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沈关楠努了努嘴，不屑道，“我可不想到时候为了不相关的人丢了工作，竟然什么人都敢往我们节目里带。行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你别往外到处乱说……”
    当沈关楠放下手机时，周围的人还在小声嘀咕着梁啾的事情。他听了半晌，眼里多了几分自得。
    第42章
    副导张辉龙从外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心里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外面的员工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他坐在位置上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些啥来，也不再细想，转头处理起了身边的事务，梁啾那边用不到他，他还需要和其他嘉宾确定节目的一些事情。
    张辉龙刚把待机的电脑点开，一封新邮件就出现在了右下角。他随手把邮件点开，乍一看邮件的开头，脸色就微微变化了起来。
    邮件的题目是一串乱码，从题目中是无法得知邮件的内容。不过这封邮件的开头，却把精华都浓缩在了一块，吓人得很。
    《新嘉宾梁啾之父意图谋杀……》
    意图谋杀后面连着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张辉龙不认识，不过不认识不代表他不清楚这件事的轻重。梁啾是台长和导演拍板邀请过来的嘉宾，二人对梁啾的期望还挺高的，要是梁啾被爆出了什么丑闻，两人都逃脱不去关系，或者说他们节目组的几个话事人都得受连坐罪。
    张辉龙脸色大变，慌忙地移动鼠标把邮件迅速往下拉，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不敢眨一下眼睛，视线就在网页的内容上不断流连着。
    这封邮件没有写是谁发的，但看某些只言片语可以猜到，应该是他们节目组的某个员工。这名员工在中途有说道，因为发现了新嘉宾的一些不好的事情，害怕影响节目组，经过多番犹豫，遂把这事发给了张辉龙，一切安排看张辉龙。
    除了这些话外，邮件其他内容就显得公事公办很多。其实邮件的文字不多，图倒是多一些，这些图有网上新闻的截选，也有一些当地报纸的报道，还有一些据说是当事人和围观者的采访。
    邮件里的图片说的是一起车祸事件，车祸的肇事者名字被用大红的线条勾勒了出来，还有“疑似意图谋杀”等字眼也跟着被画了出来，甚至邮件的后面，还附录了几张事发地车祸后惨烈的图片，图片有些模糊，不过从中都能看出这场车祸的严重性，围栏的损坏还有现场的血迹，实在让人心里胆颤和作呕。除此之外，当事人和围观者的采访也看得让人很不舒服。
    据说是被害人的母亲的当事人言语都是谴责，语气尤为的怨毒，可以看出对肇事者满满的恨意。而围观者虽没谴责的那么厉害，但话语话外对于肇事者都抱着极为冷漠的态度。
    张辉龙看完整封邮件后都傻了。好端端的一位新请来的嘉宾，怎么就和谋杀案扯上了关系呢？
    张辉龙把邮件又重新看了好几遍，虽然邮件里没有确切地说梁啾的父亲谋杀了别人，都用了“疑似”等字眼，但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他对一些记者的认识实在是太熟悉了，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定会被那些记者囫囵编造，瞎编乱造。而网友又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到时候也不知道跟这些营销媒体起哄成什么样。梁啾家这事真被挖出来，假的都能说成真。即使最后他们解释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受损的名声不一定就能恢复成原样。
    最重要的是，这不仅关乎节目组自己的事情，哪个电视台的节目没有赞助商，如果节目臭了，赞助商撤资都算事小了，到时候要让他们电视台和节目组赔偿的话，简直得不偿失。以后要搞什么新节目，拉赞助都成了一个大问题。
    员工给张辉龙寄这样一份邮件是抱着怎么一种态度的，能坐到现在副导位置的张辉龙其实门儿清，相比员工在意自己的工资和饭碗问题，张辉龙考虑的问题反而更长远。梁啾家的事可大可小，张辉龙沉吟了片刻，自己也无法拿定主意。一想到今天节目组就要和梁啾签订合同，张辉龙更是烦躁得不行，最终犹豫再三，不得不站起身离开座位，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
