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番外之二

    当杏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被随意丢在地上，打量四周几眼，是间废墟的仓库，四周被封闭得死死的，没有一丝亮光，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她起身发觉胸膛的痛楚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浑身酸痛。
    杏一开始没察觉到不对劲，本该感受不到寒冷和饥饿的魂体，竟然会全身乏力，肚子也在不停地直叫唤。
    她呆滞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这个人类炽热的温度，她竟然有一副人类□□！
    杏闭上眼睛,看来她的魂体被人故意锁在人类的身躯里，不过这个人类没死去多久，自然困守不住她的魂体，只需三五日时间，便能轻而易举逃离出去。
    杏的魂体力量太强大了，这个人类的身躯很快承受不住她的妖力，一张布满黑鳞的脸显露出来。她失望地摸着脸，光滑冰冷的触感，指尖在鳞片上不停地摩梭，眸子里闪过一丝哀怜神色。
    真琴说过，很喜欢。
    杏掌握身体地时间不到半个时辰，虽然人类身体承受不住她的魂体，只要她不用妖力，这个身体还能让她用一段时间。有了方便的身体，起码还能自由行动，最重要的还是寻找真琴起来很方便！
    “嗒嗒嗒！”仓库外响起了脚步声。
    杏连忙躲藏仓库阴暗处，眼神冷冷地盯着门栓，一旦有人不怀好意，她就算不用妖力，也能将用这双手将其撕得粉碎！
    “打开。”一道少女地声音响起。
    杏蹙眉，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见门缓缓打开，她也没有打算将自己地位置暴露出去，而是继续潜藏在暗处，伺机寻找机会逃出去。
    来着正是之前在冰帝学园偷袭人地花妖，她一头长发被慵懒地散开，双手揣着运动服地裤兜，嘴里吹起一个大大泡泡糖，如此慵懒随意地人却用一双锐利地眼睛，快速扫描四周，很快就寻找暗处的人。
    花妖说道：“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杏极度警惕，她可是将自己的呼吸和妖力全都隐藏，可这人还能一眼就能看到她藏身之处，她觉得这人其实在诓她，额角冒起细细薄汗，全身绷紧不敢乱动，心道：人类的身体真麻烦！
    墙后讨论的声音传递到杏的耳边，然而杏前后便是死路，墙面光滑平整，摸上去却意外的柔软弹性十足，沿着墙角看去，一条暗黑色的线从一头链接到另一头，两头线都被嵌入墙角之内。
    杏爬上墙，整个人吊挂在墙面上，从上往下看去，玄机是在地面上，这个一个倒转位置的传送符阵，把所有的暗黑线连起来一个口，而进入这里的人就会变成一个阵眼，即使出口也是入口。
    杏抱着手凝视这里的阵眼，这样的东西还有人做的出来，作为曾经的一方大妖怪已经很少看到这样的阵眼，这阵法的线已经看不出存在多少年了，想必阵眼就是存活的关键。
    杏双手覆盖了黑鳞，十指长出漆黑的指甲，她的鳞甲世间最坚硬的存在，没有什么东西是她撕不碎弄不断的，更何况是这小小阵符！
    杏后脚一踢，全身进入符阵之中，勾起嘴角一抹艳红，脸上的鳞片挡不住双眸的惊艳，整个人如发光一般存在。
    阵法很快就被破除了，暗黑色的线如柳絮纷飞，这里被囚禁着许多妖怪，此刻争先夺后地抛出来，妖群如洪水般放浪。
    妖群之中有一个穿白衣腰间别着牧笛的小童，他坐在妖群最上端，他前倾着身体，慢慢地身体从中间分割，一只手从他的身体里冒了出来。
    白衣小女孩湿淋淋地趴在一边，牧笛小童面无表情地将白衣小女孩从妖群踹了下去，小小的身体滚落到另一只妖怪头上，只见她身体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接着所有的妖群像是被召唤一般，顷刻消失在了墙角处，洪水已停。
