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零偏首右眼轻眨，右手竖起了大拇指。
    “zero，一起加油。”她的小拇指伸出微微翘起正等待着降谷零的回答。
    降谷零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却顾不得想这些，立刻伸出自己小麦色的手指勾住她白嫩的小拇指：“好。”
    诸伏景光望着他们和好如初心里也很高兴，就是有点儿摸不着头脑：“零姐姐，你跟神社的人有关系么？”
    “嗯呐，神社内日暮爷爷的儿子日暮正一是我的好朋友。这次是他出差，所以就拜托我帮忙照看下他的妻子。”风零也没想瞒着他们，之前不说只是和日暮正一之间尚不确定是敌是友。
    自从日暮正一放弃研究后，他们就可以肯定是朋友了。
    看着两人依旧很疑惑这个日暮正一是怎么和她认识的样子，风零细细道了道来龙去脉。聊了些许时间后，到了正午该吃饭的时候，天台上也逐渐出现了一些人的身影。
    他们自然不会继续留在天台上，而是来到了产房外，日暮爷爷已经转得累了坐在长椅上擦着汗。
    “日暮爷爷，不用着急，不会有事的。”
    日暮爷爷听到童声后这才俯视看着她，心中的疑惑也浮出水面：“你是附近的小孩么？”可是他好像从来没见过。
    “......嗯，等我的朋友到家，让他告诉您。”没有正面回答问题的风零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
    说着，她就牵着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手准备去吃饭。
    忽的产房门口上的灯颜色变了，手术结束了，一切顺利。
    算是功成身退的风零再也不担心，快快拉着他们出了医院来到附近可以吃饭的地方，路过了公用电话亭后她就和降谷零借了一些零钱打电话给日暮正一报喜。
    两人电话亭的外的人看着风零笑嘻嘻说着些话，也听不见说些什么，好奇得像贴过去听一听了。
    接到电话的日暮正一还以为风零是要抱怨他，结果一听他崽子出生了？！吓得立马从座椅上跌坐又爬起来。
    “所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啊啊啊，我争取明天就搞定！我的甜心和宝贝！”他似乎陷入了一种癫狂的境地，喜不自胜。
    风零汗颜扶了扶额：“好了，不说了，你快回来就是。”
    她挂了电话后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充满灿烂的阳光：“zero，景光，gogogo。”变成人还不吃饭简直对不起她没日没夜的修炼，就是她真的好穷，就靠认识的这两位帮忙。
    想起这个，她真真觉得不好意思，等她变大能打工就能多赚钱了。但是按照她现在这个生长速度，总觉得遥遥无期。
    真要像正常人成长速度，她觉得她找户人家收养她然后也去按部就班上学比较好。
    就是她这个情况，哪里那么容易，如果她是普通人，随便找个都可以。
    当天晚上降谷零写完作业就开始和风零聊着天，聊天一聊就聊了很久，风零听出来了他是有点担心她因为没人交流不开心。
    “zero，你没必要这样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们正常交流就好。不过zero有重要的事可不能瞒着我，当然我也一样。”他们都是普通人罢了，她也不觉得自己年纪大点就要掌控一切，他们是朋友当然是平等相处。
    降谷零摇了摇头：“和零聊天我很开心！”
    “哈哈，那今天多聊会儿。”不知不觉风零就聊到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想去上学然后考大学工作。
    降谷零眼前一亮：“我可以让我父母收养零。”
    “不好，你父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我的存在，他们也不会想着去收养一个孩子。而且我也不是正常的孩子，最好还是找个知根知底地收养我，这样比较方便。”
    这事以后再说吧，她看着夜色浓了也该去修炼了。
    别过了降谷零后风零飞了出去，降谷零倒在床上轻轻一叹：“好可惜。”
    悬浮在御神木上修炼了会儿的风零又来到了医院病房内，日暮正一的妻子一脸疲惫熟睡着，另一边婴儿床上粉嫩嫩的小娃娃也睡得正熟。
    风零欢欢喜喜趴在床沿看着，她静静感受着，只觉得这孩子不简单，身上有着一股强大的灵力，但是同时也有另一股力量对灵力进行压制。
    仔细看了下柔软的婴儿服内白嫩皮肤上显示出的光芒，她托着腮沉思着，自己记忆中似乎是对这些有些记忆的。
    说来她变成人后记忆似乎清晰不少，但是很多事还是没想得起来。
    第二天日暮正一依旧没能赶回来，直到第三天，他匆匆赶到医院，自己的胡茬都来不及刮，下巴泛着新鲜的青色。
    日暮夫人掩面轻笑：“正一，你的胡子都长出来了。”
    “甜心，你辛苦了。”他是真没想到会提前这么多天迎来了他们家的宝贝，幸好他提前请风零帮忙。
    日暮夫人洋溢着笑容：“宝宝很乖，没让我受很多苦。话说，那天幸好有个小女孩帮我，要不然就麻烦了。”
    说着她似乎想起来那件事的诡异：“她好像凭空出现一般，从那御神木上出现。”
    日暮正一擦了擦汗：“啊，一定是你看错了。”
    日暮夫人微微蹙了蹙眉：“不会错的，虽然那时候我腹部痛，但是离的很近，而且她很熟悉神社和爸爸的样子。”
    “......”他能说自己的老婆不愧是警察的闺女么，这个洞察力真不错。
    “如果再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日暮正一望着勾着唇角笑意满满的自家甜心，他瞥了瞥在一旁飘着的风零。
    日暮夫人又继续说：“正一，最近两天我总觉得病房里还有一个人，似乎在保护着我，昨天宝宝晚上哭闹片刻后就被谁哄好继续乖巧睡了。”
    真是可怕的女人的直觉。
    “其实——”
    日暮正一再次瞥了下风零，他想说出风零的存在了，风零却幽幽道：“你是想吓着你家甜心么？我可是鬼唉。”
    日暮夫人循着日暮正一的目光望去：“有什么吗？难道真的有人！”
    她抬眸望去，隐隐约约看见了个轮廓，她瞪大眼眸：“真的有人影。”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一点儿事。”事到如今，那么只能硬着头皮说出来。
    风零也点头同意了。
    日暮正一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其实我是个阴阳师，你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你感觉到的最近两天保护你的鬼魂......”