    韩晓晓将梁啾带到导演孙琦办公室后就退了出去。
    孙琦是《美好的青春生活》的主导演，即节目组最大的话事人。孙琦这个名字虽然很男性化，其实却是一名女性。从外貌来看，孙奇大约五十岁不到，衣着比较随意但不邋遢，电了个卷发，眉清目秀的，乍看似乎是个脾气很温和的人。
    在梁啾打量孙琦的同时，孙琦也在默默打量着梁啾，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到，孙琦对梁啾还算满意。
    互相打量了片刻，孙琦这才笑着道，“我比你年纪大，叫你一声小梁吧，这边坐。”说着，孙琦指引梁啾走到了办公室中央的沙发边，示意梁啾坐下后自己也在她对面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小梁比微博上拍的照片长得好太多了，还是你们省的状元，听说只比满分少了十分，后生可畏啊。我女儿要有你三分，我这做母亲都可以少操许多心了。”
    “孙导的女儿多大了？”见孙琦并没有立刻谈合同和节目的事，梁啾也不着急，顺势就和对方聊起了家常。
    孙琦给梁啾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后才道，“我和我先生结婚比较晚，孩子生得也晚，所以一大把年纪了，孩子才上高一。”
    梁啾认真地看着孙琦道，“孙导看着还很年轻。”
    “哈哈，这话我就收下了。小梁也别叫我孙导了，叫我孙姐吧。”孙琦笑了笑，摆了摆手，忽而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合同递给了梁啾，正经地道，“孙姐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儿请你过来，最主要还是邀请你加入我们的新节目。《美好的青春生活》王勇应该都跟小梁你说过了吧，你看看合同，还有什么疑惑今儿咱们就敞开了谈，你有什么条件也能开，希望大家彼此给个合作的机会。”
    孙琦的性格不错，不用看合同，梁啾就对《美好的青春生活》多了几分好感。有这样一位女导演在，这节目大概差不到哪里去，上辈子这节目可以走红还真不无道理。
    不过看好归看好，梁啾依然很认真地把合同看了又看。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一个新得不能在新的娱乐圈新人，合同要是没看好，有什么漏洞陷阱被抓住，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在梁啾看着合同的时候，孙琦也不打扰，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着。梁啾就合同内的几条条例询问了一番，当得到孙琦的答案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完合同后，梁啾也没有立刻就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去，而是合上了合同，抬头看着孙琦问道，“孙导，我可以问一下节目组的拍摄时间吗？你知道的，下个月月底我要去上大学，恐怕和节目拍摄有冲突。”
    孙琦道，“其他嘉宾已经就绪，你签了合同后，节目就能正式启动了，最迟下个月中旬开拍。因为新的尝试，所以我们的打算是播一期拍一期，后续看观众反响在继续。由于播一期拍一期，边拍边播的缘故，嘉宾只需要每周抽出两到三天的时间来拍一期就行，其余时间不做安排，占用不到你们多少时间，嘉宾完全可以在其他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到时候有什么问题，我们节目组都会提前联系嘉宾，到时候再做详细的调整。”
    播一期拍一期有利也有弊。边拍边播的缘故，梁啾等嘉宾用不着为了一个节目封闭几个月，只要一周抽出几天的时间来拍摄新的内容就行，对于准备要读大一的梁啾来说更合适不过了，耽搁不了什么事。唯一的弊端就是，播一期拍一期的节目反响不达预期的话，可能分分钟面临腰斩的可能。
    腰斩的节目代表梁啾等嘉宾拿到的钱少了，也代表他们想一夜暴红的希望变弱了。不过对梁啾这种新人来说，坏的影响还是很微小的，所以真有腰斩的可能，也用不着梁啾替节目组着急。况且上辈子《美好的青春生活》播得好好的，后面还出了第二季，第三季，虽然后面几季都不如第一季红火，但这也代表了这档节目的质量并不存在什么问题。有着对未来了解的支撑，别人要担心这个节目可能会面临腰斩的时候，梁啾这边反而稳如老狗。
