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姐夫的打算

    “赌博，还打人？他算什么男人？”听完三姐的哭诉，李虎顿时火冒三丈。
    “虎子，算了，他咋说都是你姐夫，是我孩子爸。”三姐道，“今天你看看他堂妹，喜欢不喜欢的，全当走个过场，别太在意。不过那姑娘人是不错的，就是怕你姐夫到时候……”
    两人正说着，张兵带孩子们来玩了，看到他俩说话，张兵疑神疑鬼，走过去拉过老婆低声质问：“你跟表弟说啥了？”
    “没……”三姐喏喏地回答。
    “你敢胡说八道，老子撕烂你的嘴！我告诉你，这一次做了媒人他肯定给不少钱，我拿这钱去还债咧。还完了这笔债，我就再也不赌了，跟你好生过日子好不好？”张兵一会凶神恶煞，一会又低三下四。
    三姐抬头看着丈夫：“咱家有四亩大棚呢，包给虎子，能赚好多钱，你就不能想点正经的钱么？连自己表弟的钱都坑……”
    “放屁，我坑他的钱？我把妹子都搭上了，我水云妹子多水灵个人，又是大学生，明年夏天就回来当村官了。”张兵道，“这样的老婆，要烧高香才能找得到咧！介绍给你弟，那是看得起你。”
    “我弟弟哪里差了？你没听说吗，连县委书记都认识他咧。还有，我问你，你打算给他要多少钱？”
    “大山跟我打赌，说只要五万块，我能要到五万块的媒人谢礼，我欠他的钱就不用还了。”
    “什么？五万？你咋不去抢咧？不行，我得让我弟走……”
    “你敢，老子弄死你！”
    两夫妻于是又吵吵起来。
    尽管他们说的很小声，孩子们又缠着舅舅要吃的，但李虎还是把他俩的对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张大山？又是这家伙……还有张兵，太过分了，身为男人，不知赚钱养家已经够了，居然还去赌博，还欠了那么多债。
    李虎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毕业这么久，都没来看姐姐一眼，实在有些自私，更何况期间他还曾经来过这里好几次。
    “舅舅，我要吃糖。”年仅两岁的外甥女踮着小脚，伸出肉乎乎的小手管他要糖。
    “好，给你糖。”李虎宠溺地给她一块糖，又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
    中午就在三姐家吃，将近午饭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客人。一个穿着一身运动装，扎着马尾的小姑娘。
    小姑娘模样挺俊，鸭蛋脸，柳叶眉，脸上还有俩梨涡，笑起来很好看。不过她明显对张兵不冷不热，似乎不太喜欢他。李虎猜测，她就是今天相亲的另一位主角了。只是没想到，张兵居然都没告诉人家今天是来相亲的。
    “哥，你找我来干啥？”张水云一进门就问。
    “水云，你坐，今天哥找你来是请你吃饭咧。”张兵嘿嘿笑着。
    张水云柳眉一蔟：“要借钱可没有，我还没毕业呢。”看样子很了解她哥。
    “不的，你先进屋吧，帮我陪陪小舅子，今儿个你嫂子的弟弟来了。”张兵把堂妹哄进屋。
    张水云：“干嘛要我陪？你的小舅子你去陪。”
    “唉，我要去打酒的嘛。”张兵找借口，又指着门口的车，“看到没，人家可有钱了。”
    说完他脚底抹油，溜了。张水云去厨房转了一圈，和嫂子说了句话，便磨蹭着进屋了。
    其实从一开始李虎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和普通的农村女娃不太一样，多了几分大气，大约是读过大学的原因，身上有几分时尚气息。
    见了李虎，张水云也并没有很热情的打招呼，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便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开始看电视。
    两个人都没啥心思聊天，坐的很远，李虎逗孩子玩，张水云则看着无聊的相亲节目。
    期间三姐进来过一趟，假装到冰箱拿东西，其实是在观察。看到两人都爱答不理的样子，悄悄退出去了。
    过了一会，张兵买酒回来：“你俩咋不吃瓜子呢，妹，你帮我招呼一下我小舅子，你嫂子让我去买袋盐呢。”就又出去了。
    如是几次，不是买盐就是打酱油，搞得两个人不胜其烦。在张兵再一次离开之后，张水云啪关掉电视，转过身看着李虎。
    “我哥让你来相亲的吧？”张水云冷冰冰地问。
    李虎点头。
    “实话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张水云道。
    李虎笑了笑：“这么巧，我也是。”
    “你！”张水云眉毛一挑，没想到李虎居然会这样回答自己。
    李虎又冲她笑了笑，那憨厚和善的笑容，让张水云居然不好意思生气。她心里气闷地想：“这个男孩，到底是什么人啊！”
