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女巫

    “亲爱的，变成男人会很痛苦吗……”唐辛夷全身酸痛的枕在苏红凛身上，小心避开他两腿间的软肉。
    苏红凛抚摸着她湿润的股间，声音软绵绵的没有多余的力气:“还好……一点点而已，非常值得不是？”
    话说两人正抓紧机遇缠绵床第时，“罪魁祸首”乔舒亚还抱着妻子蹲守在冰天雪地的温泉广场。
    北风那个凛冽，两人那个哆嗦，路易从他棉袄里探出头，僵硬地给克里斯托佛打了个电话，借用他在这山里的威望，迅速调查出广场里营业的所有吉普赛女人信息。
    挂断电话，不由分说揪着乔舒亚耳朵离开广场，往车里躲。
    “十二点半了，我肯定是受魔法影响才会脑子有问题，陪你在雪地里喝西北风！”
    “ohplease，don'tbotherchris，honey，youknowisworeonabible，iwon't……（拜托别去麻烦克里斯，我对圣经发过誓的不再……）”
    路易将暖气打开，懒洋洋的舒出口气，将乔舒亚叽叽歪歪的声音当摇篮曲，闭眼假寐等待克里斯的消息。
    说了会儿乔舒亚也累了，狗腿地靠过去抱住她讨吻。
    “唔……”路易不满的拍他，拖回自己的舌头，看他红着鼻尖，头发肩膀上都是替她遮挡的积雪，眼睛湿漉漉的，就知道扮可怜！
    可她偏偏吃这套。
    叹口气，再叹口气，再深深地叹口气，拍拍小狗脑袋，替他拂去积雪，主动嘟起嘴亲了亲他冰凉的鼻尖。
    “我用自己的名义呀，又不是你的……而且我是说把给辛夷的礼物忘在那个吉普赛女人摊位上了，他更会上心的……don'tbeupset，ok？（别沮丧好吗）”
    乔舒亚乖巧的咧开嘴，又缠上去亲吻，两人腻歪没一会儿，克里斯的短信陆续传递过来，他手下办事实在厉害，每张登记表上还附有照片。
    “这个，红头发像朵大蘑菇的！”
    “哼哼，的确很美啊……”
    “还还还好，没你可爱……”
    雪愈下愈大，路易发动车子，打开雨刮，乔舒亚将导航设置好，想了想，又把手枪装满子弹，朝着窗玻璃比出帅气的拔枪开枪姿势。
    “biubiubiu……”
    红蘑菇女巫就住在半山旅馆和山底温泉广场之间的平原上，方圆半里都无人烟，她的房子是用石头堆砌而成，黑色的烟囱正冒着灰烟，空气里漫延着一股淡淡的硫磺味。
    路易时刻都得注意着路边的山羊，谨慎地把车停在石屋门口，呵斥乔舒亚把枪收好，免得走火伤到他自己。
    “你觉得子弹对魔法有用吗，007？”
    乔舒亚裹紧大衣，下车绕去给她开门，拿着雨伞替路易遮雪:“是巫术！魔法是好的，巫术是坏的！”
    路易忍不住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不知要感叹她的小狼狗是蠢还是天真。
    石屋呈对称建设，即左右两侧的装修都一样，墙上镶着两扇窗户，淡金色的光芒从米白的窗帘里泻出，看起来就像一张人脸，而路易和乔舒亚此时正站在它的血红大嘴前，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离得近了，那股轻微刺鼻的气味又夹杂着些许饭菜的香味。
    诡异，诱人。
    乔舒亚将路易护在身后，一手探进腰后拿稳手枪，一手按下门铃。
    “dingdingdong……”
    jinglebell?乔舒亚困惑又调侃地，皱着眉和路易交换眼神，无声的裂开嘴，“she'ssooo…unprofessional……（她好不专业哦）”
    噔噔噔，有人光脚踩在地毯上跑过来，两人立刻绷紧精神，严肃以待，红色油漆涂满，还挂着槲寄生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满室光辉倾尽，光影间弹出颗红色的小脑袋。
    是个小女孩儿。
    噢，乔舒亚被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心都快化了，把枪收回枪套，他笑着回头看了看没有任何表情的路易，蹲低身子把大衣里的巧克力拿出来递给她。
    “hallo…diedachtgute,mamazuhause?（你好，晚上好，妈妈在家吗）”
    小蘑菇听懂了并不回话，而是站在门边开始剥巧克力吃。
    路易通过半开的门缝朝里看了一圈，屋子里的装潢出乎意料的普通呢，墙壁上密密麻麻都是毛毯，地上也是，看起来像是手工编织的，正中央还有壁炉沙发和电视。
    她又看向门边被乔舒亚逗得哈哈大笑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肤白胜雪，头发蓬蓬卷卷的，鼻尖还有小雀斑，只穿着宽松的羊羔毛浴袍，被风吹得小脸通红却不觉寒冷一般。
    乔舒亚开心地揉揉小女孩的头发，站起身搂住路易，双眼炯炯有神:“honey，如果以后我们有女儿，就是这个样子吧，红头发自然卷，还有小雀斑……”
    女儿？路易裹紧外套，弯腰凑近小女孩，发现她的瞳孔颜色和乔舒亚一样，是带着栗棕的黑色，即瞳仁和眼珠最外一圈是黑色，其余的瞳仁都是琥珀色，眼皮也不像欧洲人那样凹陷深邃，反而是亚洲人的扇形双眼皮，眼尾还向上翘……
    从屋里渗出来的气味更复杂更浓郁了，路易眨眨眼，心里的防备随之解除，莫名的也极为喜爱那个洋娃娃似的小蘑菇。
    正当三人立在冰雪中，以一种温馨和谐的气氛互相看着时，远处山地小径，迅速传来汽车呼驰的剧烈声响。