    梁啾佯装沉思了片刻，接着问道，“孙导，我可以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哪些嘉宾吗？”
    合同都要签了，嘉宾名单也没啥好隐瞒的，孙导很快便说出了几个人的名字。
    当听到《美好的青春生活》里的嘉宾还是那几个嘉宾后，梁啾偷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表面稳归稳，梁啾也怕自己这只重生来的蝴蝶翅膀一扇，把某些东西给拍没了。现在知道除了自己顶替了某位嘉宾外，其他该在的人都在后，梁啾的心态更稳了，完全不方啊。
    梁啾此时已经打算好了，节目开拍后，她只要努力往那几位会爆火的嘉宾镜头里蹭，怎么着都能让自己小火一把。到时候再和这些未来的影后歌神某业内大佬搞好关系，联络联络感情，以后在娱乐圈还不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系统：“……”
    它家宿主似乎就剩这么点出息了！
    第43章
    梁啾没听到系统的腹诽，继续问道，“这个节目打算做多少期？”
    孙琦道，“一档综艺普遍都是做12期，我们节目也不例外。不过后期如果反响好的话，应该会继续往下做，安排在下一季。当然，如果反响不好……”
    “明白，明白。”梁啾立刻点头表示了解。
    孙琦笑了笑，“这次节目我们一共邀请了九位嘉宾，你们这九位嘉宾会被我们安排住在一栋别墅里面。我们除了拍你们平时的生活外，有时候还会给你们发布一些任务，任务有难有易，主要是为了活跃气氛，让节目能更有看头，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任务太难之类的问题，都是你们能单独或集体一块完成的。
    因为主要拍摄都在别墅内，为了让观众更有代入感，每位嘉宾我们都要求你们最好收拾一些行李过来，衣服啊，平时自己爱好的某些玩意等等。如果有什么特长也可以和我们节目组沟通，我们可以商量着设计一些关卡突出你们的特长和爱好，让观众对你们认识得更加透彻。
    决定来参加节目的，多多少少都是有意向往娱乐圈发展的，当然也有例外，不过普遍来说都是抱着在娱乐圈一炮而红的想法的，我想小梁你也有。而想要红，在观众面前立起一个鲜明的人设是很重要的，也不怕你笑话，现在娱乐圈的很多明星在外的形象一开始就有公关给设计好了，人设这回事有好也有坏。好的人设让明星和粉丝更亲近，更容易吸粉，不过一旦人设崩塌，星途也算半毁了。”
    “你的资料我看过一些，身边也没像样的娱乐公司和经纪人，而你年纪不比我女儿大多少，我说这些也是让你入娱乐圈前有个心理准备。立人设没什么不好的，人设别立太高，做人做事认真踏实点总是最稳妥的。”孙琦望着梁啾时眨了眨眼，笑道，“如果你有心想往娱乐圈发展，可以考虑一下你想在观众面前展示的是怎样的你。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可不适用娱乐圈。”
    孙琦的意思梁啾很快便明白过来，对方和她虽第一次见，但里头的真心做不了假。虽然孙琦没说太多，但是这几段话却是让梁啾少走了一些歪路。对于人设一事，梁啾其实也有些了解，她不粉谁，但是也多多少少知道娱乐圈的明星都有自己的一套人设。比如现实沉默寡言的某人，在镜头前反而是开朗呆萌。毕竟沉默寡言什么的，在娱乐圈可不太吃香。还有一些明星的吃货人设，不管真还是假，在各种节目中翻来覆去地呈现“爱吃”的一面，吃货的形象一旦深入人心，就很容易拉近与观众的距离感。
    孙琦又说了一些节目开拍后梁啾要注意的事情和问题，梁啾认真地听着，把孙琦说的事情一例一例地记在了心上。就像孙琦说的，她背后没有公司包装也没有经纪人耳提面命和教导，对于娱乐圈的事情更是知之甚少，一些规矩也不清楚，孙琦能告诉她一些入行须知，倒是帮了不少的忙。
    孙琦不管是为了拉拢梁啾进节目组还是抱着其他的想法和目的，梁啾也不去深思，在不危急自己的切身利益时，她还是感谢这位导演的。不管如何，孙琦的“掏心掏肺”已经让梁啾决定签下这份合同，或许这也是对方想怂恿自己加入的一场“心计”，真该如此，梁啾也是心服口服。
    孙琦见梁啾松动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打动了她，眼里浮起了一丝笑意。在孙琦重新打开合同，把签名那一页翻到梁啾面前打算请她签子的时候，孙琦衣服内的手机忽然发出了一阵急躁的铃声。
