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Z城的夏天总是很热，如果不下雨到了晚上还是闷闷的，热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林霜在外解决了晚饭，回去时刚好晚高峰，不仅打车难一路还很堵。
    等下了车，她早已被热浪闷得头晕目眩，太阳穴突突刺痛。
    家里也吃好了饭，父母和林练各占沙发一角和谐地一起看电视。林父见她进门，招呼她过去吃水果。
    林霜头昏脑涨的，随意应了一声，换了鞋就要往房间去。
    只是她声音太弱，被节目声一盖沙发上的人都没听清她说什么。朱红见她神色恹恹又拉着一张脸以为这位祖宗又生气，她脾气也不太好，眼睛一瞪就想开口训人。
    没想到被拦了下来。林练看一眼就知道她不对劲，快步过去扶她，“哪里难受？”
    “哪里都难受。”林霜身体不舒服就爱发脾气，对着他更是肆意，眼睛一瞪就去推他，“别挡道。”
    她从小这性格，在越亲近的人面前越任性。何况这一屋的人在她认知里都是会纵着她的，所以每每作起来都无法无天。
    林练早摸透了她的性格，比起疏离、抗拒的沉默他更喜欢她这样。任凭她耍小性子也不生气，但也不多纵容她，直接揽着她进了房间。
    关了门，将她安置在床上，林练打开空调，猜测道：“中暑了吧？先脱衣服。”
    平躺时内衣的钢圈勒得慌，林霜确实被膈着难受，但是...她无声地瞪了他一眼。
    林练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又犯懒，放下遥控器，俯身要帮她脱。
    “干嘛呢。”林霜躲开他，拉过被子挡住自己，掀起眼皮嗔了他一眼，“你出去。”
    这林练是没想到的，愣了一下收回手，眼神在她故意板起的脸上巡视了一圈，才缓慢退了出去。
    听见关门声林霜长长地舒了口气，弓起背莫名烦躁地扯出内衣，想了想又脱了上衣和裤子，光溜溜地躺回被窝。
    也许是脑子热昏了，她刚刚竟然条件反射地想勾引林练。
    还是想和他亲近，但并不想原谅他。
    脑袋混混沌沌的，只觉得程风说的一点也没错。
    是的，她拒绝不了林练，不仅如此，她还生出了更多的妄念。
    林练很快去而复返，放了杯温水在床头，拿凉毛巾给她擦脸。冰冰凉凉的触感让林霜好受许多，她舒服地仰起脸让他给擦脖子。
    小心地拭去细汗，林练的目光扫过细白的脖颈停留在她光滑圆润的肩头。女人的皮肤很白，在温柔的灯光下甚至泛着惑人的粉。
    再往下，夏被轻薄，柔软地包裹着她曲线完美的身体。薄被下的起伏诱得人口干舌燥，他咳了一声问：“要擦身体吗……”
    林霜原本一直在看他，闻言嗤笑一声，露骨地说：“不想做。”
    “嗯。”林练退开一些自己喝了刚拿来的半杯水，他也不想在她生病时乘虚而入，便放下毛巾，“给你按按。”
    这不是问句，林练手指抵在她太阳穴上，力道适中的开始往后按压，每经过一个穴位都给她带来疼痛酸软的舒服感。
    他手下生疏，但好在聪明总能根据她的反应及时调整。
    只是这女人太敏感，不管哪舒服了总是要叫上两声，蹙着眉娇喘吁吁的模样总是勾着人的一根思绪。
    林霜就着他的手势翻过身去，薄被在柔滑的肌肤上挂不住直滑到细腰处，莹白光洁的美背一下全露了出来。停留在她后颈的手不自觉收紧，力道加重，她反应过度地啊了一声，“疼...”
    一个字欲说还休，像拐着十八个弯在人里轻飘飘地饶了下。
    林练倏地收回手，帮她把被子拉回去，“那你好好休息。”
    关门声再次响起，林霜回过神来，神色有些恼怒。
    不是，他在干嘛？
    林霜不知是失望还是失望，无语地捶了下床。
    隔天醒来家里一切照常，林父依旧出门钓鱼去了，朱红在阳台浇花，早餐摆在桌上，是鱼片粥。
    林霜坐下就吃，她妈听了洗漱的动静，从阳台上转回头来看她，难得的好脸色，“好点了？”
    她晃了晃脑袋，感觉不到不适，“好了。”
    “你这身体太弱，在外面不要老吃那些不健康的。”朱红还是忍不住念叨起来，“厨房里煮了凉茶，待会儿记得喝。”
    “哦。”凉茶味道奇怪，林霜不太喜欢喝。
    “别不当回事，你这样老了该怎么办？“朱红浇好花回来，在她身旁暗搓搓地提上两句，“多亏还有林练细心，给你端茶倒水的，一晚上给你擦了好几回汗。”
    “哦，那谢谢他。”林霜被围观得有些吃不下，赶紧提醒她妈，“你快去打麻将吧，待会儿晚了，没桌了。”
    “瞎说什么，哦你妈我就天天没事干打麻将啊。”她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赶紧的，吃完回镇上，你老姑婆的小孙子今天结婚。人比你大不了多少，现在都......”
    “是哪个，阿文哥？”林霜赶紧截住话头。老一辈亲戚关系乱，她从小又不常待老家，很多人都不太对得上号。
    “乱说，人闺女都好几岁了。”她妈说：“是你添哥，就天天跟林融待一块的那个。”
    “哦。”这么说林霜就知道了。林融是她大堂哥，他和添哥打小就要好干什么都在一块，两人最出名的事迹就是考上不同的大学因此抱头痛哭一场，害得大伯母以为他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忧虑过度还生了场病。
    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妈已经收拾好，拎着个小包过来一幅要出门的模样。
    果然，朱红掏出一个红包放桌上，“红包记得拿上，我们家去一个人就行了，待会有人来接，你注意听门。妈出去摸两盘。”
    “......”
    她妈出门不久就有人来敲门，林霜原先以为是哪个亲戚要一同回去顺便把她稍上。不曾想，开了门还是林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