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松田阵平打了个呵欠：“她赢。”
    “唉？阵平？”
    很快降谷零他们也异口同声道：“她赢。”
    萩原研二看着这一边倒的票数也跟风投了日暮零一票，若是她不赢，他觉得他就被白摔了。
    然而除了他们，很多人都觉得零要输。
    互相鞠躬了下，面对面的日暮零和本田都出了招，她的招式和方才所教导大家的柔道截然不同，本田所想的对战方法一下失了效。
    她身形灵动，对方每出一招她都能及时躲避，并且观察对方弱点顺势出招。上辈子她绝对是练过的，如果这时还输给这孩子，她的脸就没地方搁了。
    你来我往，看得人眼花缭乱，渐渐地本田身上大汗淋漓，像是被消耗了许多体力，至于日暮零气定神闲。
    萩原研二看得目瞪口呆：“叫零的体力都这么好的么？”说着他瞟向降谷零。
    降谷零淡淡回了个自信的眼神：“别人我不知道，我和她很好。”
    想起背到要死的穴道图，还有因为训练被打坏的木桩们......往事不堪回首呀。
    松田阵平默默看了眼降谷零，他算是明白降谷零这家伙招式哪来的，虽然不完全相同，但是能看出和这位日暮零同出本源。
    他们一晃神后，那边比试结束了。
    看着谁站着谁躺着，结果不言而喻。
    萩原研二讪讪一笑：“景光，你果然没骗我。”实在太可怕了，本田壮汉就这么轻轻松松被摔过去。
    看着身无几两肉小身板日暮零，真的难以想象她的力气有这么大。
    课程结束后，日暮零一改严肃的样子，笑着和降谷零他们打招呼：“zero，景光，好久不见。”
    “这是你们认识的新朋友么？你们好，我叫日暮零。”看着聚在一起的几人，她就明白了，zero和景光又找到了好朋友。
    “你好，我叫萩原研二，这是我发小松田阵平，这是我们班长伊达航。”萩原研二抢先一步自我介绍，顺便把其他人也介绍了下。
    不知为何，她听见这些名字都觉得哪里听过，而且后背还有点儿凉飕飕的，一种死神来了的悲剧感。
    ......真是极少有的感觉。
    萩原研二愣了愣，眨巴眨巴眼睛，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那个眼神？
    降谷零心下一沉，不知零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似乎藏着一股悲伤的情绪。
    日暮零揉了揉眼睛，展颜一笑：“没事，就是眼睛突然有点儿酸，大概是太累了。”
    这谎话撒得一点儿水平都没有，降谷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跑开，来到了一棵无人的大树下。
    他一把按着她的肩膀，目色沉沉：“零，有事情不要瞒着我。”
    她按了按额头：“没什么，我没有事，就是莫名有种难过的感觉。”
    “因为他们？”降谷零觉得有点儿奇怪，按理说零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吧，不过零的直觉似乎一向都挺准的，“难不成。”
    “说不定我以前认识他们哦，”日暮零半开着玩笑道，“其实我有过很多次这种感觉，对于一些人和事熟悉又陌生。”
    她微微抬眸瞧着他颦起的眉头，伸出手指对着他的眉心按了按，唇角轻扬：“别想太多啦，不会有事的。”
    降谷零鼓起勇气环住了她的身躯在她耳边轻声道：“我长大了，就算有事也有我在。”
    “唉——”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降谷零就松开了手挂着一贯的笑容勾了勾脸颊：“再过些日子，我就能成为真正的警察，当然有能力保护你们。”
    偷偷跟上躲在另一边树后的几个人挤来挤去想要张大眼睛看，看到降谷零抱日暮零的时候，一个个屏住呼吸，萩原研二莫名兴奋：“一定要亲了！zero，快亲上去。”
    “......喂喂，研二，你在想什么呢。”松田阵平斜了一眼。
    诸伏景光淡淡反驳道：“不可能的。”虽说他了解降谷零的心思，但是亲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除非zero告白，零姐姐接受。
    “为什么？”三人目光纷纷落在景光身上。
    景光讪讪一笑，随便掰了个理由：“那是因为零才、才十六。”
    “小降谷二十二，她十六，也就差个六岁，没问题的！十六岁就能结婚了。”
    诸伏景光额角仿佛流着豆大的汗珠，他结结巴巴道：“手冢、教官，不、不会允许的。”
    然而三人根本没听他说话，而是继续盯着那边聊着天的两人。
    “等等，十六，她还是个高中生么？”回想起刚刚训练着他们时所给予他们的压力，真的不像个高中生呀。
    诸伏景光呵呵笑着摇摇头：“不是哦，零她现在是东大的学生。”
    “好小。”
    “真小。”
    “......”
