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病

    系统住在电子宠物机里觉得与以前没什么不同，一样是服务使用者。
    只是因为不能由脑内对话，季风经常被路人用看疯子的表情盯着，所以季风又找了陆朝顏，问她能不能在宠物机上面装个耳机麦克风。
    「行啊，有钱好解决。」
    于是季风便能装成打电话的模样跟系统说话，但没人时季风还是喜欢直接对话。
    一日，季风休假在家里懒散地摊在床上。
    「季风，朝顏发了文件给你。」
    「唸出来让我听听。」
    季风为了省时间，常常让系统直接念，他能够一心二用，这种事自然不是问题。不过这次纯粹是懒得动而已。
    「暴雨磅礡的夜晚，季风被伊诺克压在地上，微弱的火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竟给这冰冷的夜里添了温情。你到底是什么人？伊诺克的薄唇贴在季风耳侧，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与微微的热气令季风不禁……」
    「妈啦停停停！这是什么东西！你这系统中毒了是不是！」
    「我只是把朝顏写的文章唸出来而已。」
    因为是系统，所以不像人会害羞，能毫无情绪起伏地唸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文字。
    「妈蛋朝顏这人有毒吧！」
    「朝顏说经过她长期观察，从没见过如此眾星拱月之盛况，与谁都能组cp，真不愧是队长，团体的灵魂人物，既使没有记忆，行为仍像雏鸟铭刻深深印在所有人的心中，真受大家爱戴呢。心中有感而发，忍不住作文一篇。」
    「……卧槽，陆朝顏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有病果然是遗传吧！
    「你别念了，是说我有事要问你。」季风说：「你当初说让伊诺克知道自己是小说人物的话，世界会崩毁，这事情我越想越不对劲。」
    「是假的喔。」
    「果然是假的啊……等等系统会说谎？」季风震惊，之前的信任都餵狗了是吧？
    「会，任务优先，必要时会说谎。」
    「那干嘛说谎？」
    「怕你察觉伊诺克已经恢復记忆。」
    「欸？」
    「不然伊诺克会乖乖被杀吗？他可是主角。」
    「主角不是我吗？」
    「游戏主角是伊诺克。」
    「好吧我玩的是个假游戏……」
    季风想了想，觉得还是有问题，「那他恢復记忆之后为什么不乾脆叫我直接从梦境醒来？我是因为以为自己死了才醒不了，那么叫醒我不就好了？」
    「正是因为他知道你为何不醒才不说的。」系统说：「他是你的副队长，知道你的心理疾病。」
    「……我忘了。」
    「忘了最好。」
    季风死时是没有遗憾的，因为他一心求死。
    任务有很多，不人道的事常有，所以季风才会接受心理治疗，但心理疾病并没有完全治好。在队员背后季风是安静且沉默的，与人前的无赖样是截然不同。
    真正的季风冷静、冷酷、阴鬱、无私，所以将不好的一面藏起来。
    季风是为了救简聿而受伤的，那时因为死亡将近所產生的瞬间的解脱感及简聿已经安全的放松，季风甚至是笑着的。
    就因为这种想死的念头，季风才昏迷不醒。
    这件事影响简聿太大，导致失去记忆扮演伊诺克时，他也不自觉地总是跟在季风身边，有危险时绝对走在前方。他也想当个队长，保护其他人。
    只是这些事随着季风的疾病被治疗、关于死亡前的记忆模糊，季风已经不能体会了。
    「明天下午有下一次任务。」系统说。
    「好，我知道了。」
    「不要再不小心了。」
    「嗯？真不像你说的话。」
    「是的，这是简聿的留言，与上面任务一起传来的。」
    「唉，让队员不安心的队长真是不好，我要改进了！」季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