    杏连忙跑过来，想跟着妖群离开，结果却一头撞在了墙上，墙面柔软凹陷，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杏气的火冒三丈，什么破墙！
    双手一爪子挠去，墙面立刻破开，顿时眼前变得明亮起来，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落到，两边亮着水晶灯，地面铺上一条长长地红毯，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
    杏呆呆踏上红毯，转头回眼再看去，原来阴暗狭窄的诡异墙早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地是完美无瑕地一块落地镜，高高地悬挂在杏的面前，镜子里倒影出杏的模样。
    一张被黑鳞布满的脸，杏失了神地摸了摸脸，那双美丽的眸子无限地哀伤，她胡乱地弄了弄自己地头发，将自己地脸全给遮住，再看镜子时，只是半张脸被头发遮住，另一半脸完美无瑕，她微微一笑，倾城动人。
    真琴你在哪里……
    杏伸手挡住镜子中人的脸，慢慢低下头，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不再看镜子中的人。
    穿过走廊，不远处传来喧哗声，似乎是有很多人在围聚争吵不已，人生沸沸扬扬，听不清争论内容。
    杏跟着声源处，进入一间房间之中，里面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齐齐地看着开门的她。
    房间之内无比昏暗，所有人的脸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座位上只坐着一个女人，她慵懒的抬起头，对身边的抬抬食指，身边站着的一个男人连忙凑近女人。
    女人似乎对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站起身走到杏的面前，从黑暗踏出那一刻，杏看到了男人的脸，同时也看到了他看到她的脸时，眼里闪过的惊艳。
    杏对男人的惊艳眼神毫无兴趣，打量房间四周之后，发现没有她想象地出口，所以将被给关上，一点儿都不在乎男人此刻在门前，一下子被砸到鼻子。
    杏离开房间之后，发现接下来路过地房间也有许多声音，房间内地人也都是隐藏在黑暗之后，并且布局都几乎相似，但是却没有她第一次打开门的人多，并且也没有华丽漂亮，这里的房间让杏像是找到乐趣一般。
    找了无数的房间，还是没有找到出口，杏有些生气。于是站在原地看着双手，要不干脆一条路走通吧，懒得绕路。
    “嗒嗒嗒嗒嗒嗒！”一群人快速跑步的声音。
    杏抬头，穿着黑衣的一群壮汉将杏团团围住，她毫无感受有危险的意思，她看不出这些家伙有妖的气味，只是单纯的人类，不过没想到人类还能长得这么壮，要是爱吃的妖怪看到，一定会流一地口水。
    黑衣人说道：“有客人举报，说是有个中学生闯入他们房间，给他们带来很不方便的，说的就是你吧？”
    杏看了看自己，说道：“不是。”
    她可是大妖怪，可不是啥中学生。
    黑衣人们沉默地盯着杏身上穿的校服：“……”
    杏轻松地推开黑衣人，“弱小的人类让让，我要找出口。
    黑衣人老大抽出小手绢擦了擦汗，说道：“你们把她丢出去。”
    黑衣人下属们：“是！”
    黑衣人老大看着属下们追着杏而去，他慢悠悠地赶上去，他知道一个小丫头片子不用他出手，看来今天也是和平的一天呐！
    “砰砰！”重物砸地的声音。
    黑衣老大感受到地面一阵摇晃，黑墨镜下的嘴微微张开。
    “砰砰！”一堆黑衣人被叠在一起。
    杏踩着比她还要高还要壮的黑衣人身上，笑眯眯地说道：“人类，胆子不小啊，敢对我动手动脚？”
    黑衣人下属瑟瑟发抖，说道：“不敢不敢，饶命啊大姐！”
