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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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处,徐锦瑟突地意识到,重生以来,她竟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前世的徐家,究竟是犯了何事,才被定罪的?
    此前她的精力一直在防备徐锦华与云姨娘、寻回自己真正的身世上,待认回了魏氏,又忙于侍疾,近日更被皇后宣召入宫着手延年开花之事,竟忘了探寻前世徐家大祸临头的缘由!
    这确是她的疏忽!
    前世之时,徐家获罪的时候她已经出嫁几年,只忙着在魏家立足,对娘家的事情并不如何了解。更因着她嫁入商户,与姊妹们身份差距颇大,相互间来往也并不密切。只知日后问罪,定下得是通敌之罪。安国公府、武安侯府两府俱都牵扯进去,男丁尽斩,女眷充入奴籍,事发之前却全无预兆。
    徐丘松此人心性凉薄、又喜钻营,平日行事颇有些不择手段。可若说他行了那通敌叛国之事,徐锦瑟是不信的。不说他有没有那个胆子,单为这事儿的风险,徐丘松便不会轻涉。
    可她前世曾问过云姨娘,云姨娘也只说徐家是被人陷害,具体事由,她一个妇道人家,并不清楚。
    再要多问,她便忍不住拭泪。徐锦瑟只怕勾起她惨痛的回忆,后来便不再问了。
    这么一想,前世两家获罪,来得甚是蹊跷。
    若宝儿真是杜霆之的儿子,此事可与杜霆之有关?不然如何会那么巧合,宝儿在徐家住了那么许久,就在徐家获罪前戏,被陈伯忠接了回去?
    徐锦瑟越想越是觉得,自己好似陷入了一个极深的漩涡。步步危机、危机四伏,境况比之前世,竟没有好到哪里去。
    若不能解决此事,任徐家落入同前世一般的境地,最后依旧是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她的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更何况魏氏体弱,便是不像前世那般病逝,又如何挺过抄家之祸?
    可她区区一介弱女,便想插手此事,又该如何做起?
    如今她只是怀疑宝儿同杜霆之的关系,却毫无证据,便是一直盯着宝儿,杜霆之见他也是好几年之后的事情。那时的徐家,距离抄家灭族已是不远,便是弄清了宝儿的身份,又有何用?
    还需得想想其他办法才好……
    徐锦瑟双手十指交叉,将茶杯握在手中,用力到几乎泛白。
    有什么办法,能够接近陈伯忠或者杜霆之,找到这其中的联系呢……
    她情不自禁的咬着嘴唇,浓烈的焦躁之感充斥心中,叫她几乎烦躁得想要大叫。
    正自焦虑间,突地,一道灵光猛地自脑中闪过——安平郡主!
    安平郡主同她一道撞见了杜霆之的真面目,又与安嘉公主熟识,身份更是足以时常拜访安嘉公主又不至引人生疑。且安平郡主不耻杜霆之为人,早便有意将此事透露与安嘉公主。只朝华长公主受了惊吓,一时拘着郡主不叫她出府,才至今都未成行。
    如此,自己若提出与郡主一道拜访安嘉公主,当是不会突兀。她们同历生死,交情早已不同以往,安平郡主定不会拒绝。
    至于缘由……便说要进献于孕妇有益的花草,当不会错。
    到时正可将杜霆之的异处慢慢透露给安嘉公主,待公主上了心,要查杜霆之便容易得多了!
