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我要做推车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落在郊外的小村庄上。莫游空一行人离去的背影渐渐拉长。
    村口的老槐树下，一道年迈的身影佝偻着身子，依依不舍地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
    凌家大院的饭菜自然是美味的。可是瑞瑞却没有什么食欲。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爷爷的陪伴。一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爷爷，他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瑞瑞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一直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他一直流着眼泪，泪水湿透了枕头。小时候他会尿床，尿完了醒来，看到一片漆黑就会哭起来。爷爷总是会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到他的房间，把他抱到房间里哄他入睡。
    可是现在就算他哭，爷爷也听不到了。一想到这里，瑞瑞就觉得心一疼。他从床上下来，穿起鞋子，推开门往外面跑去。
    莫游空从暗处里走了出来，看着空旷旷的大门，叹了口气，跟了过去。
    瑞瑞一边流泪一边奔跑。他要回去。他要回家。他要爷爷身边。他不要和也也分开。他要和爷爷永远都待在一起。
    城门口紧紧地闭着，跑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城门关着。守门的士兵将他拦了下来。
    “哪来的小孩，半夜不睡觉，到处乱跑什么？”
    冰冷的长枪挡在瑞瑞面前。
    瑞瑞擦了一把眼泪说道：“求求你们，你们让我回去吧！我要回去见我爷爷。”
    守门的士兵收起长枪，来到瑞瑞面前，面色冷漠无情。说：“城门已经关了，要出去明天再出去。”
    瑞瑞一直在苦苦哀求着，可是守门的士兵不为所动。最后守门的士兵都有些不耐烦了，面露凶煞之色，呵斥道：“你这小孩再不滚回去，捉你去坐牢。”
    瑞瑞又想着爷爷，又被守门的士兵呵斥，心里委屈又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憋着。
    莫游空从后面走了出来。他将两袋金币交给守门的士兵。低声和他们说了几句话。
    守门的士兵打开一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帮他们打开了城门。
    瑞瑞在月光下一路奔跑着，终于他看到了小村庄的样子，他露出了一抹笑容。就快到了。
    瑞瑞加快了脚步，跑到了自己家里，他兴奋地推开了大门，大声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屋子里亮起了灯光。老刘从院子里慢慢地走了出来，待看到了那道念念不忘的身影的时候，老刘苍老的眼睛里流出了眼泪。
    “爷爷。”瑞瑞跑过去抱着老刘，他抱得很用力，生怕老刘会消失一样。
    爷孙两个说了很久的话，老刘将瑞瑞抱到房间里，哄着他睡觉。瑞瑞入睡之后，还一直喊着：“爷爷。”
    老刘帮瑞瑞盖好被子。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
    走到院子里，莫游空正站在院子里。
    莫游空小声地问道：“睡了？”
    “睡了。”老刘走到院子里。来到莫游空身边。
    老刘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明月，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是不想留下的，可是我舍不得瑞瑞这孩子。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就想着再见这孩子一面。”
    要想分开，谈何容易。将一个小娃娃一口一口地养大，和他一起生活了八年。看着他慢慢长大，慢慢学会走路，学会开口咿呀学语，学会叫他爷爷。活了千年的老树，因为一个孩子懂得了人类的亲情。其实他早就该离去了，只是一直舍不得瑞瑞罢了。
    “为什么不试着留下来？跟他一直在一起不好吗？”莫游空说道。他实在不理解既然感情如此深厚，为何要分开？他看得出来，瑞瑞对老刘感情很深，老刘也同样是如此。
    老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来到凡界已经好多年了，身体早就支撑不住了。八年前来到天武帝国就是为了从这里找到虚空通道回到神域去，却不曾想到在这里会遇到瑞瑞这个孩子。就不想走了。”
