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后期舆论发酵，很多人在猜测祝枝这一本的感情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挚爱又是谁，祝枝都没怎么去理会。
    断了绝大部分和外界的联系，只保持着和必要的人的偶尔交流，其余时候不是在厨房里蹭吃蹭喝，就是去爬山或者在健身房里窜。
    祝枝和叶声晚都对销量情况不太在意，前者是因为她真的觉得过程中的情况无关紧要，她蹲的是最后兑现约定时，她和钟秀的销量谁高谁低。后者则是因为她只把写作当成祝枝正在做的普通的工作，只要书成功出版，对她来说祝枝就是圆满完成了。
    不过叶声晚倒是有替祝枝留心过网络上的讨论和评价，问过祝枝的看法。
    祝枝当时答非所问道：“我记得我问过你如果我要出柜之类的事，你说让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叶声晚应了声：“现在还是。”
    祝枝扬着笑：“那就等着吧。”
    太空奖颁奖典礼前一天，在飞机起飞前祝枝收到了出版社发来的报表，粗略看了眼数据之后，祝枝挑了下眉，回了个“谢了”之后，正好关机，拉着叶声晚说往事。
    叶声晚也没问祝枝刚刚看得是什么，只听她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讲。
    “我以前每次都是一个人来，在颁奖的时候，我们坐在提前准备好的房间里，一个奖项的提名者一个屋，看着屏幕闲聊吃东西，最后虚情假意的恭喜某一个站起来的人。”祝枝说道，“我们这次应该也会是这样，你可以通过大屏幕看到我，运气好的话我也会通过房间里的电视看见你，偶尔的一两个镜头。”
    “之前一个人来会想些什么？”叶声晚察觉到祝枝有什么瞒着她，但依旧是祝枝没说她就没问，该说的那天总会说的。
    “好像什么都没想，最多是下飞机的时候期待一下可以接到主办方的电话。”祝枝边说边翻出手机备忘录，憨憨地笑了两声，“但是我会在飞机上写获奖感言，以防万一。”
    叶声晚接过来看，格式是大同小异的，但每年所感谢的内容都不一样，并且都很出人意料。
    ——感谢去年六月向我吹来的风。
    ——感谢所有让我感到屈辱的不快乐和记仇的我自己。
    ——感谢把我赶出家门的母亲。
    ——感谢大学里让我摔了一跤后差点爬不起来的跑道。
    “今年呢？”叶声晚问她。
    祝枝收回手机，卖关子道：“秘密。”
    叶声晚也没再追问。
    下飞机后，她们去往早已定好的酒店，之后会和其他的提名者一起聚一次餐，这种聚餐带家属去是常事，毕竟不管有没有得奖都是光荣的时刻，都希望亲人或者好友能一起来见证。
    祝枝想要叶声晚陪她一起，但却被叶声晚拒绝了。
    “为什么？”祝枝把眨着大眼睛问。
    “我对这个环境不太熟悉，我也不是作家圈内的人，不太了解，如果你们都是作家就好一些，但是我是一个相对陌生的人，我万一不自在你还需要照顾我。”叶声晚的理由其实很多也很重复，但看着祝枝越来越有反驳的趋势，她只好使出杀手锏，“再加上，我不太喜欢应酬，我也容易吓到他们。”
    彼时叶声晚顶着一张冷脸，说出这句话十分有信服力。
    祝枝接受叶声晚的温柔久了，差点忘了确实在很多时候叶声晚不太爱笑，容易让人觉得是在生气。
    祝枝只好顺了叶声晚的意思。
    “行吧。”祝枝撇撇嘴。
    叶声晚把人捞在怀里，浅浅地吻了一下。
    “好好打扮一下再去。”叶声晚掐了掐面前的脸蛋，“你要庆幸你最近有重要的活动，我奈何不了你。”
    祝枝带有挑衅意味地挑眉笑，行，一个人去。
    半路上祝枝接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是陌生号码，祝枝心跳漏了一拍。
    尽管她已经很有准备，也很自信这次可以拿到太空奖，但当真的无限接近那个可能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恍惚。
    祝枝接起来，终于主动地先试探性地“喂”了一声。
    “你好，我们是太空奖的评审组，”温柔的女声传来，“请您确保以下谈话内容绝对保密。”
    祝枝看了眼前方的司机，将手机媒体音量减小，正坐了点，应道：“好。”
    “很荣幸能通知您，您的作品《不晚》是本届太空奖的获奖作品之一，恭喜。”