    杏转头看着走过来的黑衣人老大，说道：“你也想和我动手？”
    黑衣人老大看着堆成一团的兄弟们，他冷笑道：“哼！”
    杏捏捏手，说道：“算你有骨气，来吧？”
    黑衣人老大，甩下黑色西服往地下一摔，双脚用力一跃，“啪！”一声落在兄弟们的最上面。
    黑衣老大头一歪，开始装死，兄弟们对不住了！
    下属们默默流泪，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嘤嘤嘤……
    杏抽搐嘴角，人类真奇怪。
    杏踢了踢黑衣人的‘尸体’，说道：“这里出口在哪里？”
    黑衣人们齐齐伸手，给杏指了指出口的方向。
    杏朝着他们指的方向离开。
    黑衣老大爬了起来，说道：“呼，还好捡了条小命。”
    下属：“老大，刚才咱们是不是给指错方向了，那里不是隔壁夜总会嘛。”
    黑衣人老大：“谁叫咱们哥几个方向感不好！”
    远处传来歌声，似乎有灯光在闪烁，许多人在里面蹦蹦跳跳，尖叫声夹在其间，好不热闹。
    杏呆住了，这人类还真会玩，比那青丘狐狸精还能跳，现在的人类真有意思。
    “喂美女，你也是来玩的吗？”一个拿着酒瓶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走来，边喝边说道。
    杏挑眉，一脚踹开这个智障人类，走进舞池中央，四周人仿佛看到了她，齐齐朝着她贴身而跳。
    杏无法忍受除了真琴还有人敢凑近她，当她准备要撕碎这些人时，身后有人将她一推，她一个站不稳，往前扑去，趴在一个半身高的台子前，一双长长白皙的腿出现在她眼前，杏蹙眉看到一个妆浓得看不清脸的女人拉着一根杆子跳舞。
    舞女妖娆百媚，杏得愤怒突然散去，这舞真好看，要是她学会了，给真琴看……真琴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杏拍了拍台子，说道：“女人，你下来。”
    舞女绕着杆子顺着滑了下来，却拉着杆子身体前倾，脸靠近杏说道：“要不，你上来。”
    杏的眸子看着面前浓妆女人，双手一撑跃上台子。四周的人开始兴奋，他们看到一个中学生竟然上台跳舞，所有人都在叫她脱衣服，莫名的兴奋感染了全场的人，像是病毒传递一般，所有的人都围聚在台子四周。
    “脱衣服！”
    “脱衣服！”
    “脱衣服！”
    杏环顾四周，眸子一冷，真吵，都杀了算了。
    舞女离杏最近，她看到杏的双手开始布满了鳞片，她尖叫道：“妖、妖怪！”
    杏掐住舞女的脖子，说道：“你很吵。”
    舞女瑟瑟发抖跪在地面上，仰视着杏，杏的脸竟然全部覆盖住了鳞片，舞女苍白的脸抽搐着身体。人群看到不对劲，所有人都慌了，人群开始发出害怕的尖叫声，人们还是无助的逃跑。
    杏丝毫不在意逃离的人群，扯着舞女说道：“我要学这个。”
    舞女无法逃离，近距离看到密密麻麻地黑色鳞片，此刻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杏踢了踢晕了地舞女，说道：“喂死了没？”
    杏在舞女脖子上还能感受到脉搏跳动，什么嘛还活着。
    人群离开之后，整个舞池显得空落落的。
    杏踢开舞女，一个人抓着栏杆，回忆着舞女的动作，爬上去又滑下来，转圈圈……钢管舞被杏跳得像时训练部队在体操一般。
    “啪啪啪！”有人在鼓掌。
    杏跳下台子，抬眼看到对面二楼有人在观赏，如此远的距离，杏能感受到一点波动，那是她的鳞片，那是她的真琴！
    杏站在舞池中央，二楼被没有任何灯光，杏看不到那人的脸，被黑暗藏出的声音，那人转身离开。
    杏蹲腿一跃，从地面跃上二楼，截断那人的去路，杏像是要确认自己是否找错人，一遍又一遍的感受着来自鳞片的波动。
    花妖歪歪头，说道：“虽然你长得丑，但是不知为何你总在吸引我的注意，快出来吧，不然我就亲自动手了。”
    杏不信邪，区区一小妖怪，百年妖怪当她是白当的吗？