    “我想过留下来，只要我散去一身的修为，我就可以永远陪着瑞瑞。可是我是灵族的人，只要我散去修为，会引起天地灵力波动，一定会有人过来杀了我炼药，到时候连瑞瑞都要被我牵连。我只能把瑞瑞托付给你。”
    他很舍不得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哪怕是散去一身灵力，他也想留在他身边。可是他是灵族的人，灵族的人本体乃是天材地宝，得天独厚，从天地吸收灵力精华，要是散去灵力，天地灵力就会产生异象。到时候无数的强者会蜂拥而至，他没有灵力，连瑞瑞都保不住。
    他只能把莫游空托付给瑞瑞。莫游空乃是青天神族的人，青天神族的少族长也在凡界。只要他们回去的时候，愿意想办法带上瑞瑞。他就可以和瑞瑞在神域相遇，再续爷孙情缘。
    “我只是个普通人，以后应该不能帮你把瑞瑞带到神域去。”莫游空说道。修行路漫漫，他现在才灵师三重，要想修炼到可以前往神域的境界不知要到何时。或许都没有机会去。
    “你毕竟是青天神族的人，以后总要回神域的。”老刘不大相信莫游空的话。青天神族乃是神域三千种族中最强大的一个，带一个不能修炼的人回神域，他相信这对青天神族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
    神域有一些种族为了培养后辈，在他们小的时候就特地将他们送到凡界里，磨砺他们的品行。这样培养出来的后辈，从小受凡界灵力调养，一回到神域反而修行反而会比一直待在神域快上许多。
    在老刘看来，风安和风铃儿就是这样。莫游空只不过是他们的随从而已。
    莫游空知道自己的身份来历解释不清楚，也没打算跟老刘细说。只要到时候让风铃儿回去的时候带上瑞瑞就算对得起老刘了。
    老刘拿出三块透明的晶石，晶石冒着白色的寒气。“给你的，拿去吧！”
    莫游空疑惑道：“这是什么？”
    “冰髓，之前在我的拿三块地里面挖出来的。给你了，就当是报酬。”老刘说道。
    瑞瑞这一夜睡得很安详，梦里他还是那个一直依偎在爷爷身边的孩子。爷爷牵着他的手，带着他一直走，走上那座他出生的山。
    “醒了。”
    清晨，瑞瑞睁开了眼睛，莫游空坐在他床边。“你爷爷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瑞瑞的眼眸垂了下去。虽然失落却没有伤心。爷爷早在昨晚就跟他说了，醒来他就再也看不到爷爷了。这一次是真的要分开了。“我知道了，爷爷昨天都跟我说了。我以后会听你的话。”
    莫游空带着瑞瑞回到了凌家大院。姬云和风铃儿他们等在门口。看到莫游空和瑞瑞回来，他们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风铃儿叉着腰说道：“莫游空，你回来啦！”
    武思语笑着说道。“莫叔叔，你回来啦！”
    凌书玉委屈地说道：“莫叔叔，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回来，娘不让我吃早餐。”
    莫游空被她这副可爱的模样给逗笑了，“走吧！”
    武思语和凌书玉过来牵着瑞瑞的手，一起有说有笑地跑进屋子里。
    屠霸和凌泰已经出去了。
    蜘蛛女坐在椅子上，桌上摆满了早餐，有豆浆，油条，蒸饺，小笼包。她一个在吃着，她去过很多地方，可是真的美味的早餐还是第一次吃到，每一天的早餐都令她回味无穷。
    “你怎么偷吃了。”风铃儿看到蜘蛛女一个人偷吃，不悦地说道。
    蜘蛛女用手拿起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看到他们走进屋子，尴尬地笑道：“你们来了，快一起吃早点吧！这早点可好吃了。”
    “这么大的人居然还偷吃，羞羞羞。”武思语做了个鬼脸，凌书玉也跟着她做了个鬼脸。两人调皮可爱的样子，让瑞瑞觉得亲近不少。
    几个孩子吃着早餐，一边吃一边聊天。武思语说道：“瑞瑞，虽然你爷爷离开了你，可是你也别难过。我爷爷也离开我了，我出生前他就死了。哦，还有，我爹在我出生前也死了。”
    风铃儿也说道：“这有什么？我爹在我出生前也死了，我娘在我出生前也死了。”
    瑞瑞看着他们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们长得那么好看，原来也跟他一样是孤儿。他们一下子拉近了不少距离。
    凌书玉看到他们每个人都这样说，也跟着说道：“我爹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姬云打了一下头。“你爹怎么了，你爹好好的。”
    凌书玉委屈地嘟着嘴说道：“可是，他们都……”
    这副可爱的样子引来屋子里一阵笑声。
    吃过早餐之后，莫游空带着他们来到了兴礼记。让一个服务员带着他们随便挑兴礼记的东西。“你们随便挑吧！看看喜欢什么，随便拿。”
    武思语早就看上了兴礼记的玩具，一听到莫游空的话。激动得跳了起来。“快跟我走，我知道哪里有玩具？”
    “我要做推车。”凌书玉兴奋地看着推车说道。
    几个人推着推车跑在兴礼记里面，凌书玉年纪小坐在推车里面被瑞瑞推着。传来了一阵欢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