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生与死

    李虎道：“做人别太过火咧，你打人一拳，他日人也会还你一拳。”
    “乡巴佬！废话连篇！”那人骂了一句，清宁城口音。同时，他一拳头挥向李虎的脑袋。犀利的风呼啸而来，这力道，是要爆头的节奏啊。
    在这一瞬，仿佛是本能，李虎抬手格挡，另一只手闪电般的打出，击向对方右肋。
    咔嚓、咔嚓！
    连续两声脆响，那人闷哼一声，感觉自己腕骨断裂，肋骨也断了几根。
    李虎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踹飞出去几米，然后把邓祺扶起来，送到车上去。
    关好门，确定邓祺无忧之后，李虎走向那人。此时那人正在地上挣扎，断骨的滋味可不好受，尽管他经常把别人的骨头打断。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街头随便遇到的一个人，居然有这种实力。他看着李虎一步步朝自己走来，顿时吓得尿了裤子。
    李虎一言不发，抬腿踩向他的手腕，咔嚓一声，另一只手也断了。现在的李虎，心态与之前稍有不同。
    这个世界表明是文明的，但是角落里还是有许多的肮脏存在。对付肮脏，必须得用更肮脏的手段，而这，就叫做以毒攻毒。
    确保这人没有攻击能力之后，李虎打了110，一直等到警车出现，李虎才转身开车离开。
    李虎直接把邓祺送到医院，并且通知了俞小凡。邓祺这次伤的可不轻，要不是遇到李虎，他死定了。
    俞小凡也觉得头大，她的保密级别达不到了解邓祺的地步，只能跟堂姐汇报。
    刚刚回京的俞智恩，第二天中午就返回云海市区。
    俞智恩在走廊上遇到李虎，这一次她的态度略有变化，居然主动的打招呼了，虽然态度依旧冷冰冰。
    倒是李虎，淡淡的回应着，让俞智恩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倒是没在意这个，只觉得李虎变了，变的更精干，那双眼更有神了。
    李虎看到邓祺的亲朋上司都来了，便知道这里没自己啥事儿，悄然离开。
    因为被伏虎搞得很乱，李虎已经很久没有去果园了。离开市医院后，他直奔果园。
    蹲在一棵枇杷树下，李虎抽着烟，思考未来该怎么办。他能感受到，果园里的空气比外面清新很多。
    这种清新，都是五行之力散发出来的。李虎忽然想：“我现在对五行之力的掌握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不知道五行之力的效果……”
    他瞅来瞅去，决定拿一棵枇杷树作实验。
    选定一棵树，李虎开始运转五行之力。诡异的是，他刚刚运转，就察觉五行之力有两股。
    一股自然来自五行石，那是五种元素力量集合在一起的五行之力。尽管火晶已经不再，但是火之力还在，他能够感受得到。
    除此之外，李虎居然还唤醒了另一股五行之力。不，或许那是一种崭新的力量。
    力量来自心脏处，澄澈犹如岩浆。
    同时唤醒的两股力量，似乎在等待李虎抉择。李虎心头大喜过望，他觉得自己更加进步了。
    思来想去，他决定做个对比，再找一棵树。他给之前那棵树施展普通的五行之力，另一棵树则用了新的力量。
    他给这种力量取名叫做五行灵力。
    在各自作了记号之后，李虎便静观其变了。
    之后的两天，李虎频繁接到俞小凡的电话。
    “你要时常跟我联系知道吗？”俞小凡道，“虽然我的能力也不够大，但是毕竟穿着一身警服，对那群饿狼还是有震慑作用的。”
    “你放心吧。”李虎淡淡一笑，“要是那豺狼来了，有猎枪伺候。”
    “切！”俞小凡道，“我来了呢？”
    “枇杷啊！对了，过段时间就可以吃枇杷了。”李虎想起他的两棵树，决定请小凡来品尝，“到时候好吃管饱。”
    “你说的啊！”俞小凡想起李虎的枇杷，已经是口水啦啦。
    “真的。”李虎点头答应。
    “对了，过几天邓祺就出院了，我们有件事想拜托你。”俞小凡道，“安全屋都被伏虎的人知道，你是地主，能不能找个妥善的地方让他住两天？”
    李虎想了想：“好吧，我尽量想办法。”
    他本以为，枇杷树出结果，还得十天半个月，没想到第三天头上，他就接到墩子电话。
    “老板，你快来看看吧，咱枇杷是不是疯了。”墩子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古怪，用疯来形容树？
    然而李虎来到果园之后才发现，疯还不足以形容那棵枇杷树。
    对，那棵枇杷树，就是李虎用五行灵力浸润过的。它足足粗了一圈，长高了一米多，结的果子比旁边的枇杷树大很多。
    在这果园里，这棵树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额！”李虎抓抓头皮，看来那天给下药下猛了啊，居然都没控制好力度。
    再看另一棵，那树枝叶比之前嫩绿很多，长势虽然不如另一棵，也是非常喜人。
