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一场闹剧

    “以后别再参加这种饭局了。”穆辰知道外表乐观开朗的宋澄瞋，实质上是柔柔弱弱的女子，但还是先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宋澄瞋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他的话，而且此时的她一出声肯定是一口浓烈的哭腔，她今夜早已全无尊严，但她还想保留一点点自尊。
    穆辰见她不出声，也不打算作答，他就压着内心的愤怒和杂感，继续说道：“当老师就好好当老师吧，别再想着一些有的没的，这些酒局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家室的中年大叔，年轻一点的也有老婆孩子，你要找的幸福生活，估计他们除了钱财，其他都给不了你。”
    宋澄瞋听着这一句句的，像极了一层层地撕开她的皮，不留给她一点情面。但不可否认的是曾经的宋澄瞋的确因为钱权抛弃了她相爱叁年的男友穆辰，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了，她从来没有怪过别人，更加没有勇气去怨穆辰这样子说她。
    于是宋澄瞋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带着沉重的鼻音说道：“我就没想过要去攀上你们这些富贵之人啊，我只想自己一个人简简单单的过下去。你不信也罢，我今晚真的不知道饭局会是你说的这样，我也不懂你们这些生存法则。李校让我们这些女老师来是说代表学校形象，一起简简单单地吃顿饭。我也跟李校推脱了好几次，说我不想参加这样的应酬，他职权压过来，我也没办法，我能怎么办？如果我不去的话，我就没办法在州城继续当老师了。”语气是平稳的，但内心尽是委屈与自卑的。
    宋澄瞋确实刚出来工作才两年不到。
    大四毕业那年，22岁的宋澄瞋先是在拿取毕业证那天和穆辰分手了，随后无缝接合地和妈妈朋友介绍的那位烟市教育局局长儿子陈泽建在一起。
    随后陈泽建的父亲因宋澄瞋毕业于普通二本又不是师范类院校，读的又是数学专业，比较难找工作，所以他就建议宋澄瞋去考取师范类院校的研究生。
    于是宋澄瞋就在毕业那一年闷在烟市的家里专心考研，后来考进了州城的一所比较有名师范大学读研。读了叁年研究生的她，出来找工作时，本来是要按照当时男友陈泽建父亲的意见回烟市，他爸是烟市教育局的局长，可以随随便便地给宋澄瞋安排一份教师工作。
    但从和陈泽建相处的第一年开始，宋澄瞋越来越没办法喜欢上他，最严重的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没有办法忘记穆辰。这也导致了她和陈泽建交往时，宋澄瞋会表现得不是很自然，但更多的时候她是对陈泽建富有愧疚感。
    因此在与陈泽建拍拖的这些年来，宋澄瞋从来不收他的贵重礼物，甚至出去约会吃饭都是AA制。唯有这样，宋澄瞋内心的罪恶感就会少一些。
    所以，在研究生最后那半年的实习期，宋澄瞋为了避免回家乡就业，会受到陈泽建他们家的恩惠。宋澄瞋在埋着家人和男友的情况下，在教师实习期过后，她火速地通过导师的关系在州城找到了现在州城第二十中学的数学老师一职。
    宋澄瞋除去在校时期的兼职经验，算上实习期，真正出社会工作时长不到两年半。
    和陈泽建交往的这五年，基本上是异地恋。
    在宋澄瞋读研这叁年，基本上都是陈泽建来州城找她，寒暑假宋澄瞋都会留宿学校，在州城做假期工，所以那叁年加起来见面的次数不到十次。
    再后来，宋澄瞋出来工作了，寒暑假教师放假，她就受母亲之命，回烟市过假期。因此两人约会的机会就多了，宋澄瞋也不断催眠自己，回不去的路，就硬着头皮往前走。也就这样，在陈泽建看来，宋澄瞋出来工作的这两年是他们感情的升温期。但宋澄瞋不这么认为，每一次和他的甜蜜，都是宋澄瞋假装出来的，她的笑、她的温柔、她的善解人意等等，都是假的。
    但可悲的是，宋澄瞋从来没有想过结束这段折磨着她身心的感情，她甚至开始欺骗自己和陈泽建可以走得很远，因此她总给周围的长辈们制造一个假象就是他们很恩爱的假象。
    然而，他们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这个错误的结束，需要一个临界点。
    最终，它来了，这个临界点就是今年宋澄瞋的教师暑假，她与往年一样，回家乡度假了。结果在7月18号，她过生日的时候，双方的长辈们约在一起吃晚饭，给宋澄瞋庆生。其乐融融的晚饭，他们就肆无忌惮地聊起了宋澄瞋和陈泽建今年的婚礼应该怎么搞，还各种逼问宋澄瞋什么时候辞去州城的工作，回家乡发展。
    看着桌上的长辈们一句接着一句开开心心地谋谈着她的将来，宋澄瞋心里一点点一点点地泛起了强烈的恐惧感。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到来，毕竟她也27了，但从来没有想过当一切推着她走的时候，她居然害怕得看不到前路的光明。
    宋澄瞋想象不到和陈泽建一起过日子的模样，可怕的是自从第一次和陈泽建有过肌肤之亲后，她时常在半夜会被那个来来回回的噩梦惊醒。
    他们在一起四周年时，宋澄瞋甚至不敢去回想他是怎么样给自己做的前戏，她最深刻的就是从开始到结束，她从没湿过，但陈泽建还是戴上了避孕套，插进了她干涩的穴里。那是她第一次感受不到做爱的快感，全程只有下体的撕痛感。最后宋澄瞋没有忍住，将他推开了，这件事也就不欢而散了。
    自那而后，宋澄瞋时常做到一个关于自己被陈泽建强暴的噩梦，每一次醒来是由内到外的数不尽的恶心感。
    宋澄瞋和陈泽建有过两次性生活，还有一次在今年年初，她给陈泽建过生日。在约会结束时，陈泽建带她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还提前买好了润滑剂。就那一次，宋澄瞋感到极大的耻辱，她不知道自己原来在性爱这方面可以如此挫败。也就是那晚过后，宋澄瞋对陈泽建越发冷漠，没有了以前她假装的热情回应，也没有了她的假意关心。
    最终，在那场洽谈他们婚宴的饭局上，宋澄瞋直接拿出了陈泽建在和她交往期间有长期出轨的证据，结束了他们感情，也切断了长辈们的策谋。这分手算得得上是不欢而散，对于大家来说，这一切来得很是突然，当然对于宋澄瞋她自己来说也是意想不到的。
    其实，早就在他们一起的叁周年时，宋澄瞋就发现陈泽建有位高中同学的长期炮友。
    宋澄瞋在约会时，偷偷记下了他手机的解锁密码，在某些机缘巧合的情形下，将他手机上出轨的证据在她自己手机里备了份。
    宋澄瞋向来不笨，她在这场恋爱之中早已备下了退路。就像她和穆辰在一起时，宋澄瞋也习惯留给自己后路，那时的她，以为她自己可以在穆辰的这段感情上全身而退，但她错了，错得彻彻底底。
    这一场长达五年的闹剧终于结束了，但对于宋澄瞋来说，这场闹剧像似在用时间去验证她的内心有个挥之不去的人是穆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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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要送大大猪猪吗？没有我明天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