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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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今道观基本房屋架子是搭好了,内里还没弄好。
    穆清彦四下闲看,难免想起廖子安,寻马车竟寻到道观里来了。
    “这几株红梅倒是不错,怪不得叫做‘五梅道观’。”闻寂雪站在梅花树下,这样冷的天,他只是絮棉的蓝缎袍服,外罩着雪锦披风,唇边噙着淡淡的笑,硬是将满目红梅衬得黯然失色。
    穆清彦折了一段儿梅枝,放到他脸边比了比,含笑不语。
    闻寂雪却是大大方方让他看,还笑着反问他:“好看吗?”
    穆清彦觉得无趣,转开眼看向道观,那些匠人们进了屋子忙碌,有个道人站在院子里招呼,身边带着两个小道童忙前忙后。
    “去道观里看看?”闻寂雪提议,道观里虽乱,但好歹有干爽地方,可以歇歇脚,喝杯热茶。
    “成,去看看。”主要是闲着,又遇上廖子安,难免对这家道观有点兴趣。
    十里亭是一座草亭,还要再往前走一段路,若是廖父和廖二叔没去镇上住宿,是否因着某种原因,到了这家道观?不过,若真是在道观里遇害,抛尸地点远了些,离道观最近的一处河段得走一两刻钟,即便如此,尸体也不是在那里抛下去的。
    发现尸体的河段就在镇子附近,尸体上有绑缚着石块,一旦落水,是不可能随着河水漂移那么远的。
    刚一进门便有道童迎上来:“二位公子,本观尚在修缮之中,不便招待香客,还望见谅。”
    闻寂雪笑道:“我二人来此处赏梅,走得乏了,想借此歇歇脚,还望行个方便。”
    道童面露为难:“这、我得禀报师父。”
    “徒儿,你与何人在说话?”恰此时常明道长走了出来。
    道童忙把二人的要求说了。
    常明道长身形清瘦,灰色道袍,留有五指胡须,倒是有些仙长的样子。只他面色冷淡,眉峰紧蹙,看向穆清彦两人,丝毫没有慈和热络:“本观尚在修缮,处处杂乱,本不该让闲杂人进出。既然你两个想歇脚,倒不是不行,只这正殿各处不要去。”
    说着,吩咐道童领路,带穆清彦两个去闲置的厢房。
    道长如此冷淡甚至嫌麻烦的态度,着实出乎意料,毕竟寻常人都觉得出家人仁善。便是大寺庙大道观内的和尚道士傲气些,也得分人,穆清彦和闻寂雪两人的穿着可不寒酸。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失笑,尽管有点不快,但也不至于去计较。
    厢房显见得也是新修缮好的,里面还堆着杂物,地面自然也不大干净。
    小道童搬来两张凳子,又送了两杯粗茶,之后便没人管他们了。
    穆清彦喝了一口茶,又涩又苦。
    “这道观倒是有点意思。”闻寂雪看了眼粗瓷杯内的茶水,放置在一边不动。
    “你是指道士,还是匠人?”穆清彦笑问。
    “都有。”
    穆清彦用精神力一扫,将正殿内做活儿的匠人们看得清楚。这些人有十一二个,都是木匠,以三人为首,都是做师父的,各自带着两三个徒弟。正殿供奉的神像是木胎,又有供桌功德箱之类,都得靠木匠们来做。
    穆清彦和闻寂雪的到来,也引起匠人们注意,不过这些人并没议论什么。
    穆清彦又啜了口茶,尽管味道不好,但能解渴,又能暖胃。
    “这茶叶太劣,倒不如喝碗白水。”闻寂雪看他喝一口茶就皱一下眉,干脆把茶杯夺了,将他拉起来:“走吧,找道童给你弄碗热水。”
    “不用了,都解了渴了。”穆清彦也不想再看道士的冷脸,好似他们是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一样。
    “脚冷不冷?”闻寂雪摸着他的手是温热的,但还是比不得自己的掌心热度。
    “还好。”毕竟穆清彦也是有异能的人,觉得脚冷就多运转异能,促进血液循环,总不会冻伤脚。
    “去后面弄枝梅花回去插瓶,然后就回吧。外面来人了。”闻寂雪本就五感敏锐,何况这样大雪天气,脚踩在积雪上咯吱作响。他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响,夹杂着不清的话音,直往道观这边来的。
    道观还没正式迎香客,能有什么人来?