    “舅舅，玩球球。”三岁半的外甥跑进来，拉着李虎出去玩皮球，李虎趁机开溜了。
    张水云在屋子里看着李虎和孩子欢快的身影，忽然有一点感动，在农村，很少见男人会这么耐心的陪小孩子玩耍的。嗯，这娃跟其他后生不太一样。
    破旧的大铁门又被推开了，一个中年村妇急匆匆走进来。张水云一看这人，马上紧张起来。原来那不是别人，正是她妈。
    “一定是来监视我的。”张水云嘟哝道。
    张水云的妈是张兵的四婶子，听闻侄子给闺女介绍了个金龟婿，特地来验明正身。走进院子打眼看到李虎，顿时喜上眉梢，尤其是外面那辆车，她特别满意。
    李虎给她看的不好意思，便躲进屋里去，再一次和张水云独处，两人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跟你商量个事呗。”张水云悄声道。
    “啥事儿？”李虎问。
    “待会儿我会跟我妈说我相中你了，但是你别自恋，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张水云道，“是假装，知道不？”
    李虎笑了：“你要假装多久呢？”
    张水云咬着嘴唇：“要你管，假装到我不想假装为止。”
    “那我很被动啊。”李虎说，“万一哪天我女朋友来了咋办？”
    “你有女朋友了？”张水云惊诧的看着他，“那太好了，我正好不用愧疚。放心，到时候我跟她解释就好了。”
    “我考虑考虑。”李虎道。
    “不要考虑了，不然你回家也不好交代。你有女朋友的事你爸妈不知道吧，否则怎么会逼你来相亲？”张水云眼睛闪烁着机灵劲儿，看得出这是个很聪明的女娃，“你要是考虑，我也得考虑要不要去跟你爸妈说你女朋友的事了。”
    这倒真的把李虎给治住了，他知道，父母一辈子要强，绝对不会让儿子去高攀别人家，就算他和叶霓裳之间是真爱也不行。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李虎点头。
    张水云一副旗开得胜的得意样子，经过这一番讨价还价，两个人居然熟络起来，各自了解了对方。李虎才知道，张水云在省地质大学读的环境工程，正如她哥哥所说，已经报考了村官。
    她俩聊得热络，家里人也跟着开心，午饭进行的非常愉快。吃过饭，张兵又撵着他们出门散步。无奈之下，李虎和张水云便去穿村而过的河边散步。
    她俩正在河边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忽然听到前方传来呼救声：“救命啊！有人掉河里了！”
    这里是双桃河的下游，有一段水流湍急，前两天又下过暴雨，河水涨了。所以当那声音刚落地的时候，李虎和张水云就看到河里有一团影子浮浮沉沉一上一下。
    情况危急，再往前是个漩涡，漩涡旁边是岩石。看那落水者的样子，似乎完全没了挣扎的能力，要是撞到石头上，准没命。
    李虎来不及说句话，连手机钱包都来不及放下，扑通一声就跳进水里。
    几乎在同时，张水云也跟着跳了进来。这个姑娘，竟然是个热心肠。
    可是这水太急了，张水云到底是个姑娘家，体力不济，下水游了没多久，就呛水了。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也不听使唤了，开始往下沉。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上半身，恰好就在姑娘最羞涩处。不过事出无奈，张水云也计较不得。
    一直到那手臂的主人拖着她，推她到岸边，她才发现原来那人居然是李虎。
    李虎深呼吸，回头又向那个落水者游去。张水云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有些湿润。
    “你真是的，还救人呢，这不给人添麻烦了么？”张水云浑身湿漉漉的，心里一个劲自责。
    她看着湍急的河流，又看着李虎在水中浮浮沉沉的身影，忍不住有些担心，便和大家一起喊救命。
    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李虎身上有五行石，跳进水里，如鱼得水。后来李虎还发现，他即便段时间浸在河水里，也没有那种窒息的感觉。五行石的力量，时时刻刻都在滋润着他，保护着他。
    终于，李虎赶在那人撞到石头之前拉住她，竟然是个老太太。李虎一手将老太太的头托出水面，一手使劲划水，终于两个人都安全到了岸边。
    这时候，许多闻讯而来的村民都赶到岸边，大家七手八脚把李虎和那老太太拉上来。
    这个时候，老太太的脸色已经苍白，有出气没进气了。
    “怕是不行啦！”有个老头摇头道。
    大家随声附和，李虎却道：“未必，来救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