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直到被赶出来的时候，戚霜霜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太过震惊面容显得扭曲，把她精心化的妆容都给毁掉了，磨掉了美感。
    戚霜霜不甘心的看着坐在办公室里的男人，还是不愿意离开。
    本来她已经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唐岐元了，正慌乱无比，以为自己被遗忘坐冷板凳的时候又收到了唐岐元的信息。
    戚霜霜自持貌美，她打算把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一举拿下，成为唐氏的女主人。只要唐岐元对她死心塌地，一个影后算得了什么？现在退出娱乐圈也行。
    可是，她兴高采烈的来到这里，听到的是一个毁灭性的消息。助理直接转告她，唐岐元打算断了和她的关系，以后不允许在任何场合提起和他的关系，也不允许利用他们之前的关系作任何的文章。
    甚至连唐岐元的面都没见着，他压根不想来见自己，只交代给助理就想把她打发了。
    戚霜霜不甘心。
    “这不可能！”戚霜霜咬牙道：“唐总明明很喜欢我的！是不是有人在他耳边嚼舌根了？”
    她一脸愤怒，意有所指的看着助理，话里话外，指的都是助理在煽风点火才让事态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助理一脸冷漠的看着戚霜霜，至此他对戚霜霜仅存的一点同情都消失不见了。虽然也有些讶异boss的举动，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是站在boss这边的。
    更何况，他在boss身边这么久了，送走的人不止戚霜霜一个。这些年轻貌美的人，每个人一开始都是一头扎进来，走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一个。哪想boss其实……薄情得很。
    助理维持着客气疏离的笑意：“戚小姐请离开，别让我难做。”
    戚霜霜面上勉强露出一抹笑意，见这次是动了真格的，忙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唐总看了我最近的绯闻，他在意了？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那只是公司炒作而已，我一心一意喜欢唐总的。”
    助理眉头皱起，正考虑要不要叫人直接把戚霜霜送走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唐岐元从里头走出来。
    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不管他本人的面色怎么冷峻，身上总是有种儒雅的感觉。这两种截然不停的特质在他身上同时出现，不仅不会突兀，反而使得他更加有魅力了。
    戚霜霜的眼泪说掉就掉，她楚楚可怜的看着唐岐元，红唇微动，一滴晶莹的泪珠就先落下了。
    哭得真漂亮了。
    唐岐元理了理袖口，淡淡的收回目光。
    “十分钟后的会议，资料都准备好了吗？”这句话，是对助理说的。
    助理一愣，随后点头：“已经准备好了。”
    “那走吧。”
    言罢果然作势要走，从始至终，都没有理会戚霜霜。
    戚霜霜眉眼抛给瞎子看，枉费一番心思，不由得恼怒。
    她大着胆子拉住唐岐元的手，可怜兮兮道：“岐元……”
    此时，唐岐元才把眼角的余光停在戚霜霜身上。
    看了片刻，他兀的笑了。
    莫名绽放的笑意和平时的冷然不同，五官都呈现出上扬的趋势，更加生动好看。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美色，戚霜霜一时呆住，没有察觉到他笑容里的嘲讽。只是见到他笑了，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便连忙道：“如果、如果你是看了绯闻生气了，那我跟你道歉。以前我会和公司说清楚，不会再让他们这么炒作了，你别生气，原谅我吧。”
    这个女人，不愧经常在镜头下演戏的人，看着唐岐元的目光深情款款，随时都能落下眼泪。
    唐岐元用力把她的手拂开，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我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既然这样，我就把这三分钟送给。”
    “首先，没有人在意你要不要炒作，你的绯闻我一点也不在意。其次，钱我已经给你了，机会也给你了，但是也到此为止，我们的合作关系结束了。最后……叫我唐总。”
    最后一声，带着冷冽的寒气，他冷眼瞥了戚霜霜一眼，目如寒鸦，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宛若带着寒气的刀子。
    戚霜霜心中打了个突，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男人……身上的压迫感比以前更强烈了。明明以前她只要跟他撒娇，不管什么要求都能被接受的。
    现在……他对她不耐烦了。
    戚霜霜久久不能动弹，等她惊觉唐岐元已经走远的时候，身上早就出了一层薄汗。
    戚霜霜推了通告，又丢了金大腿，一时间接受不过来。她气不顺，跑去酒吧买醉，又被跟拍的狗仔拍到她失魂落魄的照片，被大肆报道。
