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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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里路那是说话间就到,一进郭家庄,王国栋就径直把自行车停下让褚天逸下去,有这个讨厌的家伙在,他一路上都没机会跟郭绒花说说亲密话。
    撵走了褚天逸,王国栋带着郭绒花慢悠悠往郭家去,快到郭家了,王国栋瞅着一个暗巷把自行车拐了进去。
    停下车他把郭绒花从车上扯下来紧紧搂在怀里,不停喃喃自语:“谢谢你绒花,谢谢你选择我。”
    王国栋心里其实是极其不安稳的,虽说他回来之后就操持着建主席礼堂,但这个礼堂能起到预想中的作用吗?能改变安平县的命运吗?
    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是现在,他和褚天逸之间郭绒花却选择了他,这对他来说就是一针定心剂。
    他重生回来就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和绒花好好过日子,给闺女贤敏一个幸福的家。
    第二件就是改变安平县的命运,在那场灾难性的洪水中挽救众乡亲们的性命。
    这第一件有了一个美好开端,已经和上一世完全不同。这第二件是不是也会和上一世完全不一样?
    被他搂在怀里的郭绒花羞窘得厉害,国栋哥好热情,动不动就爱抱着她,虽然被国栋哥抱着是很舒服,可这是在外面,被人看到怎么办?羞死人了!
    她开始不老实地扭动挣扎,本来只是抱着她感慨一下的王国栋,却被怀里不停扑腾来扑腾去的小美人给挑起了火气。
    郭绒花不但没挣脱开来,反倒被王国栋给搂得更紧了。
    他把扭来扭去的郭绒花给死死地按在怀里,嘴巴一边儿不停地在郭绒花脸上脖子里拱来拱去,试图找个好下口的地方好好亲亲自己的小姑娘,一边儿哑着嗓子安抚她:“乖,你别动,让我抱抱你,就一会儿!”
    生涩稚嫩的郭绒花哪儿经过这阵势,王国栋热腾腾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脖子上,让她心跳加速腿脚发软。
    她在王国栋低低的安抚声中迅速软成了一滩水儿,要不是王国栋正紧紧地搂着她,她非瘫到地上去不可。
    在她脖子脸上拱了半天的王国栋觉得自己的小姑娘哪儿哪儿都美味的要命,哪儿哪儿都又香又甜,他越拱火气越大,不停收紧胳膊上的力道,恨不得把郭绒花整个人嵌进他身体里才好。
    拱了一圈后他的大嘴落在了郭绒花唇上,仔仔细细地品味了一番后把她的脑袋按到了自己胸前,下巴颏儿顶着她的头顶喘起了粗气儿。
    亏得他还有理智,知道这是在外面,还记得他俩没结婚,他不能太放肆。
    喘匀了气儿的王国栋,把郭绒花摁在巷子里的墙上,盯着她认真问道:“绒花,我娘找媒人去了,明儿就去你家提亲。你可想好了?真的嫁给我?”
    郭绒花抬起头,眼波流转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国栋哥,我想好了,都想了好久了,我想嫁给你。”
    “那你嫁给我之后,可一辈子都不许反悔,要一直稀罕我,陪着我,好不好?”王国栋语含祈求,一直得不到也就罢了,得到了再失去,最是让人难受。
    他不敢想象他得到绒花之后,假如有一天会失去,他还有没有勇气再活下去。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郭绒花点点头补充道:“你也要一直稀罕我。”
    王国栋又把她拉到身前,俯身在她唇上啄了啄:“我最稀罕的就是你!”
    他把郭绒花送到郭家大门口,郭母出来迎他们,刚才还对着人家闺女又亲又抱,这会儿见了未来丈母娘,王国栋特别不自在。
    恭敬地婉拒了郭母要他进屋坐坐的邀请,王国栋夹着尾巴逃跑了。
    心虚异常的他慌乱下竟然都忘记跟郭母说一声他明天会托人上门提亲的事儿了。
    郭母望着他的背影依依不舍,心里暗暗嘀咕,再找不着合适的中间人,少不得自己要亲自上阵了,拼着舍一回老脸呢,也不能错过这么好的女婿,多踏实,多有礼。
    跟郭绒花一起回到堂屋的郭母恨铁不成钢地瞥了自己闺女一眼,这一眼就瞥出问题来了。
    郭母上前一步仔细端详了一番郭绒花,脸色阴沉地拉起郭绒花快步回到了内室里,关上门后恨声骂道:“好个王国栋,亏我还觉得他踏实稳重,没想到他竟然能干出这事儿来!他欺负你了?”
    郭绒花抬手捂住了脸,羞窘异常地跟郭母道:“妈~~!说啥呢!国栋哥没欺负我。”
    郭母上前一把拉下了她的手:“没欺负你?没欺负你能这样?”郭母点着她的嘴唇,点着她的脖子,气得都要厥过去了:“你个死妮子!你到底知不知羞?他怎么欺负你的?”
