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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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峤竟然稳住了。不仅稳住了,兴盛原本空缺的资金口也填补上了。凭空掉下来一个馅饼,竟然把兴盛护得固若金汤。
    “不对劲儿,陈峤手里没有那么大的流动资金。他妈的确留给他些东西,可哪怕算上他外祖家,比起兴盛铺张开的摊子也只是杯水车薪。”
    “陈裕不在,陈峤虽然可以代理,但是他绝没有那么大的权限。一定是有人给他兜底。到底是谁?”
    “是一个叫徐阳的。不过原本不叫这个,是前两周才改的名字。”
    “照片给我发过来看看。”
    属下那头还在查,时间争分夺秒,陈昭下意识屏住呼吸等着。很快,当照片发过来的时候,陈昭陡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个徐阳他认识!分明是司炀离开陈裕后经常带在身边的那个手下。
    因为他是突然出现的,虽然不起眼,但他还是记住了这个人。
    可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兴盛?司炀到底让他给了陈峤什么,才能让陈峤那边顿时有了定海神针?
    陈昭总觉得这里面的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然而下一秒,一个非常荒谬的想法就窜进了他的脑内。他突然反应过来司炀之前花出去的那些钱,仔细算算,资金陆续回笼之后,还真的差不多就是陈峤现在手里缺少的数。
    不过也不对,司炀这里面大概抽出来一些给了他。有六七千万的样子。陈峤现在的情况,少了一笔,他都支撑不下来,司炀从哪里弄这么一大笔现金出来?
    陈昭反复推测,然后想起来另外一件事。鸿门宴过后,徐导曾经和他说过,司炀在饭桌上的赌局里赢了一张支票,不多不少,正好七千万。
    所以司炀交给陈峤的,是他的全部身家。所以他就这么在意陈裕?到了宁愿把自己所有一切都给陈裕的地步?
    那他怎么不把自己的心脏也一并给了陈裕?
    陈昭怒不可歇,然而下一秒,他就冷静了。
    他突然气象,会不会这个和陈裕换心的人,其实就是司炀?所以他才会把自己的身家和亲信一并给了陈峤。
    毕竟他以后用不上了啊!
    不,不会这么巧的。陈昭不停地反驳自己。
    可理智却一刻不停地提醒着他,如果不是这么巧,那之前和之后的事儿就完全不能解释。
    他还记得,鸿门宴后,他和司炀第一次见面,陈裕的那个秘书就跟在司炀身边脚前脚后的伺候,甚至连空调温度都要过问。
    后来当天晚上陈裕就回来了。两人关系暧昧,加上圈子里的传闻,他就真的以为司炀是被陈裕包养了。
    可仔细想想,这其实根本就不可能!
    陈裕不是那种会因为美色迷惑的,司炀再美,也不可能让陈裕一见面就能在鸿门宴那种场合力保他。
    除非,他们俩有别的交易。
    例如,换心。
    陈昭顿时透体冰凉。
    “陈昭,爱你的司炀早在鸿门宴上就死了。”这句话司炀后来反复和他说了三次。
    每一次陈昭都觉得这是司炀的故意报复。可现在他却突然品出一些其他的味道来。
    他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其实不是司炀在报复,也不是司炀在拒绝,而是他在叙述事实。
    如果司炀在鸿门宴上和陈峤做了交易,答应现在把心脏换给他,那可不就是死了吗?
    只是判了个缓刑,还能多挣扎几个月罢了。
    陈昭脸色陡然变得惨白,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是陈裕秘书的。
    那边电话接的很快,陈昭开门见山,用颤抖的音调质问他,“你告诉我,把心脏还给陈裕的到底是谁?”
    秘书那头一开始还是沉默,后来则是用相当冷漠的语调反问陈昭,“陈先生不是都知道了吗?是司炀啊!”
    “!”陈昭手一松,手机顿时滑落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睡着了,一睁眼就这个点了。不好意思,争取上午完结这个世界。qaq
    第61章 第二次给男主当爸爸(30)
    是司炀, 竟然是司炀!陈昭方寸大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能捡起电话机械的对着对面吼道, “不行!手术立刻结束!司炀不可以, 陈裕怎么可以要他的心脏?”
    “陈裕疯了吗?”
    换心是什么概念?那和别的器官不同。心脏就只有一个, 如果还给了陈裕,那司炀还怎么活?
    用陈裕留下的那颗心吗?绝不可能的。那颗残破的心脏要是能用, 他陈裕何必寻遍大江南北就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健康的?
    所以还给陈裕的概念, 就是司炀一定会死。
    “不行, 手术不能进行下去。陈裕是不是没有人了?我把人给你送去。”
    这一瞬间,司炀会死的恐惧笼罩了陈昭, 他不管不顾的要把自己扣下的那个人送去医院。
    “陈昭你疯了!”那联系人自然不让, 立刻就来阻拦。
    可陈昭下了狠手, 直接叫人把他扣住,自己带着自己的属下就冲向了医院。
    此时此刻, 陈昭浑浊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就是不能让司炀死。尤其是,不能让司炀为了陈裕死!
    分明,分明他都把一切准备好了, 只要司炀没有真的对陈裕产生感情,他完全可以在弄死陈裕之后,给司炀一切他想要的。
    都已经往好了发展了,他都坐好准备了, 也真的打算为了司炀不顾一切了。为什么,为什么司炀会答应和陈裕换心?
