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夫人

    春寒料峭。
    赵弄玉被薛逍抱在怀里，拿寝衣松松裹住了身子。
    她蹭一蹭他的胸口，已然困得不甚清醒了：“哥哥要带我走么？”说出这话来，仿佛是自己也觉得像个笑话，便咬着胸前的穗子咯咯一笑。
    如此了之。
    “这儿挺好的。”她说。
    她没抬眼，眼皮都没掀一下，却仿佛已窥见了此刻蹙眉沉思的薛逍：“有吃有喝，衣食无忧的——哥哥原本想的，是打发我去守皇陵，还是向陛下请旨，在京中随便安置下我来？”
    “抑或是叫我不明不白地‘死’了？”
    她轻轻哼一声：“我可是赵国的宣平公主！我到死也要是宣平公主赵弄玉的。”
    “自然。”小姑娘的音调儿婉转脆亮，徐徐勾他，“若是死前是薛夫人，也勉勉强强能接受的啦——”
    她说着拿指尖抚摩薛逍的眉间：“所以莫要皱眉…咦，你怎么没有皱眉呀？！”
    她睁开眼瞪着薛逍看，不期然对上少年将军一双含笑的温柔眉眼。
    冰雪消融，春水潺潺。
    “怀里抱着薛夫人，叫我连眉头也无暇皱，只顾笑了。”
    她其实一贯很省事儿的。
    数月跋涉，吃穿住行总有短了的地方，小公主金尊玉贵的长大，涌金叠银泛翠的宫城里头养出娇贵纤软的性子来，任谁也觉得她是要闹一闹、病上几场的。
    然而她没有。
    除却才入楚境时候一剂药便病除了的风寒，她一路上都极太平安稳，办点多余的事儿都不生，若非生得过于夺目，又是此行的主角，大约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唯一能体现出她公主气的一点儿小毛病，便是对名分一事斤斤计较，半点儿亏都不肯吃。
    ——可以缺衣少食睡不好，然而露在外面的排场不能丢。
    薛逍猜得出背后有一段故事，然而总归是无从提及，小姑娘又常拿一双既娇媚且纯真的眼眸望着你看，叫你疑惑于这样一个小姑娘，是得去哪里整个什么故事出来。
    “哥哥要带我去哪儿？就不怕人看见么……”赵弄玉如是说着，却搂着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些，脸也蹭着他的胸口。
    “宫门已经关了，如今清宁宫里头除了我的人便是，睡着了的人。”
    薛逍抿着唇淡淡一笑，哄她：“别害怕，有我在。”
    “薛夫人。”
    赵弄玉便放心大胆地笑出声儿来，裸露在外的雪白的足尖儿绷直，在外头乱晃了一通。
    月光如银，那一点雪白实在有些个晃人眼。
    薛逍挪开眼去，却对上小姑娘更亮的一双眼，愈发叫人心猿意马。
    他轻咳一声，语气柔和，细细地跟她讲：“清宁宫正殿从前虽不叫这个名儿，但其实是有点儿典故的。”他如是说着话，指尖还在赵弄玉腰间打转儿，赵弄玉搂着他的脖子可劲儿往上蹭了蹭，要逃脱了那根手指去。
    “清宁宫、正殿一侧有一处温泉眼儿，引到了池子里，太祖皇帝的徐皇后身虚体弱，寓居于此，久矣身康体健，赞之曰‘甘露’。”
    正说着，便就到了他所说的那处池子。
    是一方温泉，水汽氤氲，池底以蓝田玉雕了，殿里彻夜燃着红烛，耳边有水声潺潺。
    此处是块活水儿，引进来的水不断淌进来，蓄在池子里的水不断流出去，如此以保证池水清洁。
    至于那燃着的红烛……
    赵弄玉抿一抿唇，想起今日挠自己掌心的新帝，忍不住瑟缩一下，薛逍轻轻拍一拍她的脊背，将她缓缓放在池子里。
    赵弄玉的衣裳轻柔，浸在水里缓缓展开了。原本就没裹得很紧实，此刻散开来，便就只余下光溜溜的身子。
    薛逍半跪在池边，手放在膝盖上，目光才往水池子里一触，就看见个光溜溜的小姑娘，掩着胸前的春光，赤裸裸地站在那里。
    这池子是碗状的，中心凹处最深，池壁有台阶，叫人进出。
    小姑娘站在不近不远的地界儿，水堪堪没及她肚脐，随着她的动作而波澜荡漾。
    “哥哥。”
    她娇俏地唤，抬手招呼薛逍。
    原本被紧密掩着的一对乳儿便露出个影儿来，仿佛还跳跃了一下。
    薛逍才要挪开眼去，就被勾住脖子。
    温热的水珠透过松散的领口滑落进去，直流淌到他心上。
    小姑娘的吻也温热，平日里头张牙舞爪的小狐狸微微低眸，收了尖牙利齿，吮吸着他的喉结。
    水声潺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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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文卡到筋疲力尽，手头两篇文一起卡，卡到我想哭。
    本来想把下章肉一起写出来，但是实在头昏脑胀，明天早起再继续写吧，这章写得极度不满意，白天会修文。
    最近事情有一点多，可能无法保证日更了，鞠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