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那你还……”秦枫叹了口气，“随便你好了。”
    曾几何时，两人还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但随着苏绿去世，两人就连多谈一句话都成了禁忌。
    严泽封闭了他的世界，他又何尝不是？
    不知有多少次，秦枫想回到过去。
    他不要现在的地位，不要优渥的生活，他只想她回来。
    ……
    休息时间过去后，苏绿赫然发现，秦枫对她猜到答案这件事居然不再关注了，苏绿对他忽然的转变不感兴趣，见他这样反倒松了口气。
    在《柠檬family》的直播间，e·f·l宣传了自己的新专辑《夏日》，秦枫也相当捧场，声称要买一千张，给周围的朋友分一分。
    组合第一次现场表演了新专辑的主打歌《凉风》。
    e·f·l的粉丝们大多已经听过《凉风》的试听版，但对《柠檬family》的观众们来说，这还是新鲜的第一次。
    作为国内收视率最高的综艺节目之一，《柠檬family》每一期的观众人数足有千万人次。《凉风》的前奏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共鸣，然而，到了演唱部分，观众的嘴巴齐齐张得老大——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歌声！”
    “神仙锦鲤的神仙歌声，牛批！”
    “真是夏日最清新的凉风啊，爆好听的一首歌，快把e·f·l的专辑链接发给我，我要花钱！！！”
    “今天这期节目之前，我一直以为e·f·l是那种只有脸的组合，现在向他们说声抱歉顺便入个粉籍还来得及吗？”
    每一个人的声线都动人心弦。
    第38章 当红偶像
    得益于《柠檬family》庞大的收视群体，《夏日》这张专辑还未发行，却已凭借出色的口碑吸引了一大群粉丝，在白熊音乐app上，《夏日》的试听人数居高不下，始终牢牢占据白熊音乐新歌榜的第一名。
    这样的成绩本该令人兴奋，顾漾却注意到，苏绿的兴致并不高。
    似乎从橘子卫视回来之后，苏绿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恹恹的，无时无刻不在走神。
    “不开心？”
    苏绿正在发呆，肩膀突然被人从背后轻拍了一下。
    她轻轻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顾漾道：“是因为秦枫？”
    苏绿双眼微张，顾漾微微一笑：“上一次颁奖，我觉得你情绪不对。”
    这一次的《柠檬family》无疑印证了顾漾的猜测。
    “有兴趣谈谈吗？”
    苏绿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他。”
    顾漾也不再追问，只翻出一根耳机线递给苏绿，苏绿伸手要接，顾漾却绕过她，把耳机口塞进了苏绿耳朵里。
    “好听吗？”顾漾问。
    《hope》，胡桃夹子乐队上世纪80年代发表的一首经典之作，鼓励人们在逆境中也不放弃希望，因为希望必定到来。
    苏绿点点头：“你的安慰我收到了。”
    苏绿并不是消沉，也并非再见秦枫产生什么情感波动，她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秦枫好似一夜长大，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人，不再是苏绿曾经熟悉的那个人了。
    ……
    6月1日儿童节，e·f·l新专《夏日》正式开售。专辑分为实体版和数字版，实体版共发行了50万张，随专辑附赠e·f·l成员签名海报。
    和以往专辑发行时的签名海报不同，这一次，gm娱乐提供的海报是单人版和成员合体版的，粉丝可以随自己意愿购买附赠自己喜爱成员海报的专辑。
    毫无疑问，这是gm娱乐敛财的新方式，但对于人气排名不够的成员而言，这无疑也是曝光自己短板的时刻。
    和其他娱乐公司推出的男团相比，e·f·l是圈内少有的成员之间相亲相爱的团体，顾漾人气高是公认的，但人气略低的纪书舟和陆然也不会产生妒忌的心思。
    哪怕《夏日》的售卖方式不够合理，e·f·l的成员们还是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儿童节那天，京州却下起了大雨。密密的雨丝砸在车窗上，下车不过短短一瞬，苏绿的拖鞋还是被雨打湿了，踩了一脚水不说，这家拖鞋也不知道是哪儿的假冒伪劣产品，苏绿脚一滑，鞋头居然开了个洞，只留苏绿的白脚丫对着空气张牙舞爪。
    贺之斐嘲笑她：“居然真有人蠢到在雨天穿拖鞋，一脚踩个大马趴该怎么办？”
    苏绿瞪他一眼：“总比某个提议雨天出门的蠢货好。”
    e·f·l今天原本有一场在a省的活动，因为大雨不得不中断行程。贺之斐于是提议来附近的唱片店逛逛，看看新专的销售情况。
    顾漾、纪书舟、陆然和苏绿纷纷响应，出门前稍作装饰，就大摇大摆地出了门。
    虽然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他们就后悔了。
    京州的这场雨下得格外大，雨刷远远赶不上雨水落下的速度，窗户上一片雾蒙蒙的，自称秋名山车神的纪书舟也把suv开到最慢，淌水赶了过来。
