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司空繁压抑着暴怒之气，看着下面跪着瑟瑟发抖的人，沉声问道：“还未查出来？消息究竟是从哪里泄露的？那个小兔崽子呢？还没找到？！”
    地上汇报情况的人被质问的心惊胆战，可是却一句话都答不出来。旭阳少爷还未找到，那批被控制住的人根本就不是旭阳少爷的心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人，甚至还有不少别院少爷的探子，根本毫无用处。至于那前不久出世的天地宝材落在了司空家的消息如何泄露的，更是无从查起。
    天地异象消失后，地上徒留一个巨大无比的坑，一旁还有什么东西跑走后残留的细微痕迹，有人猜测那是成了精的灵药已经生出了灵智可以离土了，这是传说中的不死药，一滴药液都能让人起死回生，面对这种宝物，谁不心动。
    八大家几乎到齐阴城，各方势力也都闻讯而来，之前灵器被肖家夺得，虽然灵器已经损毁，但肖家并未将消息外泄，有灵器坐镇肖家，对于一些人也是一种震慑，否则之前那么大一笔紫晶拿出，得到的宝物又莫名其妙的损毁了，虽不至于动摇根基，但也确实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而这时传出那株天地宝材落在了司空家手里，肖家原本就要着手对付司空家，此刻更是迫不及待，一旦得到那株成精的灵药，灵器损毁的损失也能得到弥补。
    李家是炼丹世家，对于各种灵药自然是无比渴望，得到消息后李家第一个找到肖家，他们愿意从旁协助夺得灵药，但事后要分得三分之一的灵药。
    若是以往肖家肯定不会答应，对付司空家他们肖家足以，哪里还需要什么帮手。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若是拒绝，难免会让李家心里有个疙瘩。虽然在大中天修士心中，八大家的老祖都未出关，所以才有杀神蹦跶余的地，等到八大家老祖都出关了，那杀神也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可是他们是真的还未出关，还是不敢放出已出关的消息，只有自己人清楚。
    此刻大中天众修士心中还有个期望，要是八大家老祖全都败北，那真是一点念想都没有了。早已将小中天视为囊中之物的大中天，若是最后反倒是被小中天的人欺压宰割，他们八大家当真成了天大的笑话。
    而且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八大家最后谁能当老大，谁说了算，怕是整个要重新洗牌了。若是不能将司空家一次性覆灭，那么最后肯定是要跟肖家分庭抗礼。肖青没有把握能够将司空家一次扳倒，司空繁好对付，可是司空长鹰那老东西可不好对付。他若是跟司空长鹰交手，最终只能活一个的话肯定是他，但那代价却不是他愿意付出的。
    所以现在能够拉到越多的盟友，对他也越发有利，哪怕将那些灵药分割出去。这份损失，他总会从司空家身上找回来的！
    聂家跟司空家虽然也存在这各种暗中竞争，但明面上的关系还是过得去的，而且还有一些远房姻亲的牵扯，总比别人多了些交集。聂怀谷得到消息之后更是直接亲自登门，想要证实关于灵药传闻一事是否属实。
    内忧外患的司空家也知道既然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想要独吞是肯定不可能的，原本就有姻亲关系的聂家，若是再加固一层利益，也不是没可能联合在一起扳倒肖家。
    想到这里，司空繁亲自带着聂怀谷去到自己的密室，将层层封印的那株灵药取出递给聂怀谷看：“这灵药已经生出了灵智，若是不将之封印住，内里的灵气将会消散，而且稍不留神便会自己溜走。”
    原本只是当传闻太过夸大的聂怀谷顿时一惊：“你是说灵气？你确定当中真的有灵气？”
    司空繁点点头，这是他亲自确认的事情，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这个有着不死药传闻的灵药太过珍贵，就是他的修为都看不出灵药的年龄，所以当发现这株灵药的踪迹并且成功抓到它之后，就直接汇报给了老祖司空长鹰。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老祖的回音。
