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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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穿回此时,还就好死不死撞到安全局枪口上。这么多的阴差阳错,这大概就是命吧?
    楼睿时睡时醒。脑子里想的,和梦里梦见的穿插在一起,一切似梦还真。
    一会儿梦见自己躲在偷渡用的垃圾船里,周围脏臭不堪,养父和大伯父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把他护在身后,挤得他喘不过气。
    前方是叛军拦路,后有安全局追击,炮火喧天,前后齐鸣,将他们吞没进去。
    楼睿睁了一下眼睛,可是像被梦魇住了,怎么也醒不过来。
    接着它又梦到自己再次穿越了,穿越到了比一百年还要更早些的时候。
    早到,秦固同学还在读幼儿园……
    楼睿看着那个三头身的小包子,居然也穿着一身硬挺的军装,脸臭臭地斜视着他。
    而他趴在帝国幼儿园的栏杆外面,脸都挤扁了,痴汉一般对着秦固小包子伸出手和脸:“老公老公老公!我是你的伴侣呀,我在这里!么么哒,mua!”
    秦家的保镖气势汹汹围上来,几下就把他揍成了肉泥。
    这梦可以说是非常惊悚了!
    一下子惊醒,小海豹陡然翻身仰起了头,大眼睛警惕地四下扫视,看见窗外漆黑的夜,才泄气似的趴回床面。
    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安全局更危险,还是秦固更可怕。
    只能庆幸刚刚好穿越到了这个时间点,没有什么丧心病狂的年下。
    楼睿再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知怎么的,楼睿感觉有些热,它咕哝着病房里明明有温度调节系统,怎么还会热。一面爬出被子,不断在床上翻着面晾凉。
    楼睿想变回人摸黑去洗手间洗个澡,可是刚刚撑起来就感觉浑身无力,又跌回床上。这些天吸收了守护石里的能量,感觉浑身都是劲,怎么突然就虚弱起来了?
    楼睿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它昂起头,看见肚皮绒毛下的守护石发出熔岩一样的颜色,正在将热源输送到它全身。
    海量的绝望扑面而来!
    楼睿这才想起这茬,雌性天生体弱,雄性守护石里的能量,不仅可以提供保护和疗伤,更能激发雌性的二次发育,直接把雌性体内的激素调节到性成熟状态!
    之前突围透支了它的精神力,守护石这两天为它修复回来,就开始饱暖思那什么了……
    简单说就是发情了!它现在,正在发情!
    汗水很快打湿了楼睿的身上的绒毛,小海豹像要被热晕过去一样,伸出舌头呼呼喘气,有什么正顺着它的汗水和唾液逸散到空气里。楼睿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发出了小声的呜咽。
    怎么非得在这个时候!
    这哪里是什么守护石,这特么就是个烫手山芋!
    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狂躁指数正常,情绪起伏起伏基本稳定,可以结束观察了。”
    运行了整整两个日夜的监测仪被关掉,校医围着秦固,为他取下满身的电极贴片。
    校医想起秦固是出了名的脾气差,不由嘱咐道:“要保持心情舒畅,遇事就深呼吸,不要动气。”
    秦固裸着上身跳下床,披上了外套。向医生点头致意后,就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隔离室。
    他白白在这里憋屈了两天,想来是个人都不怎么高兴。等目送他出了门。后面的医护人员才嘁嘁喳喳议论开了,全都是什么“他身材真好”“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腹肌,他白了我一眼”“白眼也帅爆了”云云……
    今夜星光大好,即使不开灯,一切也朦胧可见。何况秦固有那么一双洞若观火的兽瞳。
    他回到自己的宿舍,却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拿着一罐冷饮斜倚在客厅的窗台上。修长的手指间,拿着一片小小的金属碎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兽瞳在夜里反射出难以琢磨的光,他仿佛在困惑什么,又好像已经笃定了什么。
    这片金属是那个雌性被他的守护石治愈时,从愈合的伤口中掉下来的。当时秦固随手收起来,一直没时间顾得上看。
    这碎片不大,问题却是不小。
    秦固生于军人世家,母亲又是机甲设计师,别人小时候玩玩具,他却是玩着战舰机甲长大的。此类东西,无论型号新旧,民用军用,亦或材料好坏,没有他不认识的。
    但是手上这片超金属的构成,却和他见过的所有金属质地都不大相同。
    哪里不同,大概是它透着一丝……超前与先进?