    祝枝舒缓了一口气，笑了下：“谢谢。”
    通知完后对方的声音也不再那么正式，说：“好好准备获奖感言吧，期待明天的见面。”
    祝枝应了声。
    到了饭店后，已经有两位熟悉的面孔在了。其中一位上一届也被提名，算是个新人，是一个人来的，祝枝远远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另一位是个前辈，因为出书的频率很低，再加上这些年的出版业也越来越难有水花，所以年轻一辈里认识他的人不多。
    祝枝在这位前辈的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前辈的妻子主动开口寒暄，祝枝淡淡地跟人接话。
    话题一轮轮地被提起，人渐渐多了起来，祝枝抬头扫了一眼到场的人。提名名单这会还没在网络上公布，祝枝也不太清楚钟秀会不会来。
    祝枝在内心里“啧”了一声，还正想着如果这次钟秀连提名都没有的话，两个赌约干脆都作废吧，不然太打击人了，结果就看见某人带着女朋友高调入场。
    祝枝看了那两人一眼，给叶声晚发了条消息：我恨。
    她身边此时正好有两个空位置，钟秀顺理成章地带着张琦在她身边坐下。
    钟秀笑道：“晚上好啊，你怎么一个人？”
    祝枝直接无视了这句话，说：“隔壁桌更空点，比较适合你这尊大佛，你少来我身边凑。”
    “我非要来。”钟秀应完，转头对同桌的人问好，顺便介绍张琦。
    在这种场合里，相比于祝枝，钟秀更适合也更容易如鱼得水，大抵每个人天赋不同，交际方面还真是钟秀的主场。
    祝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她不羡慕钟秀的这种能力，只羡慕钟秀能介绍爱人，而她不能。但叶声晚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叶声晚的工作离文字相差十万八千里，只怪叶声晚不编写食谱，不然还能扯上点关系。
    “你喝的是茶？”钟秀说，“一股花香。”
    “不行？”祝枝闻言看向身边人。
    “这种时候当然要喝酒助兴啊。”钟秀依旧是那张笑脸，伸手给祝枝开了被红酒倒上。
    年龄较大的那位作家见到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不过我已经戒酒很多年了，我就不陪你们喝了。”
    “没事。”钟秀接道。
    祝枝看着钟秀对她举起酒杯，而后才拿起了她的那一杯，两人将碰未碰地点了一下。
    饭局还没正式开始，祝枝低头看了眼手机，叶声晚已经回复了，是一句“怎么了？”。
    【吱吱不是一只鼠：你说怎么了。】
    【無：生气了？为什么？】
    【吱吱不是一只鼠：吓你一下，等我回去。】
    看到叶声晚回复了一个“好”字时，祝枝的眉眼才染上点笑意放下手机。
    “你是祝枝吗？”有一位戴着眼镜的男人看着祝枝问道，见祝枝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却接着说，“我有点好奇，网上说你是同性恋的事也几个月了，你不打算回复吗？”
    祝枝坦然应道：“要回复了。”
    那位男人很敏感，惊讶了一瞬，说：“是指在颁奖典礼上吗，所以您……”
    “不是，”祝枝打断他，这个时候为了保密而找点借口应该也无关紧要，“只是事情发酵这么久，真的该回复了，我也觉得一直拖着不太好，特别是你这么一说，所以过几天吧。怎么看你们的眼神，感觉这太空奖一定是我拿了？”
    男人有些拘谨：“反正一定不是我，感觉前辈们都很厉害。”
    接下来的话题祝枝没什么兴趣参与，无非是各方谦虚。
    钟秀不知道在跟张琦小声说着什么，而后转过来对祝枝说：“几成概率？”
    祝枝其实不太确定钟秀指的是什么，在这个场合也不好把话往细了问，她蛮应道：“百分之五十吧。”
    钟秀闻言不置可否，笑了下说：“等明晚揭晓了。”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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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负责任的说，真的快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