    “扑哧，正一，你是说真的么？”
    风零即刻变作了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你好，我叫风零。”
    日暮夫人看着风零愣在了那儿，她吃惊不已随后却又释然了，继续瞧着粉雕玉琢的风零，她调初当母亲也充满母性：“正一，她这么小怎么就。”
    “还有鬼是可以变成人的么？”一堆问题生出，她刚接触这些觉得很是新奇。
    片刻后她就脑补出了可怜兮兮的小孩这么小就死亡，然后还要被她家老公骗来“打工”。
    于是乎，日暮正一便接受了奇异目光的洗礼。
    “甜心，你别看她这么小，她死前应该成年了。”日暮正一委屈巴巴道。
    日暮夫人更为可惜。
    风零并不介意这些了，反是开朗得不行：“没关系呀，我现在努力修炼一天有一半时间可以变成人了，等以后我又能重活了。”
    “对对对，我也不是免费让她帮忙，我家树还借她修炼来着。”日暮正一接着说。
    日暮夫人轻轻托着下巴想着：“这个年纪还是应该去上学。”
    “......”
    话题不知怎么的就歪到了一边，这时婴儿床内的宝宝醒了。
    宝宝醒了就是要吃奶，日暮正一就被帘子给隔到了一边，剩下风零和日暮夫人一起。
    日暮夫人温柔看着孩子却是对风零道：“谢谢你。”
    “不用谢，就算他不拜托我，见到别人出事我也会帮忙的。”想想自己帮助的人也不少了，毕竟自己可是新时代活雷锋。
    “当鬼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和人一样么？”日暮夫人看着阳光的风零问道。
    风零便给她讲起了自己作为鬼后的一些事，日暮夫人听后讶异得不行：“你、你是？网，我听我爸爸说过。”真没想到爸爸口中似乎无所不知无孔不入的网就是她。
    “唉？网是警视厅内部的称呼，你爸爸难道是警察？”风零猜测着。
    日暮夫人颔了颔首：“我爸爸叫手冢国一，是警视厅的警官兼柔道教官。”
    “手冢国一！我知道！”当初她溜到警察学校学习的时候见过，手冢教官看上去一丝不苟很严肃的样子，但是他的闺女，截然不同，非常体贴可爱。
    两人越聊越开心，被搁在外面的日暮正一忍不住抱胸抖腿，他真的好惨，好不容易赶回来就被晾在外面了。
    一段时间过后，日暮夫人也乏了，风零就恢复了魂魄形态出门溜达，将地方留给他们小夫妻俩。
    日暮正一搬了个凳子坐在了日暮夫人身边，日暮夫人轻叹道：“老天真是不公平，风零是个好姑娘，怎么就早逝了。”
    “其实也算公平，正因为她好，所以才给她重来一次机会吧。”他也见过其它的魂魄，风零是特殊的，可以修炼重新成人。
    “那她之后怎么办？”日暮夫人虽然和风零才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对一个人产生好感，通过一些聊天就能做到，何况风零之前还救了她，保护她。
    日暮正一撇撇嘴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是努力修炼等完全变成人吧。”
    日暮夫人沉思了下：“我觉得她是想做个正常人好好生活，她现在不是已经能变成人十二个小时了么？完全可以做个正常人。”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是个不存在的人哎。”
    “正一，要不......”她附在了日暮正一耳边说了些悄悄话。
    被她作为警察的父亲所感染的她也富有正义感和同情心，何况她也很欣赏风零，自是想帮助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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