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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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她们的目光,她呵呵呵地笑出声来,伸出一只手,指着殿中的人,高声喊道,“我要做人上人我要母仪天下有何不对,要怪就怪冯运台,破落户,还指望着考状元!哈哈哈哈哈,我是侯府贵女,一个状元夫人又算得了什么!”
    整个崇安殿的人都像被扼住了喉咙一般,面面相觑,惊疑不定,吴贵妃此言之意……在场的还有那年纪颇大的老封君,喃喃地说了一句话,“老身若未记错,贵妃和这戏中的茵茵相同也有一个姓冯的未婚夫,当年淮安伯还是侯爵。”
    这这,脑子灵活的自然想起了那贵人、闺中密友不正是当今圣上和已逝的元敬皇后?!承恩公夫人砸了手上的酒杯,嘭的一声响,众人都清醒过来,齐齐地看向上首的吴贵妃,神情愕然。
    顺王妃阮明雅见此使劲掐了一把手心,顾不得仪态,急冲冲地对着贵妃身后的嬷嬷大喊,“母妃醉了,还不快扶她下去休息。”
    嬷嬷是贵妃的心腹,贵妃所谋从未瞒过她,她不懂明明戏台上要唱的是太子、太子妃和长宁侯世子三人的戏,为何会变成她家娘娘。被顺王妃一吼,方如梦初醒,急急地拉着娘娘下去。
    章洄见场中众人反应,又联想到贵妃的失态,脑子一转,看热闹不怕事大地开口斥责,“贵妃乃是今日宫宴主持者,怎可提早离场,你这老奴,还不快松手。”
    顺王妃顾不得与章洄驳斥,深知此事内里定有乾坤,稳住心神,和几个婢女拉着吴贵妃就要离场。
    却不料吴贵妃又突然像是认错了人,鲜红的蔻丹对着顺王妃的脸抓了过去,口中叫嚷着,
    “章蕴之你这个贱人,蠢货!本宫不过是略施小计,你的王爷就将你抛到了脑后独宠我一人。本宫告诉你,本宫还要做皇后,做太后,你的儿子也迟早要死。”
    贵妃的狂癫令殿中人腿一软,她这是众目睽睽之下辱骂元敬皇后,诅咒太子殿下,觊觎皇位!被她挠了两把的阮明雅则是大惊失色,疯狂的命人堵住她的嘴,将其拖下去。
    章洄虽不知贵妃是受了何刺激,但听到她口中所言,脸色一冷,直直的走上前。她抄过一壶酒,全部倾倒在贵妃的身上,随后将酒壶摔得粉碎,正色道,“吴贵妃当场辱骂母后,更有不臣之心,罪责诸位见证,本宫定要将此事呈于父皇!”
    说完此话不顾阮明雅如何解释便甩袖离去,已是怒极。
    身后宗室王妃和世家夫人被这惊人的一幕摄了魂魄,良久才回过神来。脸上不知作何反应,只心中庆幸贵妃发疯上百人看在眼中,传了出去也不是她们的过错。
    稍后,楚明帝和太后派了内侍过来收场,淑妃德妃等人也出言善后,只是那笑意怎么都掩不住。
    不过半个时辰,崇安殿只剩残羹冷炙,戏台子也孤零零的,贵妃席上的酒杯也不知遗落到了何处。
    吴贵妃所做作为令人作呕,再也翻不了身了,所有离去的人远远看着暗潮涌动的皇宫,心中一致认为。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章洄:我觉得我好想躲过了一劫!各位,我躺赢了!
    第四十九章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 众人将贵妃的言语与高台上的戏本子联系在一起,心中隐隐约约勾勒出了真相。
    吴贵妃定然就是高台上的茵茵, 当时她还未出阁,与冯家的冯运台自幼订有婚约。可是冯家没落,吴贵妃看不上未婚夫,就将目光投向了登基之前的楚明帝, 一边做了楚明帝的外室, 一边杀了未婚夫。
    想到这里,她们的手便是一抖,如果戏本子为真, 冯家子为吴贵妃所害, 贵妃可就是担了人命官司!
