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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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想着, 叶令尘便也抱手一礼, 大大方方地道:“诸位, 在下不知内情,没有插手此事妄断是非的资格。但是既然事情是因我一言而引起的,那不妨彼此坐下来好生交谈一番, 若有需要,令尘定然全力相助,在所不辞!”
    花满楼和陆小凤此时心中还有疑虑,自然赞同这个提议。而阎铁珊本是不想提及往事的,毕竟亡国余孽这样的名号,说出来委实不够光彩。但是此情此地,识时务者为俊杰,以他的武功以及那些招揽来的侠士,加起来能否打得过西门吹雪,阎铁珊并不知晓。但是身旁这个少女的实力,他却是明白的,藏剑重剑一出,他怕是也要被留下命来,半生心血都作他人嫁衣,可就当真死不瞑目了。
    但是阎铁珊自己心中也虚,他已经等了太久了,等到自己都已经老了。半只脚都踏进黄土里的人了,便是真的去着手复国,他又能讨得了什么好?复国是经年累月之事,但金鹏王朝曾经的盛世辉煌如今也已经成了昨日黄花,风流云散。年少时的壮志凌云,如今也已经被过于安逸富饶的生活消磨得一干二净了。就算用自己仅剩的余生去投入复国的无底洞,除了换来一句衷心可鉴,还能有什么用呢?
    守着这笔财富与秘密等了半生,从充满希望的期盼落到如今认命一般的随遇而安,其中的心灰意冷,如何用言语描撰?
    等了五十年,从弱冠之年走到如今的古稀岁月,他又何尝没有恨过怨过?
    “严立本已经死去多年了,你们为何还要来扰他的安宁呢?”阎铁珊叹息着,原本容光焕发的精明人如今看来确实垂垂老矣,时光岁月夺走的不仅是容颜还有那颗原本鲜活的心,他如今也只能发出朽木一般腐朽的吱呀声了,“不错,我就是严立本。就是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严总管,但自从我到这里之后,一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二不曾……”
    他话语未尽,站在他身前不远处一直神情恬淡的少女忽而秀眉一轩,眉眼一利,低柔的嗓音都变得凛然刚硬,厉喝道:“谁?!”
    一道剑光划破长空袭来,极快,破空声发出,剑已至身前,快到阎铁珊堪称江湖一流的身手,竟也躲不过去。
    但是对方的剑快,叶令尘的剑更快——阎铁珊只看到她抬手的一个动作,甚至没看到她的手放到剑柄上。下一瞬,金色的剑气便在他眼前爆开,刺得他根本睁不开眼睛,只能惊慌无措地猛一扭身,朝一边倒去。耳畔只能听见铮然的剑鸣,长剑破空的声音,随即一声本该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如今却尖利到破声的尖叫响起。阎铁珊睁开眼,惊疑不定地四下一瞧,却只看见一角绣着暗色剑纹的衣袂鼓荡飘扬。
    金衣女子持剑而立,神情冷肃,高束的墨发以及飘逸的袖摆都因为过快的身法而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如手中剑一般锋芒雪亮。
    “背后伤人,算什么——!”叶令尘正气凛然的话语含在唇舌之上,却在看清楚眼前场景的下一刻微微一卡,“呃……女……”
    #背后伤人的不是英雄好汉而是小姑娘该怎么办?#
    #小庄主没说过这句台词该怎么改啊。#
    #夭寿了说好不给藏剑丢脸的呢?#
    叶令尘眼神微微一飘,发现大家都在关注那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而没有注意她方才的卡词。于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她站直了身子,一边缓解尴尬,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肃穆道:“姑娘为何背后伤人?”