    联系之前廖子安来过,怕是领着捕快过来了。
    闻寂雪冷笑:“那抠门的道士肯定要倒霉。”
    第137章 刘焕
    果然,几个捕快来到道观,常明道长连忙出来迎接。一看到站在捕快旁边的廖子安,道长脸色一变,之前的冷硬不见了,反倒是面色忽白忽红,又气又急的。
    廖子安说道:“几位捕爷,那马车就停在后面的棚子里,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捕快们穿过道观后门一看,在草棚子底下果然停放着一辆马车。
    常明道长当着县衙公人的面儿,可不敢硬气,慌忙解释道:“冤枉!实在冤枉啊!这人一来就说道观窝藏贼人,说贫道是贼首,实在荒谬。这马车乃是租来的,只为去镇子或县城采买方便些,多是给徒儿使用,我两个徒儿十一二岁,如何做得什么夺财害命的勾当。”
    廖子安道:“那天驾车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瘦高汉子,我问你是何人,你为何包庇不肯说?”
    常明道长依旧喊冤:“贫道着实不认识你说的人。况且你一来就抓着贫道的衣领,言语无状,贫道一时气恼……着实是误会。”
    说白了,廖子安为寻凶手心急失态,常明道长又是清闲不耐麻烦的,两个人撞在一起,闹起争执很正常。只一点常明道长没想到,竟会惹来捕快,他整日待在道观,陈桥镇出了凶案毫不知情,廖子安言语中提了一句,他也没放在心上,这会儿着实忐忑。
    为首的捕快满脸冷肃:“既然马车是你的,少不得要你去县衙问话。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常明道长一想到要上公堂,腿都要软了。倒不是怕被县令问话,而是扯进凶案,又要过堂,十有八九会挨板子,哪个不怕?一慌之下,他忙说道:“几位捕爷,贫道这辆马车的确用的少,为修缮道观,贫道请了几个匠人,他们也常借用马车。不妨捕爷问问他们,想来他们会知道。”
    捕快问廖子安:“你可看过那些匠人?可有眼熟之人?”
    当日廖父搭乘的马车,除了车夫,车内还有两人。
    廖子安神色黯然:“只看到了车夫。那两人一直坐在车内,我爹和二叔上车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但当时天色将暗,车内光线不明,那二人又在为我爹和二叔挪动位置,所以没看清。”抹了把眼泪,又道:“道观里的匠人我看了,没见到那个车夫。”
    最后,道长还是被带走了,同时那些匠人也都被叫去问话。
    穆清彦和闻寂雪摘取了梅枝,返回镇子。
    此时消息已然传到镇上,不少人都在议论。
    两人没回客栈,而是寻了家食铺吃中饭。
    “这次的案子你如何看?”闻寂雪问道。
    穆清彦笑道:“马车都寻到了,剩下的事很简单,估摸着两三天就能锁定凶犯。你不是也看出来了。”
    马车目前所属人是常明道长,只要问清案发那日是谁借了车。常明道长那人不是个热络性子,寻常人别想在他手里占个便宜,倒是同在道观的那些匠人们便利些,而常明道长也说了匠人们会借车。
    再一个,要从杀人凶器上考虑。
    死者脖颈上的伤口,乃是利器砍得,干脆利落,只下手了一次。初步推论凶器是斧子,而木匠们做活儿的就是跟木头打交道,斧子是必不可少的。木匠们又个个都是壮年,十分有力气,也符合凶犯特征。
    这些东西不难分析,只要县令不是草包,很快就能破案。
    不过,想得到确凿的证据,需要用点儿巧手段。当然,县令也可能会严刑审讯,这也是当下公门不成文的规则。
    傍晚时,廖子安回到客栈,立刻便有人询问进展。
    廖子安脸上有了几分气色:“有劳各位关问,县令大人明察秋毫,已然锁定嫌犯。只如今不好打草惊蛇,让我回来等消息。”
    “莫非当真是常明道长?”
    “是那些匠人吧?”
    “那个驾车的找没找到?”
