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卫母动作都僵住了。
    “阿姨，我妈妈当年她在大学怎么了？”
    “若星——”
    “我想见见她。”陈若星一字一顿道，“我知道她在江城。”
    “是的，她在江城。”卫母咽了咽喉咙。
    “这件事是不是让您很为难？卫澈大哥也说帮我找我妈妈的联系方式，却一直没有给我。我想他有他的难处。是我妈妈不想见我吗？”
    “若星，你妈妈不知道你也在江城。当年你阿婆答应让你妈妈生下你，就让你妈妈发誓，要她和你断绝关系。”
    陈若星也知道这些。“我只想见见她，并不要让她认我。”
    卫母叹了一口气，“好。我去联系。”
    陈若星弯了弯腰，“麻烦您了。”
    卫母摸摸她的脸颊，“若星，人生在世很多事都不能选择，子女和父母之间也讲究一个缘分。”
    “唐阿姨，我只是想看看生我的人到底长什么样，我做梦梦到他们，总是看不清楚他们的脸。”陈若星轻轻说着。
    卫母心里揪着疼。
    当天傍晚，陈若星要回学校。
    卫母冲着卫凛使眼色，卫凛好像茫然不觉。“卫凛，你今天不回去吗？”这傻儿子就不知道送送女孩子。
    “我有点事，周一再回校。”
    “你们俩不是要练舞的吗？”
    “上午练了一会儿，也不需要怎么再练了。”
    卫母心里直叹气，自己怎么生了两个不省心的儿子。他爸追女生的优点怎么一点没有遗传给他们兄弟俩呢。
    陈若星离开之后，卫母上楼找卫凛谈话。
    “你和若星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这么生疏了？吵架了？”
    卫凛合上书，“妈，陈若星的妈妈和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欠她什么？”
    卫母愕然，“你怎么这么问？”
    “不然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和陈若星的婚事。”
    卫母脸色沉下来，“若星长得这么漂亮，谁不喜欢啊。”
    卫凛看出来母亲的紧张，他笑笑，“你不说，那肯定是了。”
    卫母知道瞒不过他，她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高大的银杏树，再过两个月，银杏树叶的叶子就会变成金灿灿。“若星的生父是我同班同学，当年若星她妈妈因为我的关系，认识了她爸爸，两人在一起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两人又分手。”
    “所以你内疚？”
    “若星她很讨人喜欢的。”
    卫凛轻笑，他妈妈自然是有内疚成分在里面。“妈，我和陈若星的婚事，以后别说了。”
    卫母也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儿子，对不起。”
    卫凛不甚在意，“陈若星非常敏感，您不该提的。”这样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卫母正色道：“我知道了。”
    卫凛叹了一口气，“妈，少看一些爱情肥皂剧，您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
    卫母脸色瞬间变了，被打击的太深了，“卫凛！你是说妈妈很老吗？”
    “大哥要是动作快点，您也可以做奶奶了。”卫凛觉得他妈妈就是无聊了，才会老想着他和陈若星的事。
    卫母：“你自己也要加油！五十步笑百步。”
    转眼到了新生晚会，下午四点，院里负责的老师，学生会的那些人，还有表演节目的同学，大家早早的就过去了。
    陈若星和许落落已经换好了衣服，贾嘉和孙亦诺正在帮两人化妆梳头发。
    “两个小仙女，超好看。”贾嘉说道。
    陈若星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贾嘉帮她编了几缕辫子，优雅中又带了点俏皮。
    孙亦诺道：“若星，你这条裙子真好看，在哪儿买的？”
    “我也不知道，是阿姨买的。”
    贾嘉：“是c家的，这件要3000多。这位阿姨可真舍得。”
    许落落：“这裙子是好看，若星穿着更好看了。今晚一定惊艳全场。”
    贾嘉：“我们先拍几张合照。军训的合照实在惨不忍睹！宿舍的照片得更新了。”
    许落落看到章一辰正好在前方，“班长帮个忙。”
    章一辰有些急躁，“怎么了？”
    “帮我们四人拍个照。”
    章一辰接过他们的手机，拍了几张。“你们看到卫凛没有？”
    许落落：“没注意啊。”
    章一辰：“下课之后就没见到他人。”
    许落落：“是不是有事啊？你给他打个电话。”
    章一辰：“手机没接。”
    许落落道：“第三个节目就是我们的舞蹈，他不会不来吧。”
    陈若星一直没说话，“应该不会的。”
    “章一辰——”那边有老师喊章一辰。
    章一辰匆匆离开，“我先过去了，你们联系一下他。”
    许落落：“等吧。他要来肯定会来的。”
    陈若星看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晚会就开始了。
    礼堂里，大家已经陆陆续续进场。
    还有十分钟，卫凛还没有出现。
    陈若星拿出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可惜音乐响了很久，那边也没人接。
    贾嘉：“还联系不上卫凛吗？”
    陈若星摇摇头。
    许落落：“别急，他那个人来的早不了。”说这话时，她心里也没底。
    陈若星拿着银色面具，这是卫凛的。当初他怕弄丢，就让陈若星帮她保管。
    七点钟，晚会正式开始。
    男女主持人声音传到后台，前几个节目的同学都已经准备好了。
    “怎么回事？卫凛他来不来？”一个男生不高兴的问道。
    “他要是不来，我们这怎么跳？”
    有人提议：“要不要找关旭来帮忙？反正他也会啊。”大家不由得看向陈若星。
    许落落皱着眉，“他还没有消息吗？”
    陈若星摇摇头，“我们这对不上场了。”
    “哎，真是的。不想跳就不要报名啊。浪费时间。”
    许落落拍拍她的肩头，这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空白的。“若星——”
    陈若星勾了勾嘴角，“没事的。你们快去准备吧。”
    第一个节目结束了。
    陈若星看看手机，什么信息都没有，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卫凛不会来了。
    第二个节目开始了，男声独唱《栀子花开》，唱的很好听。
    时间一秒一秒走过，第三个节目的人已经站在舞台幕后。
    来不及了，一切都尘埃落地。陈若星呼了一口气，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她走到礼堂的出口，晚风徐徐吹着，吹动着她的裙角，带着说不出的忧伤。
    熟悉的音乐响起，她倚在墙上，看着舞台。
    男生穿着燕尾服，女生穿着长裙，随着音乐轻盈的转动，华尔兹的舞步，华丽典雅。
    陈若星眯着眼，说不出什么感觉。
    她想着卫凛陪她练习的时光，明明就在前两天而已，他怎么就不来了。
    终于，音乐结束，这支舞也结束了。
    场下掌声阵阵。
    陈若星一手提着裙子出了礼堂。
    今晚的月亮又圆又亮，此刻的校园一片安静。
    她走了几分钟，突然听见有人叫她。
    “陈若星——”声音隐约有些熟悉。
    陈若星回头，看到了司哲。“司老师——”
    司哲打量着她，“新生晚会表演节目了？”
    陈若星点了一下头，并没有细说。
    “这么早就出来了？不再多看看。”司哲问道。
    陈若星：“我并没有表演节目。”
    “怎么了？”司哲柔声问道。
    陈若星深吸一口气，“我的舞伴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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