    聂怀谷想了想，忍不住猜测道：“灵气早已绝迹万年了，如今唯一有灵气的便是那杀神，不是有消息说杀神的人已经混入了大中天，之前的灵器拍卖很明显就是小中天之人的手笔，而这时偏巧冒出这么一株不死灵药，这会不会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司空繁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巧合，可是又有点不愿意相信：“从小中天传回来的消息，鎏蓥殿中的确有很多好东西，但这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不死灵药即便是那杀神，恐怕也不会舍得拿出来钓鱼吧。”
    就算这不死灵药真的是小中天的杀神拿出来的，那么这灵药最多也就是造成大中天的混乱。大中天的八大家排名已经安逸太久了，早就该重新划分了，而且就算造成了混乱，那几只老鼠也绝对找不到大阵的阵眼，即便是找到了，也绝对解不开，若是杀神亲自来了说不定还有这个可能，不过根据探子得到的情报，杀神还在小中天坐镇，并未离开。
    所以即便知道这是小中天那群人投放的诱饵，他们也不得不吃下，不死灵药，真的令人完全无法拒绝。
    听到司空繁种种分析，聂怀谷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既然灵药已经到手了，到底是有着实质性的好处，真要他们将到手的宝贝拱手让人，怕是更加令人不甘，只希望一切真的是巧合。
    聂怀谷手上的盒中被层层封印着一株青翠灵动的人型植物，已经隐隐有着人类的五官雏形，大概成人小臂粗壮大小，清透晶莹，还能看到植物之中隐隐流动的碧绿色灵液，就像是传闻中不死药之精华一般。
    第一次看到如此珍宝，聂怀谷感叹道：“希望真的是我多想了吧，那几个混进来的人还没找到吗？肖家最近的动作频频，司空家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毙，你打算怎么做？”
    司空繁看着盒中被封印的灵药，勾唇一笑：“那几个人无关紧要，就算找不到对我们也并没有多大的妨碍，至于肖家，我打算将这株灵药均分，聂家，霍家，万家，还有李家已经确定了联盟，先将肖家拉下来，除开这株灵药得以平分之外，肖家的产业司空家只会取一成，其余的你们几家平均瓜分。”
    “李家？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李家已经跟肖家接上头了，你们…？”
    司空繁笑着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肖家做了太久的上位，习惯了颐指气使发号施令了，在圣地之中，李家损失惨重，而万家更是损毁了一件圣器，虽然当初八大家都有动手，但若是肖家及时出来制止，大家能够坐下来和谈，那也不至于被三皇成功分化。”
    “如今他们对领头的肖家早已心生不满，而且现在李家的家主正是死在圣地的李玉柏的同胞兄弟，早些年的事情你也知道，肖家长子抢走了余家的姑娘，害得李家的李明轩因求而不得郁郁而终，而李家家主李玉林子女虽然不少，但炼丹天赋最好的便是李明轩，李玉林对他也最为看重，当初李明轩测出灵根和天赋时，因为太过出众甚至惊动了李家老祖，然而李家老祖也曾说过李明轩情深不寿，结果当真如此，即便是利益在前，想来杀子之仇也不是那么容易一笔勾销的。”
    聂怀谷点了点头：“你自己当心便好，李家还是不可全信。”
    司空繁并未反驳，继续说道：“既然那群人想要去找到阵眼，那就干脆帮他们一把好了，大中天越乱，对我们也越发有益。”
    聂怀谷有些不赞成的微微皱眉，司空繁则是摇了摇头道：“从一开始我便对血煞阵并不提倡，不过那时肖家正是全盛时期，对于一切反对的话面上虽然和善听取，但私下那就不好说了，你可别忘了，古训有言，青魂现，王者立，小中天真正的由来一般人不知，你我等人难道还不知吗？而当初肖青不听劝告，硬要一意孤行，可是当大阵渐渐成型，一直都相安无事，大部分从一开始有所抵触的人逐渐变得接受，直到大阵进入尾声，大家都以为那不过是传言，可是如今呢，突然横空出世一位杀神，且不说那位杀神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王，即便不是，有他在想要夺取小中天也不容易，而随着那杀神展露出来的实力，你觉得他身后没有一个庞大到我们根本无法触及的背景可能吗？”
    “假若那杀神就是传说中的王，那我们更是没有胜算了，数万年前之人便已经预测出了王者立，一切与王者反对的势力，都只是王踏上王位的踏脚石，而若是早早站在了王的那一方。”
    司空繁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看聂怀谷：“若是成为王最早的那批追随者，那么至少家族还可延续万年的辉煌，既然明知对立是错的，为何还要一错再错？”