    还有元敬皇后,被自己的好姐妹算计了夫君, 仙逝多年后还被吴贵妃当众诅咒,也是红颜薄命。
    同行离去的世家夫人视线若有似无地看向承恩公夫人,时而怜惜时而恍然,元敬皇后出自承恩公府,承恩公一家定是知情人士,便也不怪承恩公如此厌恶淮安伯府和顺王。
    她们所料不错,承恩公夫人的确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可当她看到这一幕直接在戏台上演绎出来, 内心也是惊愕不已。
    宫宴既散,她回了承恩公府,细细思量总觉得今日贵妃醉酒定不是偶然, 忙命人请了承恩公过来。此等丑事大白于众人面前,即便是陛下,也堵不住悠悠之口。承恩公府可借这个机会一举将吴贵妃踩于脚下!
    东宫,章洄看了一场大戏,心中既兴奋贵妃自寻灭亡,又气愤她果然对太子表哥心怀不轨。
    敌人送上门的机会她要是不好好把握也枉生了一副脑子,坐下来一口茶都来不及喝,连忙问胡嬷嬷,“殿下人在何处?”
    胡嬷嬷恭敬以对,“殿下自娘娘赴宴便去了户部,还未归来。”
    太子表哥既不在东宫,章洄只好先按捺住自己的小心思,“殿下如果回来,立刻通知本宫。”
    趁她病要她命,这个时机若不做什么,章洄坐卧不安。她视线不经意间瞥到自己的珍藏小黄书,眉头一挑,有了个法子,高声对绿墨喊道,“快,给我准备笔墨纸砚。”这么好的戏本子若只有今日赴宴的人欣赏岂不是可惜了,她就发发好心将这部戏推向天下,让大楚的百姓都一睹贵妃娘娘的风采!
    “话说某年某月,某地有一女子,名茵茵,自幼心机深沉,自命不凡,偏好攀龙附凤。她费劲手段交得一友,竟是暗中对友人的夫君动了心思…”
    章洄奋笔疾书,泉思文涌,不出一刻便写就了上百字。
    正当这时,嬷嬷来报,太子殿下归来。章洄听此,放下笔墨,态度急切地出殿迎他,当年姑母和吴贵妃的纠葛太子表哥定然清楚。
    “太子哥哥,吴贵妃是否真如戏本子中所讲,做下了龌龊之事?”章洄挽着楚瑾的手臂坐在榻上,好奇询问。
    深宫之中没有秘密,吴贵妃在亲蚕礼的宫宴之上丑态尽出,口出不逊一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六宫。太子殿下自然也接到了消息。
    “人生如戏,事实如何洄儿心中已有了分明。”楚瑾语气清淡,持了女子的手,看到上面有点点墨迹,挑了挑眉。
    洄儿嫁入东宫月余,这还是第一次动了笔墨,也不知如此备懒,她那手太傅都赞不绝口的好字是怎么练就的。
    “洄儿写了什么?”楚瑾不愿阴私污了怀中人的耳,只略提了一句吴贵妃就不再开口了。
    章洄闻着男人身上的龙涎香气,弯了唇角,神神秘秘地卖了个关子,“太子哥哥,过两日您就知道了。”
    说完又幸灾乐祸地加了一句,“这下,便是父皇受了蛊惑也不会保贵妃无忧了。”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又有那个男子可以忍受被一个女人欺瞒了数十年,其昏聩之举又即将传遍楚京,人人皆知。
    “他便是想保,贵妃也逃脱不了。”楚瑾眼帘微垂,掩了冰冷的神色。
    是夜,承乾宫中,数十名宫人跪伏在殿下瑟瑟发抖,发髻凌乱玉钗散落一地的吴贵妃听闻了嬷嬷所言,尖叫了一声。
    她目眦俱裂,蠕动着嘴唇,不敢相信要设计的太子妃安然无恙,而自己却在宴上道尽了丑事!
    “传本宫命令,宴上的所有人全部拖出去,拖出去砍了!”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冷厉若鬼的目光狠狠地劈向一旁跪着的宫人,她的丑态怎么能被这些下贱人看到!还有那些瞧不起她的世家夫人,也要杀了,全都杀了!