    苏绿穿着破拖鞋衬衫破洞牛仔，裤脚被水打湿了，露出光洁的小腿。她哼哧哼哧把裤脚往上拽的时候，其他人默默围观一言不发，等苏绿裤脚扯上来，纪书舟和陆然同时露出了嫉妒的目光：“你为什么没有毛？”
    苏绿小腿白得亮眼不说，毛居然也少！
    陆然的肤色也比一般的男孩要白，不过他每天都得花很长一段时间在除毛上。
    陆然盯着苏绿白溜溜的小腿看了很久，眼神变化莫测，看得苏绿甚至有种提起裤子就跑的冲动。
    贺之斐面露鄙视：“这家伙是不会把他的除毛秘诀告诉你们的，呵。”
    顾漾视线落在苏绿的小腿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唱片店是京州市区最大的一家店，不过位置还是有些偏，并不在中心区。唱片店的老板是一个小有名气的音乐发烧友，在音乐圈整体遇冷、数字音乐代替实体唱片的今天，能坚持把店开下来殊为不易。
    店里平时人就不多，下雨了更是显得门庭冷落，e·f·l五人进来的时候，店内只有零零散散三两个客人，货架之间都显得空荡荡的。
    《夏日》被摆在店铺中央最显眼的位置，齐齐整整摆了三层。专辑正面，是一片澄澈的蓝色，蓝天、白云、树影、翱翔其中的鸽子，大片留白之下，是一个少年的背影。
    黑色短发、白色衬衫，是青春的夏日。
    货架侧面，张贴着e·f·l五人的单幅海报，海报对应着专辑，粉丝购买时一目了然。
    可以看得出来，附赠顾漾海报的专辑是最畅销的，架子上明显比其他几排少了好几张。苏绿看了眼自己的那一排，零星也有动过的迹象。
    唱片店里忽然放起了歌，仔细一听，居然是《蜻蜓》。
    “我并不眷恋荷花的美丽。”
    “我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快点找到你。”
    “脆弱的蜻蜓，幻化着等你。”
    “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生命。”
    《蜻蜓》的曲风与《凉风》略有些相似，却比《凉风》更低沉一些，苏绿唱的时候刻意压住了声音，歌便显得更低沉了。
    五人进来了有一会儿，唱片店的员工上前来推销：“e·f·l这张新专辑很不错呢，每首歌都很好听，是近几年质量相当好的一张专辑。”
    “销量怎么样？”
    员工说道：“今天是第一天，刚卖出几十张，还算是不错的数字。你们感兴趣可以挑一张，凭学生证打9折。”
    店员给几人介绍的时间，店里进来了几个女孩子，一进店就直奔e·f·l所在的货架。
    “我喜欢顾漾的，不要和我抢嘻嘻~”
    “我要买一张贺之斐的，腹肌诱惑什么的，狂舔。官网上下单都买不到了，店里居然还有这么多，运气真不错。”
    另一个女孩子倒没有像同伴那样只选一张，她盯着专辑的封面看了许久，最终手速极快地挑了五张。
    见同伴们一脸诧异地盯着自己，女孩子眉头微挑：“他们五个我每一个都喜欢不行吗？每一个都是我老公，你们有意见？”
    “其实我也……贺贺我也超级喜欢的，景初小哥哥也让我……总之，还是买五张吧，一天选一人侍寝，雨露均沾。”
    “我也……”
    一眨眼的功夫，进来的女孩子们就挑走了20张专辑。
    e·f·l五人站在原地，脸上火红火红的，好吧，他们没想到，现在的粉丝画风居然如此大胆。
    ——自封纯情少年的e·f·l成员们内心羞涩。
    挑选完专辑，女孩子们自然注意到了杵在一边的五人，刚刚专注于专辑没有注意，现在一看，这群人怎么……怎么这么像e·f·l？
    哪怕五人都戴着帽子和口罩，但那高挑的个子、熟悉的发型，分明是e·f·l！！！
    所以她们刚刚说了什么？
    老公？都要？雨露均沾？？？？
    在e·f·l五人的注视下，刚刚还无比大胆的粉丝们面颊突然爆红！
    为什么要在自家偶像面前说那种话？
    简直太羞耻了！！！
    为首的女孩子整张脸都快冒烟了，但是难得在公共场合遇到e·f·l一次，哪怕脸颊红得要爆炸，心跳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们还是鼓起勇气，提出想和e·f·l合影的要求。
    苏绿他们自然想都没想答应了。
    一张所有人都红着脸的照片由此诞生。
    粉丝们走之前，e·f·l更是满足了她们给每一张专辑签名的要求，以至于粉丝们走出唱片店大门时，她们都怀疑自己遇到的只是幻觉。
    但手机里崭新的照片却提醒她们，并不是！！！
    ……
    这天中午，e·f·l的粉丝团里有人冒头了。
    唯一的e·f·l：“今天真是超级幸运的一天，冒着大雨去唱片店买《夏日》，居然遇到了e·f·l全体，虽然在偶像面前我说了很多不知所谓的话，但是真的超级超级开心，最棒的儿童节礼物！”
    照片一贴出，e·f·l的粉丝们顿时炸了。
    “啊啊啊我家就在这家唱片店附近，为什么我这条懒狗要蹲在家打游戏呜呜呜呜……”
    “这是怎样的幸运？我也想要和顾漾的合照，还有签名嘤嘤嘤~”
    “好吧，逛唱片店，这果然是我们e·f·l的老大爷习惯2333~”
    除了羡慕这几位同伴的好运气之外，无聊的粉丝们还注意到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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