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展云神子压根儿顾不上听乔芷雨在说些什么，自己早就脱离了小伙伴儿，独自一人去将散落在地上的长剑碎片一个一个重新捡起来。
    不管是他还是方辰，都知道那些碎片一定不会找齐的，即便是收集齐了的话，也一定不会把它给恢复原样了。
    展云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还是要继续这样做。
    方辰觉得现在不是过去打扰他的时候，要是想要和他说话的话，还要等些时候再说。
    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琢尾灵蛇的身上了。
    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还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大蛇蜕皮的场景，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不过要说是蜕皮的话，也不是很准确的，因为大家明显看到灵蛇身上不仅仅是蜕皮了而已，而是他的肚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吞下了一个人，那个人类在还没有咽气的情况下被他给吞进肚子里面去了，现在在他的肚子里面挣扎着。
    可是刚才他们一直在聊天，聊天的过程中，不管是方辰还是乔芷雨，都没有留意到灵蛇身体里面有这样的一个动静。
    “你看他的肚子，鼓起来的部分很像是一个人，对吧？”
    乔芷雨指着灵蛇的肚子让方辰看。
    方辰一边强忍着自己心里面的恐惧之感，一边眯着眼睛看着灵蛇的肚子。
    自己是很害怕这条蛇的，尤其是在他正在发生变异的时刻。
    可是展云神子现在已经算是“废了”，他现在暂时不在他们的队伍里面。
    “这个形状的确是很像一个人的，不过话说回来，他现在呈现出来的这个样子，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他肚子里面的那个人的意思呢？”
    方辰的问题也难倒了乔芷雨，乔芷雨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为在方辰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前，她并没有怀疑过现在这些情况都是琢尾灵蛇一个人搞出来的。
    可是在听了方辰的话之后，乔芷雨也开始想法有一些动摇了。
    “那就静观其变吧，现在着急也不是办法，看样子，是琢尾灵蛇正在和自己肚子里面的那个家伙做着斗争呢，对吧？”
    乔芷雨的说话言语之中，竟然有一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方辰觉得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乔芷雨从来没有在他们的面前表现过任何比较有娱乐精神的样子出来。
    这一次还是第一次呢。
    看来果然就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吧，所以她才会这个样子的。
    只见灵蛇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长长的信子吐了出来，方辰尽量不去看他的头，而是关注着他肚子上的动静。
    一来是自己不敢面对他的脸孔，而来则是想要看看一会儿可能“破肚而出”的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是不是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类。
    他真切地盼望着，这个家伙是和他们一样，是来自于人间或者是天域的，只要不是狱下偷跑出来的小鬼就好。
    琢尾灵蛇很痛苦的样子，长着大嘴，这一次不再是绿色的粘稠液体流在地上了，而是源源不断的口水。
    方辰甚至觉得这些液体说不定是他身体里面某个器，官，因为受到了刺激而分泌出来的不明液体。
    但是究竟是什么物质，他就不得而知了。
    只能说，他肚子里面的那个家伙还真的是太不本分了。
    本来就年事已高的琢尾灵蛇，想来打自己出生之日到现在，应该都没有经历过像现在这样的状况吧。
    简直是太难受，太残酷了。
    乔芷雨都有些不忍心继续看下去了。
    “我们要不要帮帮他呀？！”
    乔芷雨的脑海中猛然间冒出来这样的一个想法，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听自己的话呢。
    在自己看来，这样的行为是为了帮助灵蛇进行解脱，但是在方辰看来，则是自找麻烦。
    在两个人意见不统一的时候，自然是需要找到第三个人出来，讲一讲他的想法了。
    是时候将执着于自己恢复不起来的宝物的展云叫回来了。
    “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一起过来帮你捡起这些东西。”
    方辰走到了展云神子跟前之后，看到他蹲在地上，很是认真地在捡着地上的碎片，方辰首先也和他一样动作，蹲在了地上。
    说话声音比较轻，生怕会惊着他。
    现在的这个大男孩儿，还沉浸在失去自己心爱的宝物的悲痛之中。
    所以方辰自然还是最好不要惊动了他。
    就从说话的音量和用词开始吧。
    “你也说了，是要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再回来，那个时候，这个地方还会不会继续存在还是一个问题呢，你别说好听的安慰我了。”
    展云看穿了方辰的目的，这样和关心自己的同伴说着。
    不过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实际上他接下来的行动可算是暴露了他的想法了。
    只见展云神子站起身来，朝着乔芷雨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方辰忍不住在心里面呐喊着，十分的开心。
    展云这一次还算是保持着理智，知道现在自己的同伴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呢。
    方辰也留意到了，在展云站起身之后，随手将自己刚刚收集回来的那些属于长剑的碎片和碎块儿小心翼翼地装到了自己的锦囊里面了。
    虽然锦囊现在看起来沉甸甸的，而且被撑得鼓鼓囊囊的样子不太好看，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展云行走的动作，不过他不会把这放在眼里的。
    “事先声明，不是我小气，而是我剩下的武器不太适合做这样的动作。”
    展云走到了乔芷雨那边之后，一边在空中比划着一个从上到下划下来的动作，一边这样和两个小伙伴儿说着。
    两个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他说的正是将琢尾灵蛇的肚子划开的事情。
    难怪自己一直都舍不得瞾箜长剑，原来那是他最后一把锋利的武器。
    在知道了这个事实之后，方辰也进一步理解这个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