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洗不干净

    星剑见他的情绪开始控制不住，立即抱住他的腿，急声道：“陛下，无人想害皇后，更无人敢害她。是您多虑了！再说，那些在背后诋毁皇后的人不都被你处置了，属下还未回宫就已听说了……”
    “处置了？朕何时处置他们了？”他微微皱眉，眼神又变得有些茫然。
    “您忘了？前几日你将那些嚼舌宫的太监宫女都杀了，还有那些反对她为神后的大臣！你一个都没放过！再也没有人敢说皇后娘娘了，也没人敢害她了！”星剑的神色坚定。
    “嗯！无人敢害她了！”慕容惊澜点了点头，神色稍稍有了缓和，可接着又变得无助：“可她为什么还不回来？她是在气我？气我前些日子那么对她？”
    星剑的脑子快速转动，以他对楚眉灵的爱，能怎么对她？顶多就是上回在马车里那样对她粗鲁了一点……
    “陛下您没有对不住她，你对她的爱天地可鉴。她也许是在赶回来的路上。如果你一冲动杀了那些人。她回来以后一定会恨你！你是知道的，皇后娘娘的心肠最善！对不对？”
    星剑深刻知道，想要让他停止杀人，必须要从楚眉灵下手。让他知道，他如果再杀人，楚眉灵即便回来了也不会原谅他。
    “你说得对，朕不能再惹她生气了。否则她永远不会原谅朕。她是个倔脾气……”慕容惊澜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呼吸也开始缓和。
    “嗯，所以请陛下再宽限几天。”星剑抬头看着他，可双唇已有些发颤，“属下马上动身去学院找玲珑，她是皇后娘娘的姐妹，她必然会知道一些情况。”
    “对！朕怎么差点忘了玲珑。你是她的主人。她一定会听你的！你现在就去，快去！”慕容惊澜立即下令。
    星剑抽搐了下唇角，心里暗暗埋怨，那楚眉灵也是你的灵宠，她听你的了吗？
    当然，这些话他万万不敢说，而是在领命后立即转身离开。
    他原本想要将楚眉灵自挖妖元的事告诉他，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不说。因为一说又要刺激他了。还是等楚眉灵回来后再说也不迟。
    不过他心里清楚得明白，他虽然说服慕容惊澜暂时不杀人。但若是楚眉灵再迟迟不归。这场浩劫在所难免！
    凌亦封和雍圣在山谷找了整整八天，可依旧没找到她的踪影。这山谷是被凌亦封设了结界的，所以她应该出不去。
    凌亦封几乎要崩溃，在第九天的时候，他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悲戚，双膝重重砸在地面，掩面痛哭。他早应该想到，她的平静才是最大的痛苦！
    雍圣倒是显得比较平静，他扫了一眼山谷的四周，突然道：“我们在这山谷找了整整八遍。但有两个地方却没有去找，一个千年寒潭。另一个是位于山谷底下的暗流。我们分头找。”
    “寒潭？”凌亦封从方才的绝望中回过神来，但随即又紧皱眉心：“她去寒潭做什么？那里的温度比寒冬还要冷。”
    不过，不管如何，两人还是决定分头去找。凌亦封去山顶的寒潭找，雍圣去山谷下的暗流！
    这个寒潭的位置很隐秘，位于山谷最顶端的一个暗洞里，凌亦封一进去就冷得发颤，里面的光线很暗，他捏指念出一道火符点燃。
    借着光打量，这洞穴面积并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壁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寒冰，上方挂着几根冰柱，中央有一个小型寒潭，水很浅，一眼就能看到底，表面浮着寒雾。
    看来她并不在这里，凌亦封失望得准备离开。
    可他的目光落再次落在那看似平静的寒潭上时，登时背脊发凉，眼睛瞪大：“灵，灵儿？”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一步步靠近，看清了！原来她在这里，她只穿了一件单衣，面色苍白，紧紧闭着眼睛。将整个身子浸没在冰水里。
    “灵儿！”他撕心裂肺得高喊，整个人瘫倒在地。她死了？
    可他这么一喊，那浸没在寒潭底下的人突然睁了一双凤目，目光平静。
    凌亦封这才松了口气，又拍了拍胸口，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可下一念间，他的脑子轰然炸开！她竟将自己浸没在寒潭底下？浸了整整九天？
    “你在干什么？起来！起来！”他对着她喊，怒不可遏。
    想不到楚眉灵真的听了他的话，从寒潭水里坐了起来。
    “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吗？这是寒潭！你浸了多久了？”凌亦封一个接一个问题得逼问她。他怒极了！他以为她度过了那关，原来她还是要寻死！
    这水潭极寒，若她真的浸泡九日，筋脉一定受损！
    “我不记得了。”
    楚眉灵平静得回答，她从凤霄宝镯中取出外衣披在身上。然后出了寒潭，朝着洞口走去。这一系列动作很平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凌亦封愣了片刻，可当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时，立刻急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楚眉灵的脚步微停，轻轻吐出两个字：“回宫。”
    “你知道了真相还要回宫？”凌亦封简直不敢相信，上前紧紧拽住她的手臂，想将她扯回来。
    楚眉灵像是触了电一样甩开他的手，苍白无血色的双唇轻启：“脏，洗不干净。”
    凌亦封的手就如同僵硬了一样，眼眶发涩。她说什么？脏？
    “别来找我，若我需要你，会与你取得联系。”楚眉灵偏头对他淡淡说道。言毕，她快速化成一只小白狐，飞快得窜出了洞门。
    凌亦封看着那抹消失在他面前的白影，几乎不能呼吸。她的记忆回来了，可她并没有找到洛宛灵丢失的东西。而是将仇恨找回来了？
    神界，皇宫
    已经第十一天了，慕容惊澜已多宽限了一天，这一日正午，整个神界都笼罩在一片阴影中，牢里的人更是鬼哭狼嚎，死亡，就在眼前！
    刑场上已跪着第一批人，他们都是当日离森林内部最近的人，包括月如染和良家几个姐妹，当然还有伏诗娴。
    月如染至今还未回过神来，他要杀她？因为找不着那贱人就要杀她？
    他们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他曾经守护她，爱护她，而如今却因为另一个女人要杀她？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