    这本是十二分严肃的场景的,但是只能听见声音的花满楼还是忍不住抿唇一笑,到底是体贴地没有笑出声。
    挚友最喜欢拿来笑闹的几句话语,他自然是耳熟能详的。
    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迷之“二小姐”属性的叶令尘打量着被她一剑刺伤了手臂,跌坐在地上目光恶毒的少女。一身黑色鲨鱼皮水靠,苗条动人的身材,乌云般的秀发,衬得她的容貌美丽而惨白。如果不是她背后伤人的举动,叶令尘或许会对她怜惜一二,但是不管有怎样的苦衷和缘由,持剑背后伤人终究是小人行径,有违君子之道。
    那女子恨得咬牙切齿,话语像是从唇齿之间一点点挤出来的一样:“我就是大金鹏王陛下的丹风公主,就是要求陆小凤找你算算那旧债的人!严立本你私吞了金鹏王朝的财富,背信弃义!有些旧债,你总是要还的!”
    她话语铿锵有力,理直气壮得仿佛背后伤人的举动是因为心中不忿而导致的义气之举。然而阎铁珊却仿佛吞了菜虫一般面色铁青,顾不及掩盖自己太监的身份,尖利地咆哮着仿佛要倾吐这半生的虚妄半生的空待:“到底是谁背信弃义?!我等了大半辈子,就为了等小王子归来,带领我们光复王朝!但是他是那样的懦弱!无能!胆怯!根本背负不起复国的重任!”
    “你们根本就是挥霍完了金鹏王朝的钱财,才想起我们这些老臣!想要了我们的命!吞掉我们半生的努力和耕耘!”
    “你血口喷人!”那个自称上官丹凤的女子捂着肩膀,眼泪滚滚而下,划过惨白美丽的容颜,实在令人心生怜惜。似乎知晓事不可为,她已无法再对阎铁珊下手,上官丹凤立刻崩溃的大哭了起来,“我父亲找了你们这么久,却始终没有你们的消息!直到如今,我们多方寻找、倾尽所有的钱财才买到了你们的消息!你们害得我们好惨!要不是你们,我们本来是有复国的机会的!如今……如今……”
    她话音未落,嗓音已嘶,肝肠寸断,哭得陆小凤都忍不住生出了怜惜之心。
    甚至原本因为木舒之言而动摇的心,也生出了几分恻隐之意。
    ——是啊,他们本来是有复国的机会的,但如今一切往事都已成空,只是想讨回自己的公道罢了。
    上官丹凤这么一哭,竟是让众人忘了她方才的狠毒之举,而场中唯有两人对此介意得不行。
    叶令尘仍然单手持剑,护在阎铁珊的身边,语气纠结地嘀咕道:“……可是穿着水靠,池塘非活水,绝对是待了很久了啊……”
    真的愤恨到见之就杀的地步,为什么还在一边躲了半天,趁着陆小凤询问之时才出手?这一剑下去究竟是泄愤还是灭口啊?
    不等叶令尘问清楚,西门吹雪已经纵身而来,他随手一挥,衣袂一拂,那柄掉落在地上,方才上官丹凤用来偷袭的剑便咔嚓咔嚓地断成了四五节。他目光冰冷的注视着上官丹凤,丝毫不为她美丽的容貌而有所动摇,吐字寒冽如覆霜雪:“日后再让我看见你用剑,我必取你性命,你也莫要再多言自己命运悲惨,否则我定让你所说的一切成真。”
    西门吹雪这一番话,可以说是一口咬死了上官丹凤在说谎,原本略有动摇的陆小凤,面色又重新沉凝了下来。
    比起上官丹凤,他更愿意相信西门吹雪的。
    情况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扑朔迷离,空气仿佛倒入了胶凝之物,搅得众人的呼吸那样逼仄,那样压抑。
    唯有状况之外的叶令尘一脸懵逼。
    #嗨呀,好气,你骂人就算了干嘛把剑给碎了?#
    #你知道它从一块好钢变成一柄剑有多努力吗?#
    #因为觉得它被小人使用了是侮辱了它所以就把它碎掉,你问过它的意见了吗?#
    #我在哪里?我来干啥?发生了什么?围观群众连瓜都没得吃了。#
    叶令尘此时深切的感觉到自己需要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毕竟“复国”什么的听起来就不是好东西。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涉入了一件天大麻烦事的叶令尘觉得头疼不已,让她打理生意账本她能做的井井有条,但涉及阴谋诡计天下布局,她可就真的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了。事实上,整个藏剑山庄也没多少人擅长这个,最擅长布局谋划的人……
    ——唉,小庄主要是在就好了。
    叶令尘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乌鸦嘴这样的能力。
    当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唐门青年驾着机关翼,抱着自家小庄主从天而降时,叶令尘是二脸懵逼的。
