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果林的水自来都是人见城泉水引流，可惜如今人见城衰败。人见城城主下落不明，家仆们几乎全都个子寻求他处，零零散散的进了朱雀城，新的值守各司其职，倒也算得上得一营生。
    之前进来那批人见城家仆，特定批假回人见城。两百年前，狐妖娘娘守护人见城，百岁幼儿献上作为祭品。
    没了祭品，妖狐娘娘自然不肯放过背信契约的人。人见城亡了，人人都说，当初人见城城主——人见阴刀不肯，自古而来，子承父业，妖狐娘娘一怒之下，人见城便成了如今灰败之地。
    人见城
    妖怪公交车护送队，将回来的人安全抵达。城池两侧破口不堪，焦黑倒下的雕花木栏，浑浊不清的泉水，回家的人心都伤了，默默擦拭眼泪，地下当初逃不出去的家人……
    这回他们回来，准备将家人的骨灰带走。
    螳螂放下木板，如铜铃瞪大的双眼，镰刀的双臂无措地挥了挥，“唉呀妈呀，这城咋这样？”
    “这都成这样了，以后咱们朱雀村可以把这地都给占领下来，几百亩的地也不可惜啦！”
    有人掀开地板，一片妖怪尸骸暴露众人眼前。地下室，阴暗昏黑，残骸夹杂着难以驱散的邪气，挂满蛛网的角落，这里似乎有什么巨型的妖怪曾在此停留。
    有人说，“这是妖狐娘娘！”
    也有人惊叫：“这是邪气！”
    各有各的说话，争执不休。你瞧，有人占据自己亲眼的‘证据’便不肯让步，双方吵得脸红脖子粗，没有人愿意退步。人啊，事关自己安危利益，自己的小心思总会在这事上无限放大，而自己却不知。
    不服气的，口舌不肯认输，认定了妖狐娘娘的人：“你们难不成忘了，妖狐娘娘可是通天本事，能把人见城这么大的城池，说没就没了，不是妖狐娘娘还能是谁！”
    有人争辩：“妖狐娘娘修炼十尾，身上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低级妖怪，再则，这残留邪气明明就是别的妖怪！”
    两边各有说法，谁也不让谁，他们转头把矛盾只想身旁，妖怪公交车护送队云里雾里，它们是妖怪没人人类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是邪气，这么大的邪气，只知道有这么的邪气的妖怪，大概是属于妖怪之间的相互吞噬。”
    五十年前，有个强盗因怨引来无数妖怪，如此强大的邪气，无数妖怪趋之若附，结合而生的妖怪，名为‘奈落’。
    这时，一个穿巫女服的女人走过来，脸若高洁白莲，长发随风摇曳，手持长弓，背着数只羽箭。她与众人擦肩而过，“你们不要靠近这里。”
    螳螂看到巫女，早就吓得缩在墙角，脖子上挂着的符咒。符咒是小公子找了研发组，杏和巫女鸢联手研发，第一次妖怪与人类的合作，可喜可贺，每次拉公交车，和尚和除妖师都没能察觉。
    螳螂举着镰刀：“那啥，回去禀报大人……”
    老鼠动动嘴，抓抓圆耳朵，“说的也是，这些人类真讨厌，脑子都被吵得坏掉！”
    两只妖怪默默拉起推车：“……走吧。”
    一只羽箭划破长空，带着紫气灵力摇曳的尾巴，直冲岩石堆身后的妖怪。两只妖怪正巧举起推车，羽箭射在木板上，‘铮’的一声是拉响长弓的尾音。
    女人眉眼一冷，伸手拿出下一只羽箭。争吵的人们停了下来，连忙阻止，“你这个混蛋，你要做什么！”
    这是他们朱雀村的妖怪，要欺负也轮不上这女人！本就气得怒火冲天的众人，正巧找不到发泄口，遇上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巫女，众人连连谩骂。
    桔梗脸色僵硬，第一次被人谩骂，蹙眉解释：“那是妖怪。”
    妖狐娘娘那派的人，“妖怪怎么了？难不成就你不知道，这年头好妖怪也是会认真工作的！”
    认为邪气那派的人，“就是就是，一个懂得工作养家的妖怪，你这个巫女见到妖怪就斩杀，太过分了！”
    桔梗捏紧羽箭，诡异的看着这些人类，迟疑道：“人类，妖怪，本身就不同的物种，你们为何要维护它们？”
    妖怪，她见到的，多半都是吃人的。仅仅只有半妖，才有一丝人性的慈悲心。
    螳螂缩着脑袋，露出半张脸，泉水般涌流的眼泪，“呜呜呜，好感动，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以后我再也不会偷偷想，要不要吃了你们了。”
    众人：“……”
    老鼠挠挠圆耳朵，秉性正经修炼，不像是螳螂半道出家，它自豪地介绍道，朱雀城，作为妖怪之间最近流传的仙境传说，只要认真工作，包吃包住，而且还会有前辈提供修炼帮助。
    桔梗面色愈发诡异，她低头看着拿着羽箭的‘陶瓷’手，空洞的身体，突然不知名哪里在发热，她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冲动。