    吴贵妃神态还有些疯癫,宫人们瘫在地上,疯狂地跪地求饶。
    这一幕刚好落到自门口进来的楚明帝眼里,他神色阴沉,胡须颤动,看向吴贵妃的目光已是冰冷至极。
    “贱妇!”楚明帝咬牙切齿,冲上前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用尽了十足的力气。
    顷刻之间,贵妃的嘴角便沁出了鲜红的血迹,滴答滴答落在了地上。
    殿中瞬间气氛凝滞下来,宫人们知道生无可望身下竟有黄色的液体流出。骚味混着血腥气,桂全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
    宫宴未散,陛下就得人来报了贵妃的言行举止,只听到设计蒙骗那里他便勃然大怒,站起身晃了晃,直接厥了过去。
    桂全态度冷静地命人去传太医,眼中没有半点惊慌。贵妃的手段不算高明,便是他也一眼看的分明。陛下究竟是完全被蒙在鼓里还是察觉了端倪自欺欺人,天知地知只有陛下知啊!
    只是,贵妃当众将此事揭露,言行无忌,陛下却是不得不知了。
    桂全冷眼看着太医默然不语地开了和往常同样的药方,拎着药箱离去,什么也没说。
    “陛下,你可算醒了,老奴实在是担心不已啊。贵妃娘娘气您至此,实在可恨!”傍晚,楚明帝醒来,他哭喊着又提了一遍吴贵妃的过错,不经意间还提了太后封锁消息为贵妃遮掩一事。
    当即,楚明帝怒火蓬勃,连衣服都未穿戴整齐,坐了轿辇亲至承乾宫,遇上殿外跪了数个时辰的顺王和顺王妃甩袖冷笑,他们有个好母妃,将朕当作傻子一样耍。
    “贱妇,欺君之罪不可饶恕,朕定要诛你九族!”到了承乾宫,楚明帝按捺不住喷薄欲出的邪火,对着吴贵妃一点情义都不顾了。
    前段时间他脑子混混沌沌的,只有对着吴贵妃才畅快兴奋,可贵妃耍了他数十年,这股冲天的怒火让他也不想着那欢愉了。
    “陛下,是她们诬陷我,我没有错!定是太子和太子妃设计我,对,还有淑妃德妃等人,是她们做了手脚。”一个耳光让吴贵妃彻底清醒,看清了她的处境,她惊惧万分,双手抱着楚明帝的脚,慌忙为自己解释。
    “贱妇,不必再狡辩了,宫宴全程由你主办,戏班子也是你找的。更不用说十几年前你设计朕纳了你这个贱妇,负了皇后。”楚明帝目光阴森,一脚踹到她身上,吴贵妃的身子向后飞了几米,随即吐出了一口血。
    她双手的指甲在地上紧扣,见楚明帝不为所动杀意骤显,猛然抬起头冲着他冷笑,“陛下,你我同床共枕十余年,妾身是最了解你的,当日我故意撞进你房中,你是早动了心思。今日却又要怪到我头上,你虚伪至极!”
    “桂全,赐贵妃白绫!”楚明帝暴怒,双目涨红,直接就要赐死吴贵妃。
    桂全躬身应是,朝着宫人努了努嘴。
    “不,陛下,你不能赐死我。”吴贵妃索性放手一搏,挣扎着叫嚷,“因为你,皇后郁郁而终,太子已经知道了此事,他定会报复你的!”
    楚明帝闻言一怔,吴贵妃趁机爬起身,跪伏到他面前,哀求,“陛下,你忘了与妾身在一起的快乐了吗?妾身能让陛下你心神畅快呀!”
    白绫呈上,桂全低声回禀,“陛下,太后娘娘也派了人过来,请您前往寿康宫,应是为贵妃求情。”
    楚明帝嗬嗬地喘着粗气,眼神一厉扬起了手,沉声道,“贵妃饮酒伤身,已暴病而亡!”说完使劲挣脱了吴贵妃的手,决然转身离去。
    “陛下,妾身即便是死了你也好过不了,我手里有蛊”吴贵妃死命地叫喊,眼中隐有得意。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桂全亲手用白绫扼住了喉咙。身旁,吴贵妃的亲信无一例外也都被拖了下去。
    承乾宫渐渐沉寂,没了一丝声响。烛光一点点的灭掉了,许久,一个宫人大声哭喊,“贵妃娘娘薨了!”
