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3.暴露本性

    塞拉维娅会这么想是有原因的。
    最开始只是锁门这点让她觉得很奇怪，但后来，她逐渐发现了更多不对劲的事。
    每次和艾恩斯外出，其他人鱼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他们。明明她刚过来那天这些人鱼还很热情的啊，怎么现在一个个都跟转性了似的？
    更让她难受的是，她已经陆陆续续好几次向艾恩斯表达出自己想要回家的意愿，不管表达地有多隐晦，艾恩斯每次都能很敏感地察觉到。
    第一次提出回家的时候，艾恩斯很伤心地眨着大眼睛看着她，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
    “你要离开我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啊，也没有啦。”
    “那为什么要走呢？”
    看着他泫然欲泣的小脸，塞拉维娅叹了口气，只好放弃再继续这个话题。
    第二次的时候，艾恩斯故技重施，第叁次的时候甚至真的哭了出来，塞拉维娅咬了咬牙没有安慰他，转过身什么也没说。艾恩斯看到她的反应也不再哭了，过了一会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和她聊起了别的事。
    后来，不管她再怎么尝试暗示她想要回家，艾恩斯都会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然后转移话题。
    塞拉维娅没有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狠戾与阴暗。
    再后来，不甘心的塞拉维娅开始通过不断地挑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故意和艾恩斯抱怨自己吃腻了海鲜，谁知他听了后很愧疚地安抚她，然后第二天就给她拿来了不知从哪里得到的陆地上的蔬菜和烤牛肉。
    她跟艾恩斯控诉他用水系魔法净化出的淡水不够干净，总能喝到沙子。结果从那以后每次她喝到的水都会由艾恩斯先仔细地尝一遍才会拿给她喝。
    眼看着一个月都快过去了，塞拉维娅什么招都使出来了，却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急得直上火，对艾恩斯的态度也一点一点冷淡了下来。
    而艾恩斯这边，被塞拉维娅最近的异常表现所影响得躁动不安。为什么他对塞拉姐姐这么好，她却还是执意要离开他呢？
    慢慢地，各怀心事一人一鱼之间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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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艾恩斯一早就出去了，依旧把塞拉维娅锁在自己的宫殿里。
    塞拉维娅打开了一扇面向宫殿后方的小窗户，这个宫殿里大的窗户都被艾恩斯锁上了，只有这种小到她出不去还留着。
    她闷闷不乐地用手撑着脸，把胳膊支圆圆的窗框上，看着海底的世界。
    普通人鱼住的地方离宫殿并不远，但最近都和艾恩斯的宫殿保持着距离。塞拉维娅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们玩耍生活。
    看着看着，她逐渐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把头埋在臂弯里，闭上眼睛开始打瞌睡。
    “你就是人类嘛？”半睡半醒之际，塞拉维娅听到一个很稚嫩的声音问道。
    她抬起头，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鱼。这只人鱼还没有她一半高，身量小小的，红色的头发短短的，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看样子也是一只少见的雄性。他的尾巴是紫色的，鳞片很有光泽，看起来美轮美奂。
    “嗯......我是人类，你有什么事吗？”塞拉维娅对他露出友好的笑容。
    “唔，听说你长得很可怕，我们都不敢靠近你。”小人鱼的脸红了红，“可是我觉得你很好看。”
    塞拉维娅愣了一下，随即失声笑了出来，“你听谁说的？我哪里长得可怕了？”
    “艾恩斯殿下啊！你不是和殿下住在一起嘛？”
    “？！”
    刹那间，塞拉维娅感到背后渗出了一股寒意，整个人都僵住了。
    “诶？你没事儿吧？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没有，谢谢你，你还知道什么别的关于我和殿下的事情吗？”塞拉维娅回过神，笑得有些僵硬。
    “嗯！我听姐姐们说，你已经答应和殿下做朋友了。”
    “和殿下做朋友是很稀奇的事情吗？”
    “这个嘛......”小人鱼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人鱼的雄性很少，所以很多姐姐发情期的时候都选择去找人类交配，事后会直接吃掉他们当作孕期的养分。”
    “人鱼是不可能和人类做朋友的哦，如果一个人鱼承诺和人类做朋友，是愿意和他交配并共度一生的意思。”
    “奇怪啊，你不是都答应殿下了吗，怎么会不知道呢？”
    “塞拉姐姐！我回来了哦！诶？你在窗边做什么？”
    艾恩斯打开门，很高兴地一边问候着一边向塞拉维娅游来。
    “啊！艾恩斯殿下，我在陪人类小姐聊天呢。既然您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祝你们幸福啊！”小人鱼很尊敬地给艾恩斯弯腰行了个礼，就飞快的游走了。
    艾恩斯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游到塞拉维娅面前，按住她的肩膀，扳正她的身子和她对视。
    果然，一看到塞拉维娅惨白的脸色和恐惧的眼神，艾恩斯就明白了。
    她都知道了。
    “塞拉姐姐......”艾恩斯试探地叫她。
    “你放我走吧......我求求你了！”塞拉维娅哭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还打算瞒我多久？”她颤抖着，流出的眼泪直接溶在海水里，声音都因害怕而变得尖锐起来。
    “不可以放你走的哦，塞拉姐姐。”艾恩斯轻轻拥住她，“你已经答应我了，不可以反悔的。”
    “父亲都已经同意了，但条件是，你要变成人鱼才行。”
    “我打算带你去找海底的巫师，他一定有办法的。”
    “嘘——别哭了，我会养你的。我马上就要成年了，发情期我都可以等，你留下来，我们一起过日子，好不好？”
    塞拉维娅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摇着头。
    艾恩斯表情僵了一下，声音也低了下来：“我该知道的，你一直想离开我，但我不允许，你想都不要想！”
    他的手她的后颈处轻轻一敲，塞拉维娅没有防备，一下瘫在艾恩斯怀里，失去了意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哦，塞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