    孙琦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有一瞬地微皱，不过很快就在梁啾面前恢复如常，最后只是歉意地望着梁啾道，“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能当《美好的青春生活》的导演，就说明孙琦有两把刷子，所以梁啾倒是不意外孙琦的“忙碌”，反而觉得这挺正常的。
    在孙琦推门走出办公室后，梁啾有些无聊地继续翻看起了手边的合同，细细地再次把合同里的条例看了一遍又一遍。大概这么等了六七分钟，还未见孙琦回来，梁啾微微有些讶异。出了什么事？孙导怎么接个电话就消失了？
    在梁啾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几声规矩的敲门声。敲门声一落，接着就是一名熟悉的人影推门而入出现在了梁啾的面前——来人是一直接待自己的韩晓晓。
    韩晓晓微掩着门，在梁啾看过来时小小地吐了吐舌头，开口道，“台里有些事情，孙导被召去开会了，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梁小姐，趁着这个时间，我带你在台里到处逛逛吧。”
    孙导开会去了？
    怎么这么突然？
    梁啾有一瞬地愣神，不过鉴于自己对电视台运作的不熟悉性，虽然感到有些怪异，却还是在心里把这归类到了正常行为，只以为是电视台的“常规操作”，能者多劳啥的。又或者哪里出了大新闻，电视台正发动全台力量做好应对准备呢……
    各种想法在心里打了个转，梁啾没得到正确的答案，最后不了了之，不再细想孙琦被召走去开会的事情。对于韩晓晓逛电视台的建议，梁啾倒是挺心动的。刚才上来的时候，主要奔着签合同一事，梁啾还没来得及细看电视台内部的格局。
    梁啾放下合同，跟着韩晓晓出了孙琦的办公室，出了《美好的青春生活》节目组区域后，他们没有立刻离开这一层楼，韩晓晓带着梁啾则是去了另一边的办公区域。韩晓晓指着忙碌的工作人员道，“这边是负责《我爱k歌》的节目组，今天正好要录节目，所以留在这里的人不多，大部分员工都去了对面的片场里跟进拍摄。《我爱k歌》这个节目在我台的收视率很不错，不知道梁小姐平时有没有关注过。”
    “看过一两集，我觉得素人唱歌那部分挺有意思的。”梁啾在大脑里搜刮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回答道。
    “下一季听说打算下个月就拍，梁小姐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参加试试。观众投票最多的那位素人还有一万块的奖金，守擂成功三次奖金还能翻三倍，四舍五入十万块钱真不少了。如果不是规定电视台员工不能参加，我都想过去试试了。反正一星期就拍一天，也花不了多少时间。”韩晓晓可惜地摊开了手，耸了耸肩，转身往走廊处走去。
    唱歌什么的梁啾当然会，就是要打败别人还要守擂成功什么的，亚历山大，不太可行。即使如此，梁啾还是把这个节目得奖金的事放在了心上，不知道系统商城里有没有什么产品可以提高她的歌喉，让她成为歌神的传人的。
    梁啾最后望了一眼只有伶仃几人在的《我爱k歌》的节目组，打定主意回酒店后再找系统细聊一下。
    出了走廊后，韩晓晓带着梁啾去了隔壁的办公区域。这里和隔壁只有一墙之隔，里面也布置了两个节目的工作区域，这两节目的名字梁啾听过一些，知道是安西卫视的老牌节目，即使播了十余年了，仍然很受当地市民的喜欢。
    韩晓晓带着梁啾在这个办公场所绕了两圈，最后停在了一条过道中，接着韩晓晓指着前面的两间挨在一块，此时大门紧闭的办公室表情略有些古怪地道，“这两个房间是节目组导演工作的地方，他们的兴趣爱好挺特别的，咱们这些人平时没事能绕着这边走都绕着走。”
    梁啾有些疑惑地问道，“兴趣爱好挺特别？”
    韩晓晓正欲回答时，一直囤在梁啾脖子处的傅雪突然睁开了眼，尾巴一扫就落到了地面上，在梁啾还未来得及反应时，一抹白色就从眼前闪过，钻进了面前的办公室内。
    梁啾看着一掌拍开办公室大门就消失在眼前的傅雪，差点没喘上气来。
    韩晓晓那边则面色一僵，有些慌地道，“遭了，徐导屋里的东西！！”
    “里面有贵重物品吗？”贫穷的梁啾一听，心下一紧，连忙拔腿就奔上了前。虽然知道傅雪不像搞屎棍，但一穷二白的梁啾还是心里紧张，就怕傅雪一个不注意打翻了办公室里的一些东西。
    韩晓晓边走边着急地道，“贵重倒不算，就是徐导的爱好比较特别。他，他比较迷信，在办公室里供奉了一尊关二爷，平时都不让人靠近半分的，更不喜欢什么宠物进去，说是会败了财气还是什么气的。这下遭了，希望猫猫别跳到那供台上去……”