    聂怀谷觉得事情并不会像司空繁想的那般顺利：“之前绞杀那位杀神，你我两家可出过不少力，你觉得，那杀神是否容得下我们？”
    司空繁笑了笑：“虽然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若是我们能够真心投诚，也不是没有可能，且不说这位杀神是否真的就是那位王或者与王有关，就是他拿出的那些东西对我们也是极为有利，若是能够倒向杀神那一方，说不定今后还有更多的好东西，想得再多，计划的再好，都不如切实握在手中的强大来的让人安心。”
    就在他们计划着如何向莫筠投诚，如何利用秦啸恒来制造出一场对他们有利的混乱时，秦啸恒已经带着人成功的摸到了禁地的边缘。
    秦啸恒看了眼跃跃欲试的熊开等人，直接驱赶道：“我自己进去，你们的修为不够，也没有能够隐匿气息的东西，跟着我进去只会拖后腿，按照计划办好我交代给你们的事情就行了。”
    秦修有些不放心道：“少爷，让我跟你进去吧，若是有个什么事，多一个人也好帮你脱身，听说里面有三位老祖坐镇。”
    秦啸恒打了个闭嘴的手势，不容反抗道：“照我的命令行事！”
    目送着态度坚决的秦啸恒进入那禁地，熊开很懂老大脾性的压根不开口，秦修无奈的一叹，也不在禁地前耽搁以免被人发现，快速离开。
    不久后，整个阴州城大乱。
    一向无人敢惹的八大家所属的店铺，居然接二连三的被一伙人打砸，洗劫一空之后快速溜走。因为那些店铺后台强硬，即便店中没有强大的修士坐镇，也从没有人敢招惹，这次居然有人敢摸老虎屁股。不过那群劫匪实在是训练有素，分工明确张弛有度，见势不妙立即退走，毫不留恋半分。
    连着吃了好几次亏的八大家立即出动人员，城中的守卫多到根本不给人下手的机会。但以为这样就能让那群劫匪知难而退么？太天真了。
    发现城中的守卫多到一个离谱，甚至就连那些家族中的子弟都被拉出来巡防之后，熊开等人改变了作战计划。再不掠夺店铺，而是直接用符箓砸，雷火符，爆裂符，火光四起噼里啪啦，一把符箓中夹杂着雷火弹还有各种科技爆破武器，丢下也不管砸出个什么成果直接退走。
    等到寻访人员闻声赶来之后，只剩嗷嗷哀嚎着从店中逃出来的无辜群众还有店中的伙计。那些恐怖份子根本就不是为求财，纯粹是不计成本的在搞破坏。要知道在大中天符箓虽然不是没有，但价格也是不便宜的。就那么一丢一大把，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紫晶。对于科技武器那些修士还有防护之力，可是那一道道符箓之威，大多数修士都是难以招架。
    这一群人流窜作案，等将真正的狠角色逼出来之后，又藏匿的悄无声息了。简直让八大家的恨得咬牙切齿，但又找不到主谋，只剩满腔无处发泄的愤恨。
    外界被熊开等人搅得风起云涌，成功进入了禁地的秦啸恒却是步步惊心。
    第155章 成功潜入
    所谓禁地，就是那八大家圈护的一处领域，据说这里曾经有位大能飞升过，至今还残留着那位大能的修炼感悟，而在禁地的中心有一棵通体晶莹透明的水晶树，据说当年那位飞升大能就是坐在这棵树下参悟，一夜悟道，飞升成仙。而从那位大能飞升之后，那棵水晶树再也不生长叶子，只剩晶体透亮的树干和枝干。
    可是万年过去了，这棵树没有丝毫的变化，没有生长，也没有枯死，时间好像将它遗忘了一般。每十年，八大家各有一个名额，对家族贡献最为杰出的弟子被允许进入禁地在这棵下参悟一个月，而这一个月足以让那些弟子修为飞升一大截，所以这一棵树，便成为了八大家共同守护的瑰宝。
    秦啸恒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这禁地之中说不定会遇到很可怕的凶兽或者一些修士界稀奇古怪之物，可是当他踏入禁地后，秦啸恒才发现之前的自己想的还是太过简单了。
    进入禁地的那一刻，秦啸恒陡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就好像从他踏入这里的那一瞬间，就被某个人锁定了一般，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监视之中。
    不过秦啸恒并未感觉到丝毫恶意，甚至试图给那个暗中的意念传音，可惜那股意念就像是缥缈的幽灵，若隐若现，根本无法摸清动向。秦啸恒再三确定，暗中那个视线似乎只是好奇的盯着他在‘看’，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一面提高警惕，一面在所过之处埋伏下雷火弹。