    小蘑菇看向那由近及远的身影，立刻将手里的东西塞给乔舒亚，嘭地将门关上，差点被门压到的乔舒亚却毫无察觉，依旧搂着暖意洋洋的路易，一同维持着幸福希翼的神情。
    又是硫磺，还有，木材，金盏花，葡萄，西柚……纺织物，灰尘，煤炭的气味。
    就像原本和朋友约好去游泳，正在桑拿房里按摩，吃着水果，左拥右抱地享受美女擦汗服务，路易就冲进来，一脚踢翻火炭的时候。
    “喔——”乔舒亚醒过神来，头疼欲裂，入坠梦中，他又闭上眼躺回沙发，随即感觉到有人把冰袋按在他的脸上。
    他彻底醒过来，暗自压下心间的酸楚，坐起身环顾四周。
    他们已经进到女巫的屋子，路易，大蘑菇，小蘑菇，三个人正围坐在壁炉旁说着话，不时发出清脆的嬉闹声。
    见他醒来，路易收拾好东西，便一声不响地将乔舒亚扶起来，拖出石屋塞进车座里，颇为遗憾不舍的告别吉普赛母女。
    “怎么了，你好像不开心呀？”乔舒亚揉揉太阳穴，用脑袋撞击靠枕，“头好晕……好难受，嘤嘤嘤，亲爱的为什么不理我……”
    路易发动轿车，大雪已经停了，乌云散去露出大亮的半月。
    “在你昏迷期间，genevieve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了……”
    “噢，谁是genevieve？”
    “你口中的红蘑菇女巫，吉普赛女人。那个小女孩是她的女儿，叫shruti……”
    “听起来好可怜，就她们两个住在平原上，屋子又那么小…我都没跟她们说几句话呢…”
    路易切换远光灯，和黑色的吉普车小心翼翼地相错而行，驶过驾驶室时，她朝车窗里瞄了一眼，透过雾气依稀可见一位长发男人，五官深邃。
    她双眼微微浮肿，是药物导致的副作用，但说话之时嗓音却是清亮而平静的。
    “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平原上，附近几百亩地都是她家的，她丈夫在隔壁镇上班，是个纺织厂老板，是挺可怜的，聚少离多。”
    “至于那块水晶是巫术还是魔法，我宁愿相信是幻觉，你刚刚没有仔细看，shruti长得一点儿也不像我们，一点儿也没有黄种人的特征……我包里又有块水晶，和rosa那块不见的一样，都是批发来的，造价才五美分……”
    乔舒亚瞪目结舌地拿出那块石头，结结巴巴地又问:“群体癔症？不可能吧，我们我们一共八只眼，都真真切切看到rosa变成男人了，而且你不是也感应到不好的磁场了吗？”
    他看了看车里显示屏上的时间，才凌晨一点，可这玄幻的跟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
    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忘记询问让苏红凛恢复女人身体的办法。
    “把这块水晶拿回去，他们心理上就得到了慰藉，天一亮，幻觉自动就会消失。”
    路易说完，车子里都安静下来，嘎啦嘎啦的，只有车轮压过积雪野草的声音。
    “我总觉得……你在瞒我……”乔舒亚幽深的双瞳倒映在后视镜中，牢牢锁住路易微微震动不安的视线。
    “骗你干嘛，有什么好处，反正明天她就能恢复，到时候再去医院体检一下。我还没收拾你呢，要不是看商家是个美女，那么多摊位都有的水晶，你偏偏要在那买？就那么想要女儿，看谁都像你？我偏不要女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nonononono……honey，sweetheart，babe，lulu……youknowiloveyou……”
    乔舒亚被她一声声的质问弄得紧张又委屈，连忙抱住她不停地解释。
    右边倒车镜里除了漆黑发亮的车身，皑皑白雪之外，还有一道矮小的影子，越来越慢，随着汽车离开边界的封印，渐渐融入黑夜，再也看不见。
    路易收回视线专心开车，对喋喋不休的乔舒亚继续视而不见，满心只愿天亮过后，一切回归正途。
    “……这水晶选择了它的主人，我也无法阻止，连着之前shruti弄倒了药坛，连累您的丈夫陷入幻境，这些事我都十分抱歉，请接受我们的道歉……但我以平原女巫的名义起誓，天亮过后一切都将回归正途……”
    “……您的执念吸引了这块水晶，只收五美分就卖给您，她能解开您的未偿夙愿……我没有办法，它认定了您，即便隔着万水千山，也会缠着您，我只能加持别的魔法保佑您……”
    “别担心，它的效力，从您真心接受开始，只能维持一夜……报酬？我也不知道呢，这么久以来，我也弄不明白它的目的是什么，或许……它们只是这座山的神灵，祈求愿力而已……”
    ps:番外的番外
    五年后，jojo看着红头发的儿子摔坏了他的模型，刮花了他的藏车，折断了他的银行卡，无奈的看着lulu:原来我儿子这么调皮，一点都不像我们，是这么来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lulu:我说了你会信吗？
    jojo:先别说这些，赶紧的，把女儿还给我！
    lulu:怎么还……唔……啊……嗯讨厌……
    一年后，jojo心满意足地抱着粉团子吐泡泡，lulu从辛夷那拿回水晶盒后，对着空空的绸布一直发呆，她不明白，这个女儿，难道也因山神的高效率的执行能力？
    呸……再也不去阿尔卑斯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