    第7章 帝都名圆
    “现在……现在是7700年?”
    “不然呢?别跟我说你是刚穿越过来的。”
    秦固饶有兴味的把玩着这片金属,那些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匪夷所思的称呼,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觉得耐人寻味。
    他从未如此这般,把一个人的一言一行反复推敲,每一句话都仔细回想。
    破绽越多,越是叫人捉摸不透。
    那个雌性,显然是认识他的。不过从上了军校后,秦固受到了外界越来越多的关注,认识他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守护石,竟然丝毫没有排斥地融入了那个雌性的身体,恰恰与那声“老公”不谋而合。
    别说伴侣了,他连恋爱都还没……真是见鬼了!
    想着想着,秦固又失了冷静,渐渐心浮气躁起来。
    秦固灌下几口冷饮,捏扁了瓶身。然而心头那把火却并没有因此被浇灭。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忽然间,秦固鬼使神差地将那片金属凑到鼻子前,很轻很轻地,嗅了一下。
    淡淡的血腥味透过嗅觉,弥漫到了他的脑海与神经当中。
    这一嗅不打紧,一瞬间,像是色彩旖旎的颜料,骤然泼洒到了秦固的精神世界。他的脑海,被一片五彩斑斓浸染,变得靡艳而炫目。
    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秦固攥紧金属碎片,眼中布上一层血色,仿佛狂躁之前的征兆。却比狂躁更多了一种意味不明的东西。
    秦固的眸子注视着远处的一栋建筑,那里正是校医院的所在。
    身体上的变化是如此陌生,却又这样明显,以至于不给人一点懵懂的空间。秦固打开窗户,风迎面吹来,却带不走体内的热度,反而让灵敏的鼻子捕捉到了更多躁动的因子。
    那是雌性发情的味道。是他从前没有闻到过,却能马上心领神会的味道。
    秦固关上窗户,脊背抵在玻璃上,明明没有任何动作,肌肉却像是拉伸到了极限一样紧绷。他回房翻找行李中的应急药品,从里面拿出抑制剂,仰头灌了下去。
    想想不够,又注射了一针。
    此时已是深夜,漫天繁星洒下清冷的星辉,校园里安静得有些寂寥。
    没人察觉有一个雌性在发情,没有前仆后继的雄性,也没有人为了争得配偶而大打出手。这场深夜中的悸动是如此地隐秘无声。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发情,而是定向发情!