    花妖微微叹息，轻轻一跃，仓库之中本无风，她的身体竟然像是被风吹起。花妖落到了杏躲藏之处的前方，不偏不离正好对着杏的目光。
    “出来吧，难不成还要我去抱你不成？”花妖笑眯眯道。
    杏黑着脸走出来，问道：“滚，谁要你抱，我自己出来，你怎知我在这里？”
    花妖没有回答，而是呆在原地。她的目光触及到杏的脸，像是回到记忆力某个地方，不过很快，她反应回神，走到杏看不到脸色的地方，眼泪竟然止不住掉落，她觉得自己十分奇怪，怎么会看到一个丑女的脸就觉得如此欢喜？
    花妖捧着脑袋，难受地摇晃着，对仓库外说道：“把她丢出去。”
    杏没有得到任何回话，眼睁睁看着花妖逃似离开地背影。
    上前来赶人地看守怪物，说道：“跟我走，哇，你个人类怎么长得比我还丑，脸上是什么东西，真难看！”
    杏摸了摸脸，说道：“难看？”
    妖怪嫌弃地看了杏一眼，懒得再和她多费一句口舌，心起坏心眼，想将人类偷偷吃了的想法。
    毕竟这里可是妖宿之地，吃了这小小的人类，反正也没人发现。
    妖怪带路越走越偏僻，杏还停留在被人，不被妖怪说丑的回忆里，深深不能自拔。
    前面的妖怪停下了脚步，杏没有任何察觉，直径撞了上去，她又伸出手摸摸脸，她真的很丑吗？
    妖怪被撞到地上，那个人竟然擦到着它的身子走过去，可恨的人类，看它一口吞了这个可恶的人类！
    杏抬头，手不由自主抽了一巴掌过去，定眼一看，原来是那个带路的妖怪，此时正虚弱地趴在地上。
    杏蹲了下来，戳戳妖怪的大脑袋，说道：“你怎么了？”
    妖怪生气得哇哇直叫，说道：“可恶的人类！”
    杏眉头一挑，真吵！
    她反手给了妖怪一个大嘴巴子，妖怪立刻安静如鸡。
    杏说道：“好好说话，正烦着呢。”
    妖怪回神过来，几番被弱小的人类教训，感受到身为妖族自尊被面前的人类狠狠践踏一番，它要杀了这个人类，一定要报复这个人类，它要吃了她！
    妖怪说道：“卑贱的人类，竟然敢践踏我大眼龙的尊严，看我不把你给吃咯！”
    妖怪张开血盆大口，气势汹汹地朝着面前地人类冲去，人类渺小不足它地手掌大，竟然如此猖狂，哼哼哼哼怕了吧，快快跪下祈求它的原谅，它一定会让这个人类死的稍微不痛苦一点，哈哈哈哈哇哈哈！
    杏微微一笑，找死也敢来她这里送死？
    “刺啦！”妖怪的身体一分为二。
    杏踩着妖怪的大脑袋，说道：“唉，果然是嫉妒我的美，看吧，还是真琴的眼光最好，我这么美的人真是罪过啊！”
    杏踢开妖怪，没了带路妖怪，只能靠自己去寻找出口了。
    不知走了多久的路，这一路上就走了个转角，最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杏烦躁的狠狠踢了踢妖怪的大脑袋，这都回来多少次了，看到这个大脑袋太糟心啦！
    杏跃上墙头，才发觉这里根本不是正常的布局。不远处的路竟然慢慢消失，看起来应该人在此设局子。
    此处难道有秘宝，亦或是有个重要会所？
    杏发觉事情远不止于此，越是探索路口的路，就会发现一堆尸骨，全都是被吃了的人类，在往前去还能看到，‘新鲜’的尸骸，骨骸之中还冒着一些尸蛆穿梭其间，腐肉好不残留都被这些家伙啃食殆尽。
    看来这里是个有食人妖怪躲藏在这里，现世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安静。
    杏快速跃进正在消失的路口里，瞬间来到另个一口子里，两端的墙慢慢靠近，走的路越来越窄，她走的路越来越难走，脚下的路处处都设下一些讨厌的机关，可能是为了防止有人潜入这里。
    杏越过脚下一个大坑，里面是一条蛇花，专门引诱路人来当作食物。杏对于这些妖力弱小但十分难缠的东西很厌恶，这蛇花一旦被惊动，就会死缠烂追，即使砍断了一头，下一刻就会冒出一个新的蛇头。
    “嗡嗡嗡！”一种昆虫的声音。
    杏连忙缩在墙头，身后是蛇花，前面又来了一群毒蜂。妖种毒蜂可比普通毒蜂的毒还要强上三分，一旦人类被刺中，刺便会融入身体，不到半天时间毒刺就会逆着血液而上，刺破心脏，在心脏口又重新孕化一只毒种，毒种会吸引蜂群前来。