    崇明殿外跪着的顺王神情恍惚地瘫在了地上,不过几个时辰,母妃她就这么去了。父皇,他会怎么处置他呢?
    身旁顺王妃垂下头若有若无地传出了抽泣声,紧紧握住手指,“王爷,母妃去了您节哀,宫中还有太后,只要求得了父皇的原谅,我们一定有机会的,父皇他最宠您了。”
    “你说得对,本王不能被母妃所累,不能失了父皇的宠爱。还有太后,还有太后。”顺王嘴中喃喃地念叨,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与此同时,东宫却是一片和乐。夜深人静,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安置了。
    宫人们守在殿外,也有些昏昏欲睡,突然,细细碎碎的女子呻、吟声传了出来,他们精神一振,掩了唇角。
    寝殿之中,原本无事发生。
    不过章洄心中惦念着吴贵妃之事,如猫爪子在挠,十分好奇地等着看楚明帝如何处置吴贵妃。
    入寝之后,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还用手指去骚扰一旁安睡的太子殿下,想让他分析分析吴贵妃的凄惨结局。
    太子被她一扰,心下起了火气,当即压了她在身下,狠狠地整治了一番,肆无忌惮的力道直逼得女子眼眶都红了,口中谄媚地百般讨好。
    正当她浮浮沉沉之际,福大总管略带踌躇地隔着门口禀报,“殿下,娘娘,承乾宫吴贵妃暴病而亡了。”
    人死了?这么快!章洄一惊,就要从床榻之上爬下去,楚瑾手疾眼快地将人拽了回来。
    “回来,死便死了,左右和东宫无事。”他语气淡淡,似乎早就料到了贵妃的结局。
    “无事,孤知了。”这一声是对着福寿说的。
    隐隐约约又有女子的轻喘声从殿门口溢出来,福寿充耳不闻,面不改色地继续守在殿外。
    第五十章
    承乾宫吴贵妃暴毙而亡的消息震惊了六宫。
    夜里淑妃、德妃二人闻了贵妃的死讯, 但到早上去向太后请安之时,她们还未消却心中的寒意。太快了, 昨日春风得意一脚迈上了凤座不可一世的吴贵妃转眼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淑妃、德妃,贵妃因病而逝,陛下昨夜与哀家说,宫权重交给你二人, 你二人定要尽心尽力打理六宫。”太后脸色冷肃, 手中不停地捻着佛珠,老迈的皮肤痕迹很深,比着木质纹理的佛珠都要更盛几分。
    淑妃和德妃二人忙起身应是, 此刻心中才有了欢喜, 贵妃是真的去了,宫权也回到了她们的手上。
    “太后娘娘, 臣妾斗胆问一句,吴贵妃的身后事您可有吩咐?”淑妃拿回了宫权,也不忘询问如何处理吴贵妃的后事。陛下直接赐死了贵妃,可见对贵妃厌恶至极,但贵妃的身份还在,明面上又是因病去世,是否以贵妃之礼下葬淑妃这心里也拿不准。
    “此事哀家昨夜已和陛下商议,吴氏以贵妃之礼下葬, 顺王守孝三月,其他却不必了。”太后轻飘飘地吩咐下去,语中之意暗示贵妃身死便是所有事情的了结。
    竟还是以贵妃之礼下葬?一旁默不出声的贤嫔蹙了眉头, 先不提吴贵妃有可能犯了人命官司杀了冯家子,单只提贵妃当众辱骂皇后、诅咒太子、觊觎皇位就足够贵妃祸连家族。这样清清白白的风光大葬,一具棺材装了尸体,所有事都被埋在黄土之下,苦主的怨和冤又作何用呢?
    淑妃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她略略抬眼看了一眼皇太后,恭声应是。陛下和太后之意是要将此事捂住了,即便人尽皆知,皇家也不可失了颜面,只是东宫那边,只怕不会同意。
    淑妃、德妃等嫔妃离去,嘉玉长公主便递了牌子进宫。
    寿康宫中,她的神态有些焦急,“母后,后宫少了吴贵妃,我们前面所做的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了。”昨日宫宴,她也惊骇于贵妃所为,原本觉得有蛊药在,贵妃最多降位分,还能留有一命,可没想到皇兄竟然不顾一切赐死了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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