    反正来到大中天的主要目的就是搞破坏，毁去一个禁地让他们好好肉疼一下。
    茂盛的密林之中，一处清幽绿意的溪谷之中，碧绿清透的池水中央有一小块陆地，上面独独一棵水晶树。虽然只剩光秃秃的枝干，甚至连一片叶子也无，但阳光星星点点洒在其上，莹光流转，衬着满眼的深绿幽谷，美的不似人间。
    树下石桌前坐着三位青年模样的男人，每人面前一杯香茗，热气袅袅好不惬意。
    李青崖取出一只白玉小瓷瓶，从中倒出三片炒制过后的卷曲绿叶，放到三人面前的茶杯中，一股醉人的香气回荡其中久久不散，让人闻着一阵心神气爽头清目明。
    阮家老祖阮行山闭目回味了片刻，很是随意的说道：“还有三年，我们的百年之期便到了，届时与那杀神避不可免的一战，说实话，我并不看好。”
    霍家老祖霍独闻言道：“那帮小子终究还是差点火候，贸贸然就直接与之为敌，进入了小中天如此张狂行事，即便没有杀神，天道也是不容的，定会出一个搅动风云的人物来结束这一场生灵涂炭。”
    李青崖倒是笑道：“年轻人难免心浮气盛，想当初的我们不也是眼高于顶，只是我们那时天下太平，动荡未起，才能一直安稳走到今日，否则倒退个几百年，我们未必能比他们做的更好。”
    阮行山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前不久我算了一卦，算到大中天的未来，大凶！”
    霍独轻笑一声：“不用算我也知道是大凶，咱们几家的那几个小辈也是杰出的人物，丝毫不逊色我等当年，若是被那群小子围战我一个，我都不敢将话说的太满，而那人，却能全身而退，甚至只受到一些轻伤，听闻只是休息了一两天就完全恢复了，如今还搞出那么一个庞然大物出来，真不知到底是哪里来的人物，若真是高等星域来的，天道又如何能忍得他？”
    若是天道能说话，它一定会大哭，当初那般都没劈死这个外挂党，它也很心塞好么！
    阮行山看向霍独道：“听闻霍家已经有人倒戈了，霍家子弟已经有一些人投靠了杀神？”
    霍独脸色不变，饮了口杯中的元茶，不怎么在意道：“各人有各自的缘法，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所要走的道路，既然他选择离开霍家，那么在没有危害到霍家利益的前提下，他是有他的自由的，即便是我，也是强求不得。”
    霍独说完，朝另外两人轻笑道：“两位可又知道，李家和软家，并没有想要投靠杀神的人？从那位杀神拿出的东西来看，连我都心动了啊，可惜……”
    李青崖笑道：“可惜对方太强大，否则以如今八大家的习性，早已强取豪夺了，因果终有循环日，从根子上烂了的人，天不收人自灭。”
    每百年八大家的老祖会轮换一次来守护禁地和水晶树，当初也是想着反正禁地总有三位老祖坐镇，整个大中天就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所以才将一处阵眼设置在此。以三位老祖的神念笼罩，这里飞进一只虫都能感应的一清二楚，若是秦啸恒没有那张面具，想要这般悄无声息的潜伏进来根本就不可能。
    而在这里坐镇的三位并不知道，之前他们所谈论的小中天之人，早就已经混入了禁地。
    司空旭阳曾经有幸得到过一次进来悟道的机会，对于禁地之中的布局大致上还是知道一些的，尽管对于阵眼在何处完全不知，但还是能给秦啸恒提供一些帮助的。秦啸恒顺着司空旭阳画的线路图一一对比，发现这里当真如司空旭阳所说，除了三位老祖坐镇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危险。
    就在秦啸恒已经渐渐能无视那道监视的目光之后，突然听到有人传音道：“别再往前走了，前面是那三个小家伙看守的领域，即便你带着敛息法宝，走动时空气的波动也会被他们所察觉的。”
    秦啸恒猛地停下脚步，朝那声音的来源传音道：“多谢前辈告知，敢问前辈是谁？为何出言相助？”
    那声音沉默了下去，就在秦啸恒以为那人不会回答时，又一道声音响起：“你身上有小森森的味道，你是古灵族人吗？”
    秦啸恒心念一动，道：“前辈说的森森是古灵大殿的殿灵吗？古灵一族已经覆灭，古灵一族是否还有传人晚辈并不清楚，不过殿灵森森依然存在，现在森森已经成为小中天的守护神兽。”
    那道声音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还有些带着股苍凉的感叹：“没想到古灵族终究还是没了，好在森森还在，它现在可好？”