    郭母眼前一阵阵发黑,好你个王国栋!这是要毁了绒花呀!俩个人没名没分就亲在了一起,甚至可能……
    郭母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她能拿王国栋怎么办?这事闹出来全是自己闺女吃亏,难道自己还能满大街去嚷嚷不成?还能去公社里告他不成?
    “完了完了完了!”郭母泪流满面,一把抱住郭绒花一边哭一边捶打她:“我苦命的闺女呀!你咋这么糊涂!”
    郭绒花被她妈两下给捶得跳了起来,揉着自己肩膀疼得呲牙咧嘴:“妈,你干嘛!你不是说国栋哥人好要我嫁给他吗?”
    正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郭母闻言,哭声一窒,哦?感情这傻闺女吃了个闷亏还全都是自己的锅?
    要不是自己整天在家里闲叨叨王国栋好,希望闺女能嫁去老王家,大概闺女也不会稀里糊涂就被吃干抹净了?
    郭母懊丧的连连拍自己大腿:“怪我!都怪我呀!没事在你跟前胡说八道个什么劲儿!我可怜的闺女啊!你可咋办呀?”
    郭绒花扑过去抱住她妈的胳膊左摇右摆:“妈!你原来不是很看重国栋哥的吗?今天怎么了?国栋哥明天就要来咱家提亲了。”
    正淌眼抹泪的郭母呆在了当场:“啥?他明天要来咱家提亲?”
    郭绒花羞答答地扣自己手指甲:“嗯呢!韩婶子他们俩都商量好了,明天媒人就上门。”
    郭母拿袖子胡乱在自己脸上揩了两下,把眼泪鼻涕一并抹去,伸手拉住了郭绒花把她拖到床边坐下:“你仔细跟我说,明儿就请媒人是王国栋跟你说的?不是他哄你的?”
    “妈你胡说什么呢!”郭绒花不满地抱怨自己老娘:“国栋哥一诺千金怎么会哄我?”
    郭母冲天翻了个大白眼:“我不管他千金也好,万金也好,我只问你,明天就有媒人上门提亲是王国栋告诉你的还是你韩婶子说的?”
    “妈您就放心吧!国栋哥都开始跟韩婶子商量聘礼了呢!”郭绒花喜滋滋地靠到她娘怀里:“国芝告诉我,国栋哥一直没找对象,就是在等我长大呢!”
    “王国栋一直在等你?”郭母暗暗思索,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王国芝跟自己闺女一起同学了四五年也没见俩丫头玩儿在一起,当初咋就突然好上了?
    这几年来不管自己家有个啥事儿,王国栋也总是能出钱的出钱,能出力的出力,着紧的很,对别人家也没见他那么勤快呢?
    难道说王国栋真的一直在等自己闺女?可是为啥呢?郭母端详了一番自己闺女,好像知道是为啥了。
    瞧瞧自己闺女这小模样,确实可人疼的很,尤其是现在。
    细白的脸颊上两团不正常的潮红,大大的杏眼里波光荡漾,恨不得滴出水来,嘴唇被吮得红艳艳微微肿起,简直让人没眼看!
    郭母看得糟心,一指头点在她脑门上把她点得倒在了床上:“你看看你啥模样!这媒人还没上门呢,你都要被人吃干抹净了。”
    “哪有!”郭绒花不服气地反驳:“就是亲了两下而已,什么吃干抹净!妈你说话太难听了!”
    “你个小没良心的不识好歹。”郭母说着把郭绒花拉起来,坐在她身边细细教导。
    “傻闺女,男人都是属狗的,贱着呢!你要叫他轻易得了手,吃饱喝足他就不会撵着你了。
    现在你还没跟他成亲呢!守好你的身子知道不?你现在年龄小,妈再把你搁家里留上个一年半载的。就算订了亲,你俩也还是未婚男女,你长点心,别他要咋样你都依着,到时候大着肚子进门多难看!”
    她这番话出口把郭绒花听呆了:“妈你这都乱七八糟什么呀!”