    “小庄主!”但是这无碍于她的惊讶与欣喜。
    木舒被唐无乐抱在怀里,哪怕已经落到了地上,也仍然死死地抱着唐无乐的脖颈。听见有人唤她,她便抬起一张惨白如纸的面瘫脸,却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她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忍不住吐出来,方才在天上三百六十度托马斯旋转简直要了她的老命。如果早知道唐门的机关翼会飞到一半就突然倒栽而下,她绝对打死都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赶路。
    但是如今情况不由人。
    木舒被唐无乐放下,脚踏实地的瞬间,她顾不及满院子的荒唐,顾不及叶令尘的轻唤,甚至顾不得自己翻江倒海的五脏六腑。
    她只是面色惨白地稳住身体,对着西门吹雪道:“石观音来信。”
    “说想见七七一面。”
    第五十九章 筹谋布局
    木舒一直觉得,天下人想要将五国美人排出一个优劣高低之分, 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每个人的喜好与审美都是有不同的, 女子之美也似春兰秋菊, 风姿各异,各有千秋。有些人美在皮相, 却轻浮于骨,气度使然,那份美丽多少也要打个折扣。而有些人或许容貌略逊一筹, 却是以柳为态, 以玉为骨, 诗词铸心,秋水塑姿, 这样的美在骨不在皮, 又岂是简单的容貌美丑可以一概而论的?而有些人喜爱竹的清雅, 有些人爱牡丹的雍容, 女子容貌气质的相异,又如何分出个高下?
    简直就是在品评世界第一的美食一样, 木舒从来不觉得这个问题会有答案。
    朱七七很美, 即便木舒见过这么多姿态各异的美人, 朱七七也绝对是其中翘楚, 伫立顶级境界的那一类美人。她容貌明丽娇艳, 似玫瑰,似牡丹,国色天香四字便可道尽矣。但是石观音不一样, 石观音很美,却是一种和朱七七完全不一样的美丽。朱七七身上带着少女的清纯明媚,石观音举手投足却尽是女子成熟惑人的风情,高贵,婉约,哪怕只是看着,都让人觉得高不可攀,触手不及。
    简而言之,一个明艳照人似带刺玫瑰,一个高贵冷艳如高山雪莲,能拿来互相对比,那大概也是病的不轻。
    至于木舒是怎么知道石观音的容貌的……嗯,她并不想回忆起当时收到石观音画像时那种被崩溃支配的心情。
    #不约,说了我们不约。#
    对于石观音找上朱七七这件事情,木舒的确倍感头疼,但是冷静下来后也发觉事情并非糟糕到束手无策的地步。石观音此人矛盾扭曲,自傲自恋到甚至爱上了镜中的自己,这是一个狠毒可怕到看似无懈可击但是又处处都是破绽的女人。
    她的灵魂似乎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强大而冷酷,一半脆弱却又狠毒,所以当她看见美丽的女子时,会那么嫉妒的想要毁掉她们,看到容貌不如自己的人时,又会那样傲慢而不屑一顾。所以她能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却又毫无心障的伫立在武道的巅峰。
    木舒安抚着不住颤抖的朱七七,脑海中冷静的剖析着石观音此人,并设定了一个又一个的布局,最终又一个接一个的推翻。她最终还是决定要将这件事情告知西门吹雪,不管如何,他都有知晓此事的权利。身为局外人,木舒始终比西门吹雪以及朱七七自己要看得清晰,但是感情之事并非外人三言两语可以分说个明白的,需要相处,也需要磨合,学会维系,也学会相互包容。
    要找西门吹雪,不是一件难事,唐无乐告诉了她西门吹雪的消息之后,还主动提出要带她前去。
    木舒让修雅保护好朱七七与白飞飞后,就跟唐无乐走了,于是就有了这么一次让她永生难忘的天空之旅。
    #原来你们的腿都是这么断的。#
    #壮哉大断腿堡。#
    木舒知道,西门吹雪对朱七七并非外表看上去那般无情,但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西门吹雪的反应比她想象中要露骨得多。
    西门吹雪的面色总是苍白的,清俊的眉眼如覆霜雪,唯有一双眼睛如寒星般明亮,神情总是自恃而冷淡。然而当他听见木舒那一句气若游丝的低喃之时,他却是神情微变,扣在剑柄上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得微微一紧,话语立时脱口而出:“她在哪儿?”
