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ㄧ章 暈船篇

    林香香回家了，沒事想整理房子。
    陳翔去上班了，他本來沒有固定上班時間。
    每隔幾分鐘，她就去看手機屏幕，看有沒有新訊息。沒有新訊息的話，就去翻看舊訊息，像在反覆溫習他。
    洗衣服的時候想著他。倒垃圾、清冰箱的時候也是。好像無時無刻想著他。好像除了想他，什麼都做不了。
    *****
    林香香拿著小鏡子照啊照，左看右看的。
    傳了簡訊，給她家鄉的閨密小竹。
    香香：「哪個網站能教人穿衣打扮？」
    小竹：「我傳幾個歐洲跟日本街拍的網站給妳   等會喔   @#$#%^amp;*…」
    香香：「愛妳。看了時尚雜誌好像沒用」
    小竹：「那些衣服只有模特能穿   街拍比較實際」
    香香：「好」
    小竹：「怎麼突然想打扮」
    香香：「我交男朋友了（歡呼）」
    小竹：「啊～～～」
    小竹：「什麼時候的事？」
    香香：「上禮拜五」
    小竹：「合照咧」
    香香：「還沒拍到」
    小竹：「帥嗎？多高？好想看～」
    香香：「超帥   186   有機會再一起吃飯」
    小竹：「噢歐歐歐」
    小竹：「不只外衣   內衣也要買   呵呵～」
    香香：「啊，是該買了」
    林香香努力瀏覽了幾千張街拍照，慢慢也看出了一點心得。有點頭昏，小睡了片刻。
    起來後覺得也沒什麼胃口，就出門購物。原來戀愛，也能讓人不覺得肚子餓啊。
    她帳上還有陳翔多給的出差費，開心地去買了新衣、新鞋。還學著法國女人穿的正裝，買了幾套上班服，看著很適合嬌小的她。她突然想到，這就是「女為悅己者容」啊，不知不覺地又笑了。
    *****
    陳翔開完會，發了個簡訊給林香香：
    男朋友：「在幹嘛？」
    香香：「逛街」
    男朋友：「買什麼」
    香香：「內衣」
    陳翔手機滑了一下，掉到地上，他連忙去撿起來。
    男朋友：「這麼重要的場合   我必須去」
    香香：「你車上不是有了」
    男朋友：「幹   那是祁景逸的   我車借他」
    香香：「不要說髒話」
    男朋友：「發定位」
    香香：「我自己去試啦   跟男生去好奇怪」
    男朋友：「還不是我在看」
    男朋友：「發定位   我馬上過去」
    *****
    陳翔轉身發了個訊息給吳又琳：
    陳翔：「女人去哪裡買性感內衣」
    陳翔：「發個地址給我」
    吳又琳：「好   等我一下」
    吳又琳：「現在流行送這個？」
    陳翔：「穿起來要舒服」
    吳又琳：「到底要性感，還是要舒服？」
    陳翔：「都要」
    吳又琳：「知道了」
    *****
    陳翔風風火火地出了辦公室，對秘書撂下ㄧ句：「走了。專線接到我手機。」
    直奔停車場。
    林香香在市區逛，他很快就到了。
    他打電話給林香香：「看到我的車了？上車。」
    「可是店就在這裡耶。」
    「我知道別的店。」
    「蛤？」
    「上車。」
    *****
    陳翔從未去過那家店，但吳又琳應該不會讓他失望。
    店的裝潢，充滿了歐洲宮廷風，連試衣間，都佈置得美輪美奐。
    店員服務非常好，看見男的進來也絲毫不以為意。陳翔知道林香香正忙著害臊，就不幫她出主意了，默默地跟在她身後。
    林香香挑了幾件，要去試穿。陳翔跟著她，很自然地一起走進試衣間。
    「你幹嘛啊？去外面等！」林香香紅著臉，低聲趕他出去。
    「這裡空間那麼大，還擺了兩張扶手椅，我坐這裡等不行？」
    「不要啦。」
    「那妳穿好，出來給我看。」
    林香香打了他ㄧ下，低聲說：「內衣哪有穿出去的？」
    「所以我就在這裡看。」他自顧自向扶手椅走去。
    林香香急急把他推了出去，兩層布簾都牢牢拉上。
    店員們在外面看，都忍不住竊笑。
    *****
    陳翔無奈地走出來，小聲跟店員說：「她大概…E吧。幫她多挑幾套，我挑她會不高興。」
    店員微笑，頻頻點頭，分頭又去挑了許多件來，送去給林香香試穿。
    林香香穿了兩件，料子極好，穿起來既舒適又服貼。她看了標價牌，嚇了ㄧ跳。竊竊把頭伸出布簾，向陳翔招招手。
    陳翔走近，問她：「想讓我看了？進去聊～」
    林香香小聲說：「不是。太貴了，我想換家店。」
    陳翔說：「呵呵，反正是穿給我看的，我友情贊助。」
    林香香小聲說：「可是價錢真的很誇張！」
    陳翔說：「我跟妳說，這店是吳又琳推薦的，她是這兒的VIP，打很多折，妳不要擔心。就幾塊布能多貴？這裡最貴的是我的時薪。別想太多，多挑幾件啊！」
    「…」
    「讓我進去。」
    「不要！」
    *****
    等她試穿完畢，陳翔走進試衣間。
    「覺得怎樣？」
    「好穿～」林香香泛起微笑。
    「就這些？」他ㄧ把，將香香試穿過的全拿了。
    「欸…我試了還沒挑，有些不太適合啦。」
    「那妳把不適合拿出來，其他都買。」
    「要那麼多幹嘛？」
    「…聽說女人穿錯內衣對身體不好，得乳癌怎麼辦？你胸那麼大，回去全部換掉。」
    林香香臉上只有嘴型不出聲，各種碎念。
    結帳的時候，林香香突然轉頭看他，狐疑地說：「你以前常陪女人買內衣？」
    陳翔愣了ㄧ下，說：「沒有，還是第一次。」倒不是哄林香香，他真的沒來過內衣店。就算陪女人逛街，也是她們早就選好了款式，讓他去付帳，問他好不好看，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那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沒有知識也有常識嘛。」
    「是嗎？」
    「妳不知道，妳男朋友不只帥，還博學多聞。」
    林香香啐了他一口。
    這ㄧ轉頭，她沒看見結帳的金額。陳翔抽走收據不給她，只說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