    郭母看天儿不早了,丢下一句:“我说得全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
    说完转身回屋去了,她得赶紧和孩子他爸商量商量,明天媒人上门该怎样答对,还要早早起床把家里好好规整规整,捯饬捯饬。
    郭母出去后郭绒花倒在床上想她妈说得话,想着想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国栋哥可不就跟个狗狗一样么!把自己当根肉骨头一样又嗅又添又啃的。
    想到国栋哥把自己搂在怀里时的力道,他喷在自己耳边灼热的呼吸,他对自己又添又吸时的酥麻,郭绒花又瘫在床上软成了一滩水儿。
    第二天郭父为了等媒人上门,特意让儿子给他请了假没去上班,两口子天没亮就起床收拾家里,收拾完了后开始坐立不安地在院里屋里转来转去。
    好在王尿罐老汉是个利索人,没让他们久等,太阳刚一人高,王尿罐就提着王国栋家准备好的四色礼盒上门了。
    两家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王国栋存心要给自己心上人做面子,聘礼给的是极大方。
    除了高端配置三转一响外,还有各色衣服料子六块,对开门的衣柜两个,板箱一对儿,梳妆台一个,椅子四把,另有脸盆架一个。
    这一套家伙什儿下来,别说在朝阳公社了,就是在安平县也算得上是头等体面了。
    郭母喜得合不拢嘴,从这聘礼上就能看出来,这王国栋是真心稀罕自己闺女,这一套下来最少也得七八百块钱,这在人均工资三四十块钱的年代里,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王国栋这几年满县城跑着修拖拉机,可没少挣钱,虽说这两年农机站成立了,却也没能断了他这条财路,全因农机站收费太贵。
    哪个当社长的不是精明人?三十块钱就能修好,干嘛非要花五十块钱呢?就因为农机站的技术员手艺好?对不起,相比之下他们更相信王国栋。
    王国栋盖房子的能耐也名声在外,多少人求上门来,他抽空还领着他建筑队的成员去县城帮人盖房子,这林林总总的加起来,可是没少挣。
    如今全拿出来办这场婚事,只为给自己心爱的小姑娘一个体面的婚礼。
    郭家人也不是吝啬的,两口子向来疼爱自己的小闺女,商定了聘礼一份不少全陪送回去,郭母还要再给自己闺女做两铺两盖四床被子,并枕巾枕套床单衣服若干,还有暖瓶脸盆痰盂等零碎。
    一时商定了聘礼嫁妆,又议好了定亲的具体日子,王尿罐吧嗒着旱烟嘴说道:“老头子我活这么大岁数,也做过几次媒,你们两家是最痛快的,叫我看呀,还是有钱好办事。”
    可不是么,以前总也有说亲说到一半悔婚的,甚至打起来的都有,起因不外乎都是聘礼或嫁妆谈不拢。
    现在官府提倡破除旧风陋俗,不兴要彩礼了,那就要聘礼!男方送来的聘礼,讲究些的少少留下一些意思意思,其余都给闺女陪送回去。
    遇到那不讲究的人家,能把聘礼全扣下,几件子旧衣裳就把闺女打发出门子了。
    像王国栋这样,把聘礼准备得如此齐整的少见,像郭家一样一件不留再添点儿的就更少见了,叫王尿罐看来,事情这么痛快,全是因为两家都不差钱。
    王国栋能挣钱全县人都知道,郭家也有两个按月拿工资的工人,人家疼闺女,不靠闺女的聘礼挣钱。
    商定三天后就是定亲的日子,郭母着急忙慌让郭绒花去小王庄拿王国栋的鞋样子,本地风俗,定亲当天女方要送男方一双鞋。
    郭绒花到了老王家,喊了一声:“国栋哥!”话音刚落,眼里就涌上来了两泡泪。
    王国栋上去就捉住了她的手:“怎么了这是?别哭,有什么事儿跟我说。”
    郭绒花哼唧唧:“我不会做鞋怎么办?”
    “做什么鞋?不会做咱去买,你缺啥鞋?我带你去县城咱买去。”王国栋推上自行车就要走。
    郭绒花慌得上去拉住了他:“不能买啦!是定亲时要送给你的鞋,我妈说要我来拿你的鞋样子。”
    王国栋手一摆:“不会做就不做,咱还是去买一双吧,到时候你拿给我就行了,不一定非得你亲手做的,再说三天也做不好一双鞋。”
    “这能行吗?”郭绒花满脸疑问。
    “有什么不行的,走!”王国栋再次去推自行车。
    从厢房里出来的韩老太不忍直视,招呼郭绒花过去,拿了一双半成品的千层底布鞋给她:“这鞋就差半拉鞋面没上完了,你拿回去添上几针也就是了。”
    郭绒花接过来甜甜道谢,韩老太摆手让她走了,心里对自家大儿子幸灾乐祸,绒花这孩子毕竟年纪小,真到过日子的时候才有得他手忙脚乱呢!
    活该!谁让他稀罕个小姑娘!
    韩老太吐槽完自家儿子施施然回屋去了。
    郭绒花拿着半成品的鞋回到家后被郭母好一通唠叨:“你说说你还有什么用?啊?叫你拿双鞋样子,你给我拿双鞋回来,这是你做的吗?”
    郭母越说越大声:“定亲时候的鞋是要送你亲手做的知不知道?你拿双你婆婆做好的过来算怎么回事?生怕她不知道你不会做鞋是不是?还没成亲呢!脸就丢到你婆婆面前了,你丢不丢人?”
    郭绒花委屈得只想哭:“妈,就算是拿的鞋样子,我也不会做呀!三天我根本不可能做好一双鞋的!”
    郭母气得直点她的脑门:“你个傻子,谁指望你做了?你拿回来我给你做呀!”
    “这不都一样吗!”郭绒花不满地嘟囔:“你做的跟我韩婶子做的有啥区别,反正都不是我做的。”
    “当然有区别啦!”郭母气得冲郭绒花吼道:“我是你妈!你在我跟前丢人我不嫌弃你!她是你婆婆!你在她跟前丢人会被嫌弃的你知道不知道?”
    第64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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