    他们的动静哪里会逃得过日暮零和降谷零的耳朵，两人对视一眼就忽然一下子闪开，趁着他们直起身子往前一步望了望的时候，他们忽然出现：“在找我们么？”
    除了诸伏景光，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萩原研二拍了拍胸脯，喘了口气埋怨道：“小降谷，你太吓人了。”
    降谷零哼了一声随后道：“谁让你们偷偷摸摸跟踪。”
    “啊——时间差不多了，大家，再见。”看了一眼时间的日暮零很是着急别过了他们，匆匆赶去和外公会合。
    对于还不是警校学生的日暮零来说，在这里很受限制，到了该离开的时间一刻也不能耽搁。
    树下自成一处风景的五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降谷零有点儿失落，才来了这么会儿就得走了。
    萩原研二笑眯眯瞧着降谷零，打趣道：“嘛嘛，要是她是我们的同学那就好了，对不对，小——降——谷。”
    没有否认的降谷零只是默默往前走着，很快新的课程开始的时候他又恢复了认真的态度。
    之后一些日子，日暮零一有空闲就会跟着手冢外公前去警察学校当他的助手，一来二去，她和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也熟悉上了。
    很快，经过培训的他们也逐渐走向了他们的岗位，他们五人除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所在部门一致，其他人都不一样，最为神秘的就是降谷零的所在。
    不过一旦有空，几人就会聚在一起好好喝上一杯，聊些话。
    近些日子，日暮零和萩原研二、松田阵平聊得比较多，这两人都是警视厅警备部第一警备课机动队□□处理班的，而零对于这方面也比较了解。
    11月6日。
    日暮零给萩原研二发了自己最先拆解开的模型，还有新画的图纸，萩原研二收到后立刻兴奋回了信：“哇，很棒的构造，下次见面好好切磋切磋。”
    “嗯呐，就是天冷了，可别手抖。”日暮零想到最近同学被冻僵的握不住笔的手加上了最后几个字。
    “嘟嘟嘟。”
    “唉？！zero。”好些日子收不到降谷零消息的日暮零赶紧接通了电话。
    日暮零关切问道：“zero，最近一切顺利么？”
    在自己家的降谷零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躺倒在了床上，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搁在自己的额头上放松回道：“有点累，不过现在不累了。”听到想听的声音，他就觉得疲惫都消失不见。
    “zero，辛苦了。你平常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降谷零身体素质极好，但是他经常喜欢自己撑着，搞得自己伤痕累累。
    降谷零不由自主抿唇笑着：“我会注意的，等你有空，可以陪我去吃顿饭么？”
    “好呀，我也很想念zero呢。”这么多年他们基本都在一起，即使后来她被收养，一有空他们也会见面。
    而今年，真是见面最少的一年。
    日暮零有点儿失落，别人也许不知道，但是她自己知道降谷零意味着什么，或许就是那黑暗中的一束光，带领她从荒芜孤寂的黑暗中重获新生的光芒。
    想念。
    听到这个字眼的降谷零深呼吸一口气，甚至想一下说出自己的心意。
    片刻后，电话另一边传来了小戈薇打呵欠的声音：“姐姐，今天我可以和你一起睡觉么？”
    “唉？姐姐你在和降谷哥哥聊天么？”
    “小孩子快去睡觉啦。”日暮零暂且先放下了电话哄着戈薇躺在了床上。
    随后她拿起电话来到窗边轻声道：“抱歉，戈薇突然来了。”
    “没事，下次好好叙一叙，”降谷零本想多聊会儿，但现在大概是没有办法，“早点休息，再见。”
    “再见。”挂掉电话后，日暮零也躺在了戈薇身侧，一起进入了梦乡。
    11月7日。
    很普通的一天，却又是极其不普通的一天。
    这天天色晴朗，似乎连外套都能穿得比前几天薄许多，今天的她本来可以晚些起床，毕竟是周末放假。
    但是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小戈薇还在香甜的睡梦之中，她悄悄起了身来到厨房准备做点儿早餐垫垫肚子。做饭时没点儿声音有点儿无聊，她打开了客厅内的电视机。
    冰箱内的蔬果被她拿了出来，细细清洗后她拿起菜刀慢慢切着，忽的电视机里传来的一些声音让她的刀偏了偏，刀锋不小心割到了她的手指，汩汩鲜血涌出，不详感油然而生。
    她之前也见过听过很多案件，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日这样。
    极度的不安。
    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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