    是不是她也可以……她这样的身体，这样停止的时间，也、也能存活在这个时间。没有人会鄙夷不是人类的她，没有妖怪追逐不是妖怪的她，她可以拿到工作，也可以认真的活下。
    带着巫女桔梗，一路上大家都十分热情。桔梗陶瓷的身体也如人类一般，她僵硬不知该如何回话，这比之前活着的时候，还要难以说话。
    该怎么说呢，她活着那会儿，只是因为镇守村子的安危，只要村子战争获得胜利，她只要站在一边，默默接受众人的称赞就可以到了。但是现在，有人在向她询问是否普通的问题……
    喜欢的食物，还有住的地方怎么样？这些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道，原来生活是有追求的，食物可以精致好吃，住的地方也得温馨令人安稳。
    听着这些人介绍朱雀城的好处，看着他们自豪地大笑，桔梗嘴角慢慢勾了起来，“很乐意期待。”
    朱雀城门口
    桔梗身体僵硬不知所措，门外值守的人走上前，笑容相迎，“欢迎来到朱雀城。”
    桔梗握紧手中的长弓，默默跟在众人身后。一脚踏入不一样的时间，见过可大可小的城池，但没有一处，像这里一般令人舒适，每个院子小路相通，假山上泉水落下，水中鲤鱼硕大，胖乎乎令人欣喜。
    前院尽头，一个青衣竹叶卷云纹的俊美小公子走出来，白皙如玉的脸庞，讨喜的双眸微微眯起，端着一碗果子，似乎酸到了他，时不时皱起脸。
    桔梗顿住，似有似无地妖气从这个人身体里冒出来，大量的妖气夹杂浓郁的灵气。妖怪？还是灵力者？走进一瞧，原来小公子脑袋上还有两只狐狸耳朵，只是一只妖狐。
    桔梗诡异地看着，众人走上前，热烈得朝着那只妖狐打招呼，“大人，我们回来！”
    顾子文点点头，抬眼见众人身后站住的女人，有些发愣疑惑：“这位是？”和戈薇小姐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气味不一样。
    自从变成了妖怪，闻到的气息也不一样。同时，他也知道了，原来杀生丸是一只狗妖……但是这个女人不一样，没有妖怪的气息，没有人类的气息，甚至没有活人的气息，就像是早已死去多时。
    难不成是僵尸！？
    桔梗并不知小公子心里浮想联翩，听众人叫这人为‘大人’。她微视小公子，猜测这人难不成是城主，可是一个妖怪能做城主是不是有点在开玩笑？
    “对了，我们的城主是香子姐姐，待会儿你可以跟他们去登名字，以后来朱雀城也能随时进来。”
    桔梗愣住，城主竟然是一个女人？这个城池十分奇怪，妖怪与人类之间和谐相处，甚至还能把酒称兄道弟，更有甚者，妖怪和人类同台表演，不得不说，这表演还真好看……
    顾子文不知道这人是桔梗，还以为是想要加入进来的巫女。城里发展日渐壮大，巫女法师甚至除妖师都找上门来，虽然个个自负法力无边，但大家都知道这座城池与众不同，不惜将自家小弟送来，图求后代得到保护，他们自然也要允诺城池的护法。
    顾子文端着果子，捏着果子的手沾了颜色。等候众人离开的杀生丸，走过来抓住小公子的手指，“好酸。”
    顾子文吓得一缩脑袋，杀生丸气息掩埋十分隐蔽，他完全没有察觉。他连忙缩回手，看看四周，好在没有人看到刚才的令人脸红的事情。
    “…呼，还好没人看到，不然以后大家不知该怎么想的。”顾子文耳朵红了红，望着那只沾了颜色食指。
    杀生丸冷哼，“那都杀了，索性你就不必在意。”
    顾子文叹了一口气，“杀公子，自从知道你是西国殿下后，我都怕娶不上你，聘礼都不够礼数，我是不是很失败？”
    杀生丸捏住小公子肉脸，“前些日子，我叫邪见去送信，母亲得知我们之间的事情，她说很乐意见见你。”
    顾子文：“……岳母会不会瞧不上我，没钱又没势，唉！”
    杀生丸扯嘴一笑，低头在小公子耳边，“不是还有貌吗？”
    顾子文：“……以色侍人，不能长久的，你该不会看上的是我的脸！”
    杀生丸：“…没有，明明是你喜好我这张脸。”冷脸如冰山，周围如被寒雪下满，吹口气都能冒出白气。
    顾子文：“你又生气了，我错了，是我不对。”
    杀生丸：“那就大发慈悲原谅你好了，不过……”
    “今晚得一起睡。”
    顾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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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人都在僵持戈薇和桔梗之间的问题，这是个千古难题……
    还是杀生丸好！杀公子每日一问：今晚一起睡……哈哈哈哈
    晋江不可描述，以后发在别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