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啊嗯……讨厌，怎么突然这么猛了……是不是刚才那个唐老师，让你上火了……啊……”女人的声音带着撩人的□□。
    “吃醋了？呵呵，人家小唐老师确实漂亮啊。”路辰晖的声音和方才那种明朗朝气完全不一样了，满满的轻佻。
    女人嗯嗯啊啊的叫着，却忍不住开口：“漂亮也轮不到你吃，你看刚才人家和郑哥进了一个屋，换个衣服半天都没出来，指不定……啊啊，慢……”
    “是你妒忌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爬上郑翰飞的床都想疯了，可惜人家根本瞧不上你这种货色……哼，他郑翰飞有什么的，当年不也是演偶像剧么？现在也不知道傍上的哪个金主，怎么就那么好的资源，早晚我把他踩到脚下……抢他的角色，睡他的女人……”路辰晖嘴里恨恨的说着，身下力道更大，女人的又爽又痛的叫着，一时再说不出话来。
    唐诗云收回准备敲门的手，恶心得扭头离开，虽然早知道娱乐圈乱得可以，不过方才还清爽讨喜的小男生，转眼就在背后如此，实在让她……更何况他还要睡郑翰飞的女人……唐诗云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要莫名的背上多少锅，一脸黑线。
    郑翰飞见唐诗云远远的走过来，一张俏脸冷冰冰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脸颊有些泛红。心中一动，郑翰飞随手抄起瓶矿泉水递过去：“唐老师喝水……”
    唐诗云现在听见唐老师这个称呼就觉得反胃，干脆的甩给他一个眼刀，头也不歪的和郑翰飞擦身而过。
    可怜的被殃及的郑哥，莫名其妙的扭头问chris：“云云这又怎么？情绪这么起伏？”
    chris做出一副“呵呵，天气好好”的表情，心道：不要问我！我知道你们两个整天搞什么？
    ***
    虽然张导一心等着胡杨林全部变黄去拍两场最重头的戏，不过全剧组自然也不会傻等着。制片人的钱不是那么好花的，尤其是林大制片人，笑眯眯的和张导一商量，胡杨林的戏可以等，这不是还有魔鬼城和古长城么。两张排片表发下来，剧组分了两班，同时开拍。唐诗云更是忙起来了，两边的服装都要一一过目。
    不过她本人倒是挺自觉地跟着郑翰飞这边的a组。
    a组主要围绕着郑翰飞这个男主，而作为男二的路辰晖大多在b组，这让唐诗云舒心了不少。而那天在路辰晖屋里的女人，唐诗云也或多或少的猜到应该是那个长相美艳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半红不红的女三林霖。
    跟着郑翰飞拍了两天戏，唐诗云默默的冷眼旁观，发现这女人确实有一搭没一搭的往郑翰飞身边溜达，搭个话送个东西什么的，不过好在郑翰飞倒是一直端着那副清贵的架子，对她谈不上冷淡也谈不上热络，彬彬有礼和对其他剧组的人没什么两样。唐诗云这才终于慢慢的缓过这口气。
    再加上看郑翰飞拍戏的确辛苦。这些年唐诗云虽然断断续续有了解，但终归没有亲眼目睹，总少了直观的印象。早就听说张导要求严苛，等见到他平时一副弥勒佛的样子，唐诗云还觉得言过其实，可真拍起来，却发现郑翰飞一条一条拍得实在辛苦。不一定是他的问题，但随便哪个配角出了问题，甚至是后面的道具摆错了位置，张导都要重拍。郑翰飞倒好像是习惯了，也不生气，毫无怨言的跟着重拍。唐诗云对工作中郑翰飞的敬业也是多了新的认识，不由得态度也渐渐缓和。
    后来唐诗云自己想想，也觉得自己那天对郑翰飞那个态度有些无理。何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那个路辰晖比起来，郑翰飞虽然嘴欠一点儿，但也起码算得上难得的洁身自好了。
    结果郑翰飞一头雾水的被嫌弃，又一头雾水的感觉唐诗云对自己的态度转好，思前想后也没想出来自己犯了什么事儿，最后只好归结为女人心情不好不需要什么理由……