    然而木舒说完那一句话之后就直接扶着一边的树整个人瘫了下去,以手背死死抵住嘴唇不让自己吐出来。
    #小伙伴你敢不敢等我一首歌的时间?!#
    #等我攒个怒槽爆个必杀!#
    唐无乐十分自然的走上前给她拍背,而叶令尘这才恍然回神,看了看唐门弟子收起的机关翼,顿时就原地爆炸了:“小庄主身体不好怎么受得住?!你们唐门弟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们小庄主,还真觉得自己有理了?!有什么不满你们找五庄主啊!凭什么总是对小庄主下手?!”说完一溜烟的跑过去,蹲下去一巴掌拍开唐无乐的手,细细拍抚着木舒的背,神情无比担忧。
    唐无乐轻啧一声觉得分外不满,然而叶令尘已经动作利落地掏出了手帕和一小包糖渍酸枣,又是安抚又是照顾,端的是万分体贴。唐无乐心中再怎么不爽也不会在她身体不适的时候闹事,只是径直站起了身,掏出一张桃红色的纸笺朝着西门吹雪掷了过去,道:“那姓朱的小姑娘跑下山来找你了,买了个女人,被王怜花缠上,不知怎的又惹上了石观音,你自己看着办吧。”
    唐无乐掷纸这一手的确唬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要知道那是一张薛涛笺,薄而软,轻且透,注入内力会碎,不用内力又如何能抛出数丈之远?唐无乐这么一手,其暗器水准昭然可鉴,连原本不甘心被人忽视的上官丹凤都吓得一时噤声。
    西门吹雪双指一夹一捻,立时就知晓这张桃花笺是出自谁手。他此时心中心烦意乱,早已没有卖关子兜圈的心了,只想尽早将陆小凤惹上的麻烦事给解决掉,然后去找那烦人的小姑娘。甚至连装逼的心情都没有了,将纸笺揉成一团就朝着陆小凤砸了过去,随即衣袖一拂,直接拍了上官丹凤的睡穴,无比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了眼前的闹剧。
    陆小凤又不是傻的,那封出自上官丹凤之手的求救信函有什么毛病,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木舒含着酸枣被自家纯爷们儿风范的大姐头抱进屋中时,仍然是一副娇袭一身病的虚弱模样。陆小凤捏着纸笺面色难看的跟阎铁珊去处理事情了,花满楼却跟了过来,对于朱七七的事情,他也备觉焦心。
    木舒稍微缓了一会儿,确保自己不会一开口就吐出来后,也知晓他们等得心焦,并不拖沓,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听见朱七七居然一个人什么也不带就跑下了山,西门吹雪顿时就冷了脸,简直让人怀疑能不能敲下二两冰渣。花满楼也面有忧色,但是当听说这姑娘居然买了个绝世美人而惹上了一个花花公子之后,就算是花满楼也有点背冒冷汗了。
    “不过现在暂时是没事了。”木舒捧着茶杯,有些虚弱的笑了笑,“本想快点回万梅山庄的,没想到却……收到了那位的拜帖。”
    所以说明国人爱拿乔,上官飞燕曾经为了逼陆小凤帮忙查案,就命人砸了霍休的屋子,事后又拿出钱来说给他们修缮。而石观音怀抱着怎样的恶意前来,早已是司马昭之心了,却偏偏还要第一张风雅的拜帖,言数日之后上门拜访,端得是风雅无边。
    平白没得让人心中恐惧。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木舒见众人沉默不语,便也垂眸思索了起来。她的手指细细的摩挲着搪瓷茶杯的边缘,汲取温意来活动手指。
    要解决石观音,其实不难,难的是怎样永远杜绝石观音这种念头,否则也只是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谁也说不清楚石观音心中的想法,万一一时放过了朱七七,哪天想起来了又继续肆意妄为,又要如何是好。