    徐锦瑟定下主意,立即写了帖子,召荷香进来,叫她亲自将帖子送去朝华长公主府。
    因惦记着此事,徐锦瑟这夜便仿佛回到了刚刚重生之际,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待到第二日入宫,精力便有些不济,看着皇宫高耸的大门,一时竟有些恍惚。
    此时的她没料到,这番进宫,却另有一番凶险在等待着她。
    第168章 生事
    晏庭曜做事,果然可靠。
    徐锦瑟入宫不久,便有人将她所要的东西送了来。
    她从鸿雁手中接过那个小巧漆盒,看着里面的东西时,终于感觉可以稍稍松口气了。
    当天晚上便悄悄拿了那盒子去到暖阁,连着忙了一宿。鸿雁便在门外守了一夜,确保无人发觉。幸而这一晚,黄莺不知被哪位主子叫了去,并未回永宁宫,才叫二人的行踪不至泄露。
    待天光微亮,徐锦瑟终于从门内出来,鸿雁立即迎了上去。
    一夜未眠,她的眼下有些发青,精神却正亢奋,鸿雁只觉小姐好似卸下了什么重负一般,行走间竟有种许久未见的轻盈之态。
    徐锦瑟清舒口气,与鸿雁同回了住处。在鸿雁的伺候下洗漱完后,才觉疲累逐渐涌上。
    她揉了揉额头,刚想着是否要休息片刻,还是先去告诉唐师傅自己的发现,便听黄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徐小姐,太后召您去慈宁宫。”
    太后?徐锦瑟下意识地看了眼天色,现下时辰尚早,未到平日请安的时辰,太后这时候召她作甚?
    正疑惑间,又听黄莺催道:“还请小姐快些。”
    徐锦瑟应了声,便要出去,鸿雁却低声道:“小姐,可需奴婢为您敷些粉?”
    徐锦瑟略一忡怔,才想到是因着自己一夜未眠面色憔悴,鸿雁怕她这幅模样去见太后被人拿了把柄。她刚要应下,却突地心中一动,自己都不知为何的道:“便这样去吧。”
    黄莺将她出门,好歹松了口气,忙在前引路,带了她们去慈宁宫。
    徐锦瑟看着黄莺的背影,有些莫名的按住胸口。从永宁宫到慈宁宫路她每天都要走一次,今日却不知为何有种强烈的不安之感。
    而这种感觉,待入得殿中,见到一人跪在地上,又见端坐其上的太后、皇后、朝华长公主与朝成长公主后,变得更加强烈了。
    “锦瑟到了?”太后抬眼,朝她看来,徐锦瑟立即行礼。太后道:“起身吧。来人,赐座——”
    便有太监搬了椅子过来。
    徐锦瑟坐下来后,才有心思看向那跪在中央的人。这才发觉,那竟是个熟人,胡大。
    胡大怎么会在此处?
    他既在此,太后又召了自己前来,看来今日之事,与延年有关?
    徐锦瑟仿佛预感到什么一般,心竟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母后,人既然到了,那——”朝成长公主话刚出口,便见太后摆了摆手,“人未到齐,莫要心急。”
    朝成长公主只得闭上嘴巴,只那双艳丽的眼睛眯了起来,朝徐锦瑟看了一眼。
    这一眼,直叫徐锦瑟有种锋芒在背之感。
    太后既发了话,谁都不敢再开口,一时间殿中一片静默,徐锦瑟心中涌起一阵忐忑之感。
    慈宁宫中这番阵仗,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只不知太后要等的人会是谁。徐锦瑟正如此想着,便见一覆着面纱、高眉深目的异族女子在宫女引领下进到殿内。
    能进入宫中,这般长相、这般年纪,这人也只得是萨日娜公主了。
    ——只究竟是何事,竟叫太后连这异族公主都召了来?
    萨日娜公主的到来并未让现场气氛有何改变。太后依旧是赐了座,叫她坐在一旁。
    徐锦瑟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而这不安,在唐维德进来后,到达了顶点!她几乎按捺不住,想要从椅子上站起。
    只太后身畔,太监那尖利的声音阻住了她。
    “唐维德,你可知罪!”
    徐锦瑟蓦地抬头!
    跪在地上的唐维德也在同一时刻抬头,望着上位,不疾不徐道:“草民不知何罪之有,还望太后示下。”
    太后轻叹一声,道:“胡秉承,把你刚刚在我面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是。”胡大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才道,“臣等已经发现了延年开花之法,只被唐维德所阻,一直未能上禀。臣虽只是御花园一小小执事,却也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道理,眼见着时日愈久,唐维德却并无上禀之意,终是于心难安,故此前来请罪。”
    什、什么!?胡大这是唱的哪出?开花之法分明是她与唐师傅发现的,与他何干!他们从未将此事外泄,这胡大又是从何处得知、居然敢说是唐师傅阻了他上禀!?