    他疯了吗?他就没有考虑过, 这样之后,自己会怎么办吗?
    明明, 明明是他先招惹自己的。
    陈昭眼圈发红,可他却全然顾不得了,只是叫手下把扣下来的人往医院送。
    其实一共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车程。可陈昭却觉得每一秒都漫长的让他害怕。因为时间越长,司炀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短。
    他生怕自己到医院的瞬间,只得到一句,手术成功。接着看到司炀被推出来的尸体。
    不行,不能这样,他还没有幸福,司炀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
    陈裕脑袋嗡嗡直响。
    而电话那头,秘书一直听着声音,出乎意料的没有挂断。可陈昭却也没有再问,两人之间保持着惊人的默契,直到陈昭带着人到了医院,被保镖压着送到了秘书面前。
    秘书旁边整整齐齐的叠着一个毯子。毛绒绒看着就很暖和,可陈昭却疯了。
    他认识这毯子,是司炀的。那时候在陈裕的别墅,司炀我在客厅的沙发里懒得动弹的时候,他一直用的就是这个毯子。
    “让手术结束,人我带来了。你别动他。”陈昭走到秘书面前,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那样气急败坏。
    而后面陈昭的人也同时推上来一个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管的人。正是之前陈裕找到的那个可以换心的对象。
    可秘书却坐在那里,纹丝未动。
    “人我给你送来了,你去说啊!叫他们手术结束啊!”陈昭提高了嗓音又说了一遍,手也控制不住的抓住了秘书的衣领。
    “你他妈是不是聋了?我说人给你带来了,你叫里面手术结束,你听见没有!”
    “放开!”旁边有保镖上来要把陈昭拉开。
    可秘书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然后秘书抬起手,狠狠的揍在陈昭的脸上,“陈昭,你现在在这里质问谁?是你自己亲手把司炀害死,推到手术台上的,现在手术已经开始了一半,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做的这些还有意义吗?”
    “你胡说些什么?人在这,我给你带来了,你有最好的为什么不用,为什么要用司炀的?”
    “他陈裕不是喜欢司炀吗?不是默认了要和司炀过日子嘛?不是兴盛和他那位太子爷都可以交给司炀吗?为什么他能答应这种事儿?”
    “我不能再等,你让开!”陈昭已经急疯了,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司炀的生机就越短。
    四个月前,他眼睁睁看着司炀一个人参加了鸿门宴,回来之后丢掉了半条命。可现在,在他确定认识自己爱上司炀之后,他说什么也不能在无动于衷的看着司炀把自己献祭给陈裕。
    凭什么?这个人曾经答应过自己那么多美好的承诺,哪怕后来一拍两散了也会帮他安排好退路。这样的司炀,别说是最重要的生命和心脏,就是一根头发都是他陈昭的。陈裕霸占他这么久,早就该完璧归赵了。
    凭什么这些人就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抢走他的人?
    陈昭恨不得直接砸开手术室的大门,把司炀抢出来。
    而就在这时,一个护士从里面出来,带着一个协议。
    “谁是家属?最后确认一下吧。”
    “确认什么!?”陈昭一把抢过来,却看见上面清楚的写着一串英文。
    标题翻译过来,叫死亡告知单——司炀。
    心脏已经取出,司炀已经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切都是覆水难收。
    陈昭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他后退两步,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医生。最后是秘书接过来签的字。
    “遗体稍后我们会送到楼下,到时候你们办了手续,想要带回国,或者在本地丧葬都可以。”护士说完,就又重新回到了手术室。
    秘书转头看了一眼惨白着脸站在原地的陈昭,就说了一句话,“司先生就是知道你一定会扣下那位捐赠者,所以才自愿走到手术台的。”
    “另外,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更残酷的事儿。鸿门宴上,陈总之所以力保司先生,就是因为当时他们俩签下的协议。四个月后,司先生自愿把心脏捐献给陈总。陈总保他活着离开。”
    “有些东西,有些事儿,我想你应该知道。”秘书转头对旁边的保镖说,“把我带过来的箱子给他。”
    “陈昭,你就在这看,看完了,就回国吧。”
    那边的保镖很快把东西交给陈昭,陈昭先是警惕的看了秘书一眼,最终还是打开了箱子。
    最上面是一张纸,大概意思就是陈裕保住司炀的命,司炀就自愿把自己的心脏捐献给陈裕。如果硬说不同,就是这份协议,是用血写的。用的纸也是非常随便的,仿佛是随便从哪里撕下来的。
    司炀明显是强弩之末,到最后几个字虽然气势不减,却也看出指尖颤抖,几乎要不行了。
    陈昭拿着协议的手顿时就是一紧。他还记得当时徐导说的话。他说司炀和每一个人对赌,只能赢,不能输。因为一旦输了,就是死。
    而那时候的司炀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签下的这份协议?
    “司先生在晚宴结束之后没有走,在宴会厅等了您大半个晚上。”
    “那天很冷,陈总回去找到他的时候,几乎已经没有气息了。医生说,如果在晚来一点,好不容易抱住的半条命,就救不回来了。我听说,那天他是替你去的对吗?”
    “……对。”陈昭沉默了好几秒,才点了头。
    秘书又问他第二句话,“那你知道如果当天去的是你自己,顶多只是受些言语肢体上的侮辱,并不会涉及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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