    人们七嘴八舌的询问,一来是好奇,二来俱是出门在外,也担心遭遇同样的事情。
    廖子安摇了摇头,回房去了。
    次日,又是暖阳高照。
    这会儿正是半下午,穆清彦站在窗边看街道,经过两日阳光照射,积雪化的很快,街面又是人来车往,难免四处脏污。看到那样脏的地面,穆清彦就没兴致出门,干脆跟着闻寂雪学下棋。
    屋子有淡雅的冷梅香,又有酒香。
    梅花是昨日从五梅道观采回来了,问客栈要了个花瓶插起来,将素淡的房间妆点出几分雅致。闻寂雪带有好酒,弄来个小火炉,不仅喝热水方便,能取暖,闲暇时还能温酒小酌。
    当然,穆清彦最早提议弄小火炉是为吃火锅。
    棋盘就窗摆着,闻寂雪是个不怕冷的,而穆清彦怀里抱着手炉,旁边又有小火炉,倒也丝毫不冷,开着窗通风才觉舒坦。
    方才又输了一局,他这才中场休息。
    只见那廖子安脸上没有明显喜色,倒也没有太愁苦,正欲进客栈,似看见了熟人,招呼了一声。
    对方是刚抵达镇子的一个车队,前后四辆车,满满堆着麻袋,也不知是什么货物。领头的是个青年,罩着灰毛斗篷,进入镇子似乎并没有停下的打算,遇上廖子安更是意外,因此当听见廖子安的招呼,脸上难掩惊讶。
    “廖兄弟?”
    “刘兄,真想不到又遇上了。”廖子安笑了笑,却因长辈出事,笑容很勉强,脸色也显出憔悴疲惫。
    “你这是……可是出什么事了?”对方问道。
    廖子安眼眶泛红:“不瞒刘兄,是家父和二叔出了事。”
    廖子安将遭遇说了。
    青年眉头挑动,面色沉凝:“竟有这等事?真是大胆狂徒!廖兄弟,还望节哀。”说着叹口气,回头吩咐随从几句,转而跟廖子安说道:“你我难得遇上,今晚我便在镇上歇一晚,你我好生喝一杯。”
    若是已回了家乡,势必要操办丧事,廖子安是绝对不能饮酒的。可如今在外,他一人顶着压力和悲痛,举目无亲,好不容易遇上个熟人,实在忍不住倾诉,也想借此大醉一场。
    穆清彦耳力好,楼下客栈门口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刘姓青年尽管讲的官话,但尚带浓厚的口音,是晋河府的人。再者,那青年面相,有两分似曾相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兴许只是擦肩而过的人,否则依着他的记忆力,真有过交集不会一点儿想不起来。
    “看什么呢?”闻寂雪将棋盘上的棋子收拾好,见他凝眉沉思,顺着朝楼下看了一眼。不过此时楼下已没了那两人,只有客栈伙计领着车队往后院儿安顿。
    “看到个面熟的人。”穆清彦想了想,无果,干脆作罢。
    闻寂雪没多问,倒是说起晚饭:“这小镇子上,冬日里没多少新鲜菜蔬,倒是豆制品多。等到了和县,那边应该有暖棚,另外你若爱吃鱼丸,也能自己准备一些。”
    “海制品呢?”穆清彦挺想吃些海带的。
    “那可难了。和县离海边远着呢,想吃海味可不容易。”闻寂雪皱了皱眉:“虾蟹海鱼什么的,丢在火锅里煮?”
    火锅早有流行,几乎是冬日必备,但大多数吃法都是各种涮肉。
    “涮鱼肉、蟹肉、虾,煮火锅也很不错。还有海带。”
    “海带?是什么样的吃食?”闻寂雪疑惑。
    穆清彦顿了顿,揣度道:“可能不叫这个名字,若是铺子里没卖的,兴许药铺里能买到。”
    穆清彦不清楚海带在古时的叫法,但却知道最早海带是被当做药用的。
    “你说得我倒是好奇了,到了和县,定要买来尝尝。”
    闲话间,高春进来报菜名。为着晚上吃顿火锅,提前就去跟客栈掌柜打招呼,客栈内菜色不足,又去外面寻找,着实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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