    徐锦瑟忍不住握紧了扶手。
    朝成长公主道:“母后,这胡秉承虽是有罪,但唐维德更是居心叵测,理应重罚。”
    朝华长公主却道:“母后,事分两面,胡秉承一己之词,尚不能下定论。”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道,“皇后如何看待?”
    皇后恭敬道:“臣妾觉着二位妹妹所言各有其理,不妨也听听唐维德的说辞。若是有罪,自当重罚。”
    此话说了跟没说也没多大差别,依旧是两不得罪。太后对皇后这圆滑过了头的性子颇有些失望,遂看向唐维德道:“皇后既如此说了,唐维德,你可有话说?”
    唐维德仰头道:“启禀太后,草民有话说——胡秉承所说,乃是一派胡言!草民久居民间、与宫中师傅们所擅的培育之法南辕北辙,故而延年子株催熟之后,已将其中之一送到胡师傅处。近日来,对这开花之法的研究一向分两头进行,互不相扰。胡师傅既发现了开花之法,为何不直接上禀,还会为草民所阻?此话甚是蹊跷,还望太后明查。”
    胡大冷笑一声,道:“不错,你是将延年子株送予我,我们才能一道研究、共同破解延年开花之密。却不想你转头翻脸,连这都不认了。”
    “于这催熟一道上,江东唐氏的传承果然名不虚传,我胡秉承自愧不如。但唐维德,你若想将延年开花之功尽揽己身,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启禀太后,胡大所言并不属实!臣在这开花之法上虽略有突破,尚不敢下定论,何来与其共同破解之说?”唐维德道。
    胡大瞪他一眼,道:“太后明鉴,臣之所言句句属实,臣有证据!”
    太后看了皇后一眼,皇后立时道:“证据为何?”
    胡大将手探入袖中,竟掏出了一小巧花盆。
    看到这花盆的瞬间,徐锦瑟与唐维德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胡大将花盆双手捧出,“臣有这已然结苞的延年为证!”
    不错,他手中所持,正是那结了苞延年!且还是她与唐师傅以六月雪试过、已近含苞待放的延年!
    徐锦瑟倒抽一口冷气!
    她刚刚才从放置延年的房中出来,胡大能拿到这盆子株、还在她前面到了慈宁宫,岂不是她刚一离开,这延年便被胡大得了去?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169章 对质
    太后身旁的嬷嬷从胡大手中接过那盆子株,将其呈给太后、皇后并几位公主观看。那延年子株上结出的花苞已经有了一个指节左右的大小。依稀可以看到绿色花萼之中,包裹的浅杏色花瓣了。
    面对如此铁证,便连朝华长公主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只萨日娜公主还是一派兴致盎然的模样,瞧着延年的花苞甚是稀罕。
    胡大将众人的反应瞧在眼里,心下暗暗得意,面上却摆出一副沉痛模样,道:“这延年已然结苞,离着彻底开花一时不远。陛下、太后、皇后,前朝后宫,俱都盼着这延年早日开花,唐维德却为着一己之私瞒下此事,臣未能第一时间揭露此事,已觉满身罪孽,却实在看不下去他这般欺瞒太后,还望太后明鉴!”
    胡大说着,对唐维德怒目而视,一副义愤填膺之态。
    太后却淡淡道:“唐维德,你有什么要说的?”
    唐维德对胡大的视线视而不见一般,直言道:“胡师傅也是在御花园做过多年的老人了,该知道这开花与结苞的区别。陛下所求,乃是延年之花,如今这延年只结了花苞,若要其真正开花,尚需些时日。草民不愿贪功冒进,只想待延年真正开花那天,再将此事上禀,不知有何过错?”
    “嘿嘿,”胡大冷笑一声,“唐师傅,你究竟为何才不将此事上禀的,竟不敢告诉太后吗?”
    听得这话,徐锦瑟心中蓦地一沉。
    唐维德已是开口道:“胡师傅,唐某已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了!”
    胡大的目光在徐锦瑟身上晃了一圈,叫她心中突升不详的预感。
    这预感还未真正成型,便听胡大道:“此事,与这位徐小姐脱不得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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