    “前辈放心，森森很好，森森为玉仙殿的守护兽，每日无数灵石供奉，还有很多修士陪它玩耍，玉仙殿主待森森也极好，还特意为森森找来一具能够容纳森森灵体的躯壳，是一只能飞翔的白虎，威风凛凛，森森很是喜欢，前辈不若现身相见？我这儿有不少森森的影像，可以放映给前辈观看。”
    “你来此地所为何事？也是来悟道的？”
    秦啸恒将大小中天的事情能说的都告知给了这么神秘的前辈，并不是他心大随便谁说两句话他都相信，只是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丝毫的恶意，最开始大概也只是好奇的围观。而且这人还知道森森，那真不知道这位前辈活了多少万年了，真有恶意他也无法反抗。所以不如抱着最大的信任以待，若是能拉到一个强大的盟友，此趟更是不虚此行了。
    听完了秦啸恒的一番解释之后，那声音再次安静了下去，秦啸恒也不急，耐心等待着。果然片刻后那人又道：“你说的阵眼，是不是九十九颗血红石头摆放的祭祀台？”
    秦啸恒心中一喜，禁地这么大，阵眼这么重要的东西大中天肯定是极力隐藏，所以他才想用雷暴能毁一处是一处，说不定还能顺藤摸瓜的找到阵眼。没想到那前辈居然知道阵眼。
    “没错！不止有九十九颗血石，还有九十万多条灵根编制的巨网为阵基，不知前辈可否告知该处阵眼在哪儿？只要破坏了阵眼，小中天数以亿计的生灵就能得到挽救，大中天的计划将会破灭。”
    那道声音轻笑了两声：“你倒是心大，这么肯定我会帮你？我可是被大中天供奉了数万年，算起来你我应该是敌对关系。”
    秦啸恒道：“我相信我的直觉。”
    一个实力强大的人，根本就无需浪费时间去欺骗一个弱者。秦啸恒的直觉没有错，但还是猜错了。这位他以为实力强大的前辈，其实正是那棵水晶树，也是数万年前古灵大殿之中与森森相处了万年之久的树灵。
    树灵道：“以你的修为根本无法靠近阵眼，更别说毁了阵眼，要是想要对禁地造成一定的破坏，你之前埋下的那些符箓够了，但想要损毁整个禁地，怕是不可能。”
    “谢谢前辈好意提点，不过我知道破解阵眼之法，并不会硬拼蛮干，前辈尽可放心。”
    听到秦啸恒这么说，树灵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告知了秦啸恒的具体方位。秦啸恒顺着树灵的指引变换了方向，还不忘说道：“前辈不如跟我一起离开，小中天的环境不比大中天差，而且还能与森森在一起，前辈是森森的故友，森森见到前辈一定非常开心。”
    树灵道：“可惜我不能离开此地，若是离开，我便无法存活。”
    秦啸恒一惊：“为何？”
    树灵轻笑：“你知森森曾是一只殿灵吧，我也只是一只灵，树灵，扎根的树如何能离开，你毁了阵眼便离开吧，原本我早就该随着古灵一簇的消失而逝去，白得了万年的生命，足够了。”
    秦啸恒微微蹙眉：“可有离开的方法？既然森森可以离开，那么即便是树灵，也定然有离开之法，就算我现在办不到，大不了今日不毁阵眼，等回去小中天找到办法再来也行。”
    树灵道：“办法自然是有，我与森森不同，大殿再如何也终究是死物，我的躯体本是活物，若有足够的生机将之包裹，可以去往任何地方，可是大中天就连元气也越发的淡薄，听闻小中天那位杀神殿主有灵气，可是灵气对我也毫无用处，我已经有万年停止了生长，只为将所有的力量封印再多存活些时日，可是依然抵不住时光的消磨。”
    秦啸恒想了想道：“若是有生机就可以了吗？生机泉水是否有用呢？”
    树灵一惊，声音里有着不可置信：“你有生机泉水？”
    秦啸恒道：“虽然有，但只有一小玉瓶，并不多，不知是否有用，若是不够，待我回到小中天再问殿主要一些来。”
    树灵‘看’到秦啸恒取出的那只小玉瓶，整棵树都忍不住颤了颤。别说一整玉瓶了，就是两三滴都足够了。幸福来的太突然饶是镇定如树都有些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坐在树下闲谈的三人诧异的看着水晶树，不明白大树为何颤动，查看了一下大树，并没有丝毫的异样，又坐了下来，不过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树上。这棵悟道的水晶树若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对八大家来说可谓是相当大的损失了。
    树灵连忙道：“够了够了！小家伙，你先去摸清一下线路，至于怎么毁掉阵眼，怎么离开，还要再计划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