    李虎试着摘了一颗枇杷尝尝，那五行灵力浸润出来的枇杷，甘甜爽口，比之前的好吃百倍。
    他心头大喜过望，知道商机又来了。当天晚上，就开始着手把所有的枇杷树都改良一下。
    奈何，他的五行灵力一次最多只能浸润三棵树，就累得差点脱水。
    “看来急不得，慢慢来吧。”李虎坐在床上盘腿调息。
    他用亮眼睛传授的方法，一点点的吸纳天地灵气。完全恢复一次，至少要打坐五个小时。
    自此，李虎几乎每天都在山上住，白天改良树种，晚上就吐息修炼。
    不知不觉，山上的树被他改良了将近十分之一。
    这一天，他正在修炼，忽然听到外头传来扑通一声。李虎敏感的睁开眼，运气结束修炼，下楼去看。
    只见他门外窗下，有一个黑影趴着一动不动。李虎浑身汗毛直竖，难道追杀到这里来了？
    他赶紧凑过去看，赫然发现那居然是亮眼睛。
    亮眼睛奄奄一息的样子，浑身却不见一丝伤痕。李虎叫了他两声，他勉强睁开眼，眼神也没有之前那么明亮了。
    李虎赶紧把他抱回屋里，放在客房，又要用五行灵力帮他疗伤。
    亮眼睛推开他的手，摇摇头：“我到时候了。”
    李虎听了这话，禁不住眼泪直流。他和亮眼睛的缘分始于秦山，其实或许冥冥之中早就注定。
    亮眼睛帮过他很多忙，甚至在印尼的时候都偷偷帮过他。这也是李虎后来才知道的。
    “我不行了，别白费力，你听我说。”亮眼睛似回光返照，说话忽然清晰起来，眼神也明亮了一些。他吃力地坐起，靠着床背和李虎交代后事。
    原来，亮眼睛修炼走火入魔，经络俱损。此前一直靠一口残气保护心脉，所以能支撑到现在。
    在李虎看来，亮眼睛一直都是世外高人的样子，怎么会走火入魔呢？然而亮眼睛不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去复仇。
    “这一张图你收好，以后会有用处。”他先拿出一张图递给李虎。
    那张图藏在一根手指头大小的竹管里，两头用蜡封着。李虎试图打开，发现他只要一碰那蜡，就会有一股电光滋滋作响，将他弹开。
    “你现在是打不开它的。”亮眼睛道，“只有你的实力达到地阶，才有能力打开它。但是要想寻找并进入地图上的地方，实力得是地阶中期。”
    看来，亮眼睛已经知道李虎和韩墨的交易，并且知道李虎已经是古武修炼者。
    “您喝口水。”李虎哽咽着，看到亮眼睛的生机一点点消失，他心头越来越难过。
    “不要难过，六道轮回，万物生灭，本就是大自然的规律，这就是天道。”亮眼睛道，“我们修炼者，追求永生，奈何永生犹如天上月水中星，无论如何都赶不上死神的脚步。”
    他咳嗽着，说的话让李虎感觉云里雾里的。
    李虎去给他倒了水，暗中滴了一滴灵露，想要延续亮眼睛的生命。
    谁知道，亮眼睛喝下去之后，淡淡的笑，看穿了他的小计谋。
    “你身上的东西，和你的身体已经结合了，看来你就是那个天定之人。这是缘，要珍惜也要警惕。”
    “嗯，您放心。”李虎一点都不吃惊，亮眼睛对他了如指掌。
    “我的师兄，因为觊觎你的缘分，已经遭受天谴。他为马家工作，马家希望得到你身上的东西。你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那件宝贝已经开始和你融合，否则他们就算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死你。”
    李虎点头，此时悲伤已经淹没了他，危险什么的倒是其次了。
    亮眼睛还说了很多，其中一件事就是，他今晚帮李虎赶走了几个苍蝇。不用说，一定是伏虎的人了。大约也是因为这一次打斗，令亮眼睛油尽灯枯。
    “另外，你要好生修炼我传授给你的吐息之法，它会大有用处。修炼要一步一步来，切忌贪图快捷。你是个稳重的好孩子，我相信你能……”亮眼睛还没说完这句话，轻轻合上眼，竟再也没有睁开。
    李虎呆呆的看着他，音容笑貌犹在脑海之中。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禁不住失声痛哭。
    按照亮眼睛的叮嘱，他把其埋在山的背阴处。本打算，逢初一十五，清明过节，去给他上坟烧纸。没想到，李虎第二天去，就赫然发现那坟墓已经被挖开，尸体不翼而飞。
    这成了李虎心头的一大挂碍，他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回亮眼睛的尸体，将他好生安葬。
    转眼几天过去，邓祺出院了。按照约定，李虎开车去接他，并且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住处。
    他联系了钟庆，这孩子和兄弟伙在县城租了房子，也不知作什么营生。原本李虎是试试看，他觉得钟庆可能已经离开了。
    没想到钟庆一直在等他的电话，得知可以帮李虎的忙，钟庆开心不已。
    钟庆是个不起眼的小偷小角色，也正因如此，李虎感觉，邓祺和他们一起比较不会惹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