    听到韩晓晓最后一句话，梁啾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一幕貂打关二爷的画面，冷汗瞬间就从后背直冒了出来。
    这合同还没签呢，她不会成了第一个被丢出电视台的嘉宾吧？？？
    第44章
    越想越心惊，梁啾可不想断了自己的发财路，三步做两步就迈到了办公室门前，径直推门而入，韩晓晓紧随其后。
    待两人进到屋内，看到屋内的情形后，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提心吊胆了起来。
    傅雪在她们进到屋内后，整只貂已经爬到了关二爷的神坛上，白花花的身体在关二爷像的旁边团成了一个球，神坛前的香烛烛气缭绕着，似有几缕香气在傅雪的周边打着转，仿佛带有自主意识一般，怎么看那香气都不似凡品。
    梁啾见此一幕，心下一惊，连忙偏头去看韩晓晓的反应。韩晓晓满脸紧张，眼神慌乱，隐隐还有些害怕，不过从整个表情来看，这点害怕似乎并不来自于香烛那奇怪的气体，反倒像是深怕傅雪一个起身把关二爷像打翻一般。梁啾心下泛起了嘀咕，难不成傅雪身上的怪异只有自己能看见，韩晓晓则什么都见不着？
    梁啾奇怪了几秒，就暂时收起了面色的困惑。现下也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如今最紧要的还是赶紧把傅雪弄下来，不然在这么下去，梁啾都要怀疑韩晓晓分分钟要因为紧张而抽搐晕过去了。
    就在梁啾打算上前叫唤傅雪下来的时候，团在关二爷像旁边从她们二人进到屋内后就在闭目养神的小白貂忽然睁开了闭着的眼睛，蜷缩的身体全部舒展了开来，似是要整个站起身。见状，韩晓晓脸都发青了，尤其是看到傅雪那一下又一下不停晃荡的尾巴就要甩到关二爷像身上时，手心手背更是冷汗淋淋，一副欲要昏倒过去的模样。
    关二爷像今天要是在韩晓晓面前被打破，她今儿就可以收拾行李离开安西电视台了，刺激着实太大。
    “猫猫，小猫咪，猫大爷……别甩尾巴，停停停！！！”因为太紧张，韩晓晓说话都不利索了，她双臂大张的，眼神努力做到真诚，好像打算以此来打动神坛上的傅雪，只是从梁啾的角度来看，韩晓晓的眼睛就跟抽了筋一样，有点不忍直视。
    傅雪本质上就不是一只普通的，听不懂人话的猫，尽管韩晓晓“面容不善”，它还是非常大发慈悲地停下了摇摆的尾巴，前胸两只小爪爪一搭，身体往下一躯，看起来似乎又要蜷缩成球躺回神坛上。
    “猫老爷……”韩晓晓都快哭了，她哀哀怨怨地叫唤了傅雪两声，见傅雪不搭理，这才想起了旁边的梁啾，一脸可怜兮兮地瞅着她祈求她出手相助，“梁小姐，这你看……”
    梁啾羞愧道，“我这就把它弄下来。”
    说罢，梁啾往前走了两步，在距离神坛只有半米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伸开双手望着小白貂道，“雪雪，下来，我知道你听得懂的。”
    最后几个字梁啾的声音压低了很多，只有梁啾本人和傅雪能听到。
    懒洋洋，一副昏昏欲睡的傅雪定定地注视了梁啾好一会，好似沉吟了片刻，在梁啾以为对方准备耍性子不听话的时候，傅雪悠悠地直起了身，身体极为灵活地从关二爷像还有香烛和水果间跃过，一跳就跳到了梁啾的怀抱中。梁啾发现，即使小白貂已经离开了神坛，神坛香烛上方的烟气还是飘到了小白貂的身上，缭缭绕绕的，如梦如幻，怪异非常。
    梁啾心底更奇怪了，但是碍于韩晓晓还在现场，只能把快涌上嘴边的疑惑再次压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傅雪好像大了一点，重了一点……
    韩晓晓见梁啾一出手就把小白貂给俘获，面上一送，差点喜极而泣。在傅雪离开神坛后，韩晓晓连忙从一边抽了一包纸巾，细细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了好几回神坛，再三确认上面没有留下一根“猫毛”后，这才高高兴兴地拉起梁啾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待出了办公室，跑到外面的走廊后，韩晓晓这才抹了一把汗，不好意思地对梁啾道，“那领导因为迷信的缘故，在家在公司都弄了一些神像佛像，一天不拜都不舒服那种。而且也不知道他见了哪个不入流的和尚，听信对方说什么和宠物犯冲啥的。他家里还有工作的这片区域，都不许员工养宠物或带宠物过来。如果让他知道有宠物跑进了他的办公室，甚至还上了他的神坛，他一定会大发雷霆，我们等着被批就是了。”
    说完，韩晓晓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