    这是忽略了整个世界,只向唯一的那个人传递的信息素,只唤醒彼此的情欲,任何人都无权参与。
    秦固耐心地等待药效发挥作用,等着自己平静下来。
    不多时,宿舍楼的窗户中,忽然飞出了一只蜻蜓大小的飞行器……
    如果那只雌性不停止发情的话,他把抑制剂当水喝也没用!秦固懊恼地操纵着机械蜻蜓的飞行路线。
    楼睿觉得自己要快死了,它在隔离区身受重伤无法动弹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感到生不如死。小海豹难耐拱了拱被子,眼前一翻天旋地转后,圆润的身躯滚到了床下,摔得砰咚一声。
    在被生理泪水模糊的视野里,空气都好像因为高温而扭曲变形了。
    想大声呼叫,想嚎啕大哭,只要把医生引来,给它一针抑制剂,这一遭就过去了,它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不行,不行。
    如果让校医发现它是在定向发情,把秦固牵扯出来的话……
    海豹的绒毛雪一样白,少年的皮肤也在暗夜中也反射着莹白的光泽,楼睿难捱地在地上打滚,体内激素乱窜,他忽而变成人类外形,再滚一圈,又变回了海豹。可是无能哪种形态,都没有让它更好受一点。
    小海豹在高热中渐渐失去意识,皮毛像滚了水一样湿淋淋的,变回人后,肌肤上反射着润泽的水光,窗帘无风自舞,楼睿吸了吸鼻子,又闻到了那要命的味道。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窗口缝隙中,不知何时飞进来一只小小的机械蜻蜓。
    就在体内那把火愈演愈烈的时候,有一股细微的风,从楼睿额头拂过。楼睿有气无力地掀了一下眼皮,想挽留那一丝凉爽。
    机械蜻蜓在它头顶二三十厘米的高度盘旋,细细的金属指爪上,抓握着一支玻璃药瓶儿,瓶口慢慢倾斜,透明的液体精确地倒在了楼睿微张的嘴巴里,一滴,两滴。
    他本能地伸出粉粉的舌头,舔舐着那些微凉的、发苦的液体。
    体内的火焰仿佛被这液体遏制了一般,楼睿身体稍有舒缓,他蜷起身,大口大口喘息着,虽然还是很难受,但脑海中已然有一丝清明了,静静祈祷着药效发挥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楼睿坐起身来,脸上的潮红基本褪去了大半,只是破皮的嘴唇还红肿着。
    “衣服穿上。”秦固的声音突然透过蜻蜓的头部传出来。并且是以命令的口吻。
    楼睿一个激灵,赶紧扯下床单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他的身体还残留着一丝兴奋后的慵懒,头脑也还有些迟钝,他偶尔还会不受控制地痉挛一下,但是他得打起精神来面对眼前这只机械蜻蜓。
    楼睿透过蜻蜓冷冰冰的复眼,仿佛看见了秦固瞪着自己的样子。自己居然不受控制地变回了人类形态,现在变回去就太刻意了,有欲盖弥彰之嫌,楼睿只好红着脸把腿并拢,乖巧地跪坐在地上。
    “谢谢你!”楼睿用说悄悄话的音量说道。值班室一直有医生值班,他怕声音大了把人引来。
    蜻蜓绕着楼睿飞行,楼睿的目光追随着蜻蜓。
    “就这样,不许再变回去。”秦固的声音再次响起。
    “为什么?”楼睿眼神迷离地问道。
    秦固冷笑:“为什么?你以为变回去就可以当一辈子缩头乌龟?”
    “我不是乌龟,我是海豹。”楼睿认真地纠正他。
    通讯那头的秦固:“……”为什么他一和这个雌性说话就想打人!?
    “你给我听好了,就保持这个样子,明天开始配合学校的调查。也别想耍花招,要是让我知道你在捣鬼,就等着受死吧!”秦固对着个人终端讲完这句话,并没有说更多,这个雌性嘴里的话不可信,除了等待真正的调查结果,现在说再多都没用。
    病房里忽然安静下来,蜻蜓就在楼睿视线齐平的地方悬停,对视。可是突然间,蜻蜓冷不丁飞过来,尾部的针头一下扎在他耳朵上,并没有很痛,但是因为来的突然,楼睿“嗷”地叫唤了一声。
    蜻蜓扎了就跑;“听见了没有?”
    楼睿一手捂嘴,一手捂耳朵,自己刚刚是被家暴了吗?是吧?这就很过分了!
    “听见了……”楼睿怂兮兮地答道,然后目送着蜻蜓从窗户的缝隙钻出去,还很狗腿地上去恭送:“您小心,您慢走,您常来玩。”
    秦固站在窗台上,用手背接住了飞回来的蜻蜓。秦固捏住蜻蜓的身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容器,将蜻蜓身体里那滴血从针头上挤了进去,然后密封好,和那片金属一起放到了空间按钮里面。
    大半夜的,楼睿披着床单,气鼓鼓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既然都想弄清楚我的身份,那就别怪我放个大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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