧,清醒清醒。”
    “我…请问我是来救你的吗?”沈璧君知道自己说的话是连个逻辑都没有,一般人很难听懂吧。
    “救我?来我家钻进我怀里就是救我?”温羡自己走回沙发做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看一些正经严肃的新闻消遣。
    钻进他怀里?那就是真亲了?沈璧君掀开被子下了床,自己衣衫完整应该除了亲没做别的什么了,“那我怎么在床上?”
    “你还有脸问?”温羡一张无奈的脸转向她,“你睡在我胳膊上压的我胳膊都麻了我才把你扔床上去的,谁知道你睡得这么沉,这么大动静都没吵醒你。”
    “就这?”沈璧君不敢相信她只做了这些蠢事,“我们就没有点别的了?比如…比如接吻之类的难道没有?”
    “你做梦!”温羡若无其事地又看起了电视,只是他撒谎可是连脸都不红一下。
    真的是做梦?沈璧君摸了摸嘴唇,回想起那一幕都有些害臊,居然真的是她自己做梦,还讲了出来,这下不是送上门的让人戳脊梁骨吗?她立马换了自己的鞋子,抓着桌子上的包包,就要逃离这个丢人现场。
    “怎么,”温羡用遥控器关了电视,“什么都没做你很失望吗?”
    “才没有!我要回家了。”沈璧君气急败坏一跑着就下了楼离开温羡家,这一刻真是过得太羞耻了!
    温羡望着她这个狼狈逃走的样子,不禁笑了,心也温柔的像春水一般,这个傻丫头大概什么不知道吧,她又救了他一次,还被他占了便宜。
    “谁让你告诉她,她可以治愈我的?”温羡对着电话那头的林邑又恢复了冷酷地质问。
    “先生,我…我是逼不得已啊。”林邑自然是委屈,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救温羡,也是因为走投无路啊,“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告诉沈小姐啊,她若是知道您很需要她在您身边,一定会很开心吧。”
    “正因为是这样,才更不允许,如果真的到了无力回天的时候,她一定会拿自己的生命去犯傻冒险的,”温羡的心里很清楚,他只能陪她走完这一生,却万万没想过会伤害她,如果有一天他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如果那个时候沈璧君不愿意放手,那他不是会夺走她的性命吗?“我已经对不起过她一次了,不想再有第二次。”
    “可是这些都是您认为的对她好,您有没有想过沈小姐渴望的是什么,她不会希望您为她安排这次人生,不能因为您担心她为了您连命不要,就剥夺她爱您的权利。”林邑其实早就看出来温羡心里的结,毕竟他经历过对良工的亏欠,说什么也不想在招惹沈璧君受伤,可他心里又是决定了陪她一生,这个距离,无论如何,都会让沈璧君沦陷的。
    温羡不再说话,他挂了电话静静地一个人坐着,他看着沙发想起来,就是在这里吻的她啊,他是不是已经决定了,要招惹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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