    杏现在是人类的身体，魂体还出不去这人类的身体，没有坚固的黑鳞作为盔甲，但凡被毒刺碰到，不是毒发身亡就是毒刺入身。
    杏后退一步，侧头看了眼蛇花，垂头寂静的鲜红花朵，花朵之下一片蛇头悄悄打量四周，深怕遗忘路过此处的过客。
    毒蜂群越来越近，杏全身像是湿了一般，冷汗流了全身，后退之时，脚下意外落空，半个身体一歪，整个人暴露在了毒蜂群视线之中，毒蜂如吃了兴奋剂地直冲她的身体而去。
    杏撑地后空翻身，既然得罪了毒蜂，那么蛇花最好也一次得罪了干净！
    蛇花惊醒过来，一片蛇头中一只冒出脑袋，察觉到前方的人类，嗜血的蛇眼充满了饥渴，它渴望血的味道！
    哗啦啦一片蛇脑袋齐齐跃起，毒牙迸射着毒液，脑袋上的鲜红花朵竟然是蛇冠，花冠背着脑袋后，鲜艳的颜色就能看出这蛇毒十分剧烈，毒液溅到地面的地方，像是被硫酸腐蚀过，一股难以掩盖的臭味。
    杏半空中以二指为剑，阖眼挥剑，剑气凌然，四周凭空多了一道剑气屏障，护在杏的身体，一旦有毒蜂靠近或是蛇头不怕死，立刻被剑气撕裂，只不过人类的人体不能用妖力，才出此下策。
    毒蜂被杏吸引到蛇头之处，果不其然，两方都是贪婪嗜血并且都是一方霸主，不会容许有任何妖怪来与其争夺食物，只带她装作被困在角落里，让双方自己都去，她变可有一丝生机。
    蛇毒厉害，毒刺也不服输。杏的脚下都是毒蜂和蛇花的尸体，为了防止被偷袭，剑气从未收回。
    直到离开这里一段距离，这才松下一口气，杏的人类人体跟不上魂体修复能力，深深把杏的速度拖住一大截儿。
    杏喘气微微，她扶着墙坐下来休息，背后的墙竟然开始传来震动，有什么巨型的东西在震动。
    “哈哈哈哈，这下好了，听说妖狐前辈快要出来了。”
    “哼，这么多的妖怪去，想必那个守护者家族一定措不及防。”
    “快走吧，亲眼看妖狐现世何等荣耀！”
    杏一脸懵逼，妖狐现世？
    ……
    顾子文脑袋上顶只白色小狗崽，把稻荷神社下的商业街逛了个透，回来路上，倾盆大雨突然而至。他的脑袋上冒出一朵大大的白云帽子，他的全身都未能被雨溅到。
    这时，杀生丸变化了人形。顾子文微微一愣，杀生丸说道：“海报上的女人在对面路上走过去了，要追去看看吗？”
    顾子文无意识地蹭了蹭杀生丸的胸膛，他盯着白云帽子追了上去，就看到不远处房檐下蹲着的杏。
    杏扭了扭脖子，没有鳞片的半张脸勾起笑容：“你们也来了。”
    大雨如注，杏如黑影冲入雨里，顾子文撇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半天不动也不说话。
    再看见杏，是顾子文重新回到冰帝体验上课的日子。冰帝迎新会声势浩大，原本高雅的学园此刻被渲染成热情洋溢青春的时刻。
    冰帝招新社团十分积极，站在原地，立刻就有一堆人过来拉拢，体验非常的充足。
    这是顾子文在顾家体会不到的感觉，这些社团投入了不少心血，连招牌设计都是社团自己亲手打造的。最厉害的要属于网球社，大概是部长不关是学生会会长，还是冰帝学园的投资人缘故，画风都和路人不一样。
    “学弟要来看看吗？这里是挖土社团，真的不看看吗？”
    “学弟来瞧瞧吧，有名的鸽子社团，鸽子专属培养地呀！”
    “学弟快来康康，填坑大社团，谁敢挖坑不埋不放过社团！”
    …………
    直到顾子文从人群堆里爬了出来，杏才走上前，她说：“巧了，你也来上学了。”
    顾子文抽搐脸颊，说道：“不巧，我忙活了那么久，只是想来感受夫子上课的学堂，结果一直在这里消磨时间。”
    典礼即将开始，顾子文走到后台，杏揪住他的后领子：“带结束前别走，有妖怪变动。”
    他还没来得文“为什么”杏在后台来人的时候如水般流远了。
    典礼结束，人群还没退散，顾子文在杀生丸的指引下找到了杏。大厅黑暗，人群拥挤，杏双眼紧紧锁定台上的人，顾子文顺着她的眼神望去，那是海报上的女人。