    石观音的武功有多可怕,连西门吹雪自己也说不清楚。如今生活在在这个人才辈出的综武侠世界里,这个年少的剑神也少了一些不可一世的孤傲,并不觉得自己的武功就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了。更何况这件事情关乎朱七七的一辈子,他们赌不起任何的意外,哪怕只是一个“可能”也不行。如果排除掉武力正面对抗的可能性,那他们就要选择更加周全详密的计划来解决此事了。
    木舒觉得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方法有二,一是找一个压制得住石观音的人;二是转移石观音的注意力。只要拖延时间,等到事情过去了,也将近龟兹国事件了,届时石观音忙于夺取龟兹国的政权,自己最终却命丧大漠,如此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而放眼整个江湖,武功比石观音高的有不少,但是能让石观音那个疯狂的女人忌惮的却并不多。
    巧的是,扶苏先生,就认识那么一个人。
    木舒构建这个笔名的初衷是为了发展人脉,自然天南海北都各有相识之人,木舒甚至敢说自己的好友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遍布天下”,不分男女老少,五国皆有。成为好友的契机或许是被书籍打动,或许是因为治世之道,做人之理,大抵都是这些原因的。
    唯有水母阴姬,是因为“相似”而相识的。
    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其声名在江湖上并未远扬,知晓的人少之又少,且深入了解之后也大多选择三缄其口,不敢妄言其他。这位神水宫宫主并未在美人榜以及兵器榜上占有一席之地,却是悄无声息的在宗师榜上留下了一个名,端的是万分神秘。
    然而木舒知晓,这一位明国宗师并不扬名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为人低调,而是因为她不愿让他人知晓自己的怪癖。她身为女子,却不爱男色,神水宫中的弟子与其说是她的徒弟,不如说是她的姬妾。比起楚留香和陆小凤这样的浪子,她的怜香惜玉之心更为真实,她以一己之力开创了神水宫,收留那些世所难容的女子,只是为了给那些饱受迫害与摧残的女子提供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安心之地。
    木舒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怜香惜玉”这样的缘由而与这位明国宗师相识。毕竟这位明国宗师憎恶男子,洁癖极深,又是一个虔诚的居士,能让她放下身段主动跟一位“男子”相谈,哪怕那个人是“扶苏先生”,也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而石观音天不怕,地不怕,这辈子唯一畏惧的人,却是这一位水夫人。
    但是木舒觉得自己倘若真的以扶苏的身份请求对方保护朱七七,对方固然不会拒绝,但自己的马甲也差不多被扒了一半——甚至是在石观音还在一边虎视眈眈的情况之下。但假如这个方法为下策,那么另一个方法便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了……
    “转移视线?”西门吹雪语气冷而凝重,此时却语调微扬,带点不确定地道,“你是说……扶苏先生?”
    面对这个虽然迟疑但是也铿锵有力的答案,木舒的反应是木着脸抬头注视着西门吹雪,半晌,才吐出了一串无语的省略号。
    #厉害了我的哥,为媳妇插挚友两刀。#
    #全江湖都知道石观音想睡我。#
    #你们这样,是很容易失去扶苏先生的。#
    #扶苏先生不想说话,并朝你丢了一只友谊的哈士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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