    她出道是以清纯可人的形象示人的，加上之前有唐岐元做靠山，人气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在这种事业的上升期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打击不可谓不大。
    第二天报道出来的时候，戚霜霜就被经纪人训斥一顿，暂时先让公关处理。
    只不过，这件事情还是让她的人气有所下滑。
    更加要命的是，之前凭借着唐岐元的关系谈好的一部片子，现在有告吹的危险。
    那个导演本来就不想用戚霜霜，现在戚霜霜又在他放出将要合作的消息时弄出这样的幺蛾子，导演更是大发雷霆，直接在微博上含沙射影一番，表达了不满。
    一时间各吃瓜群众都在纷纷猜测，甚至有人开始扒戚霜霜没有走红之前的旧瓜。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而已，事情居然开始发酵升温了。
    好像有人故意和戚霜霜作对一样。
    经纪人皱眉，感觉到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她问戚霜霜：“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没、没有……”戚霜霜心乱入麻，心中更觉得绝望。
    她没有得罪什么人，只是失去唐岐元这个强有力的靠山了。
    戚霜霜走得太顺，都快忘了这圈子是多么的腥风血雨。
    等着踩着她的骨头往上爬的人多的是！她绝对不能再被人利用！
    和唐岐元闹翻的事情，能瞒多久是多久，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戚霜霜强打起精神来，说：“放心吧，有唐总在，这些人翻不起什么风浪。我去见叶导一面，跟他道个歉，把事情说清就好了。”
    经纪人不疑有他，没多说什么，很快就安排下去了。
    而此时，唐岐元在学校门口眼巴巴的看着从里面鱼贯而出的人，期盼着能看见顾清歌，只是可惜，那么多个人，就是他没有中意的那个。
    反而是他这辆加长版的豪车停在这里，只要路过的都会瞧上几眼。
    虽然玻璃是不可透视的，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是唐岐元眉头还是微不可见的皱起来。
    唐岐元冷声问道：“你确定没有出错吗？”
    助理汗了一下，再次确定道：“顾少的课之前已经结了两门，现在课不多，他三点左右就能离开学校了。按照平时的习惯，他应该会直接回公寓，三点十五左右就会出现在校门口。”
    嗯，没错，这就是他家boss，人人望之而畏的唐总。现在唐总也开始做起了尾随这样痴汉的行径了。
    唐岐元的行动力很强，打算要接近顾清歌的时候就让人把他的日常都调查清楚了。
    甚至就连一些生活习惯和小细节之类的东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行动力让人叹为止观。
    助理一时间觉得这世界有点梦幻。
    唐岐元抿唇，又不自觉的低头看了一下表。
    三点十二分。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还是忍了。
    再等三分钟。
    可是一直等到四点的时候，唐岐元还是没有等到顾清歌。
    这时候，他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去，一张脸阴沉沉的，像是暴雨前的天空，愠怒随时爆发出来。
    助理抹了一把冷汗，有点结巴：“要、要不我现在——”
    “不用了。”出乎意料的，唐岐元笑了一下，没有想象中的气急败坏，不过瞬间就恢复了往日的从容淡定，那高贵典雅的气息让人看不出他刚才还是巴巴看着校门口的人。
    唐岐元轻声道：“我知道他在哪儿了。”
    小家伙挺能躲。
    唐岐元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下令让车开往顾清歌的公寓。
    到了楼下，他也没有和顾清歌打声招呼，直接就上楼敲门去了。
    果然，唐岐元没有等多久，门后就出现顾清歌的脸。
    他倒是不惊讶：“这么快追来了？我以为你要等到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不至于，但是等一两个小时应该也有，但是没想到，唐岐元居然这么敏锐，察觉到他从后门溜了。
    啧，这种感觉……怎么说，有点挫败，但是这个男人确实有点本事。
    顾清歌侧身让唐岐元进门了。自己则是转身进了洗手间拿一条干的毛巾擦头发。
    顾清歌刚洗了澡，毛茸茸的头发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水滴顺着他面部的轮廓往下滑落，又汇聚在锁骨处，没入衣裳的领口。
    水迹在皮肤划出一道道绮丽旖旎的痕迹。
    唐岐元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他被微微浸湿的领口，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他掩藏得很好，面上还是一派淡定儒雅的笑意。
    唐岐元问：“什么时候发现我跟着你的？”
    “一开始。”
    一开始唐岐元让人来调查他，顾清歌就知道了。
    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