    和海报里不一样的风格，但是眼神还是一样有着侵略性。当她站在台上这一刻起，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杏痴痴望着，指尖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脸上冰冷的鳞片，她转身带着顾子文离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目光。
    “把追光灯给我。”
    巨大的灯照亮了杏和顾子文的身影，两个人都被暴露在灯光之下。
    台上的女人，不应该说是花妖，加藤冬藏，她浮在空中巧笑倩兮说：“怎么，看了我那么多天，现在又不看了？”
    杏冷冷抬头：“你知道我看的是谁。”
    被花妖藏起来的灵魂，那是她最爱的人的灵魂。
    她的真琴被花妖侵占了身体，若不是顾忌伤害到真琴，她早就把这该死的花妖亲手撕碎。
    加藤冬藏点点红唇，伸了个懒腰：“是呀，我知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今天他们会去打开结界，你还是快回去吧。”
    顾子文瞧了瞧四周，所有的人都睡着了，疑惑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加藤冬藏点点头，她魅惑的双眼却紧紧盯着那个丑陋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一直吸引着她，为什么她会把妖宿的计划告诉给这个女人，她可能是不屑于妖宿干这样恶心的事情，她也不想看到那个女人住的地方被破坏。
    “为什么？”杏问道。
    带着疑惑的心情，杏看着加藤冬藏的脸，她站在地面上仰视花妖，屋外又在下雨。她看到窗外雨水打在玻璃上的痕迹，一声比一声激烈。
    在杏的耐性告罄前，加藤冬藏终于回答：“我、”
    加藤冬藏在杏发问那一刻起，她听见杏的声音那一刻起，她突然发现，明明每天都能看见到杏的踪迹，可只要几分钟没见到，她却觉得等了好久，连想念都变得漫长而深远。
    她曾以为，所有的挂念都是一种心智低迷的愚蠢。可这次，她不自觉地被这种谬误牵着鼻子走。
    “不说话我走了。”杏说。
    “你今晚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别想之前那样偷偷逃走。”
    加藤冬藏说出这句话后，不自觉地想到那些被自己玩弄的人。当初他们的心中的忐忑，现在的她都体会到了。
    “今天大暴雨，明天我再来找你，你看？”杏说。
    杏没有一口拒绝，因为这是真琴的身体，要是感冒了，这花妖才不会顾惜真琴是否生病。
    加藤冬藏像是松了一口气，她说：“那我明天等你。”
    屋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打得窗玻璃破哩啪啦作响。之前真琴离开她的那天也是下这么的的雨，她曾经说过，她一定会找到真琴的！
    真琴在记忆力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都历历在目，雨水冲不走她对真琴的思念，雨水太大原来是掩盖住人们在雨中无助的哭泣声，多大的嘶吼都没有人能察觉。
    ※※※※※※※※※※※※※※※※※※※※
    这个故事一直打造很久，后来还在没有写到正文里，我想有些悲伤还是不要放到正面上。
    有些爱选择默默无闻，有些爱选择轰轰烈烈，昨天看了《简奥斯丁》的自传故事，她最后在面包与爱情面前，选择了面包，很现实也很无奈。
    也许这是小说，也是我心中很难过的一个结，花妖加藤冬藏选择了飞蛾扑火，即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是这就是暗恋，属于她自己。
    这一生至少没有白活一场，轰轰烈烈为了潇洒走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