    而这天剧组工作结束回了住处，一进院子就看见老板娘爽朗的笑着对唐诗云说：“真不好意思啊，让你委屈那么多天！房子修好了，这几天房租两边我都不要了，回来再给你打个折扣。”
    第20章 最后的晚餐
    老板娘爽快的免了唐诗云五天房租，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只剩下郑翰飞拎着外卖袋子和唐诗云两人站在院子里。方才进来的时候两人还有说有笑的，现在老板娘一走，这气氛就变得有些凝滞起来，一时间两人都找不到继续的话题。
    最后还是唐诗云打破了寂静：“先去你房间，我收拾东西。”
    “啊，好。”郑翰飞也恍然觉得两人这么尴尬得站在院子里不是个事儿，开开门把唐诗云让进屋里。
    唐诗云那天直接把行李箱拖了过来，这两天所有的东西都摊开在郑翰飞房间里。这时候再收拾也是东西不少，唐诗云进了卧室，不紧不慢的一件件衣服叠好了往行李箱里面装。
    郑翰飞把外卖盒子一个个打开，拿出碗筷摆好在餐桌上。他见唐诗云吃剧组的盒饭，一天比一天剩的多，知道她还是不习惯。今天郑翰飞一早就借口把chris打发去镇里。之前唐诗云偶然提起路过镇上的时候，有家小馆子做得不错，郑翰飞特意记下了名字，让chris去找。
    本来好端端的要讨唐诗云欢心，结果现在大概要变成散伙饭了。郑翰飞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过还是走到卧室门口，倚着门框问道：“云云，先吃饭吧，吃完了再收拾。”
    唐诗云难得的没有冷言冷语说什么，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衣服，跟着郑翰飞坐到餐桌边。
    两人气氛微妙的坐在一起，在一个盘子里面吃着饭。郑翰飞的口才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只能干巴巴的说一句：“看你吃不惯剧组盒饭，以后想吃什么让chris去买。”
    唐诗云咽下嘴里的食物，扒拉着米粒，点头：“应该慢慢就会习惯了吧。”
    黄澄澄的柴鸡蛋炒得松软油亮，光卖相就比剧组的盒饭强多了。郑翰飞笑了两声，给她多加了两筷子炒鸡蛋：“我吃这么长时间都不习惯，还时不时的要去打牙祭呢。你又不经常跟组，习惯这个干什么？”
    唐诗云也没还嘴，又点点头：“也是。”
    郑翰飞突然觉得一个人絮叨叨说话，没人呛两句，显得自己傻兮兮的，似乎连饭菜都少了点儿香气。抬眼看唐诗云，却是挺认真的微微垂着头，一口一口吃着饭，丰润的红唇一张一合，惹人注意。
    郑翰飞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碗猛地扒拉了几口饭，感觉唐诗云似乎在等着自己说什么，又感觉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却始终抓不住那一丝灵感。
    唐诗云倒是挺享受这一顿安安静静的晚饭，饭菜合口味，郑翰飞也格外安静。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吃一顿饭，倒是依稀能感受到旧日的时光。
    若是一直如此，两人何至于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唐诗云有些神游的想，至今她不太理解，前些日子为什么郑翰飞不厌其烦的要惹自己和他吵。
    一顿饭磨磨蹭蹭的吃完，唐诗云自动自觉的站起来收拾碗筷。郑翰飞不会洗碗，这从他第一次试图表功来洗碗，而最后碎了两个碗，又让唐诗云全部重洗一遍之后，家里洗碗的活儿就是唐诗云一手包办。
    郑翰飞蹭过来，想赖在洗碗池旁边，却被唐诗云冷冷瞪了他一眼：“没事儿干就看电视去，别添乱。”
    “哦。”郑翰飞窝在沙发上，换了几个台，也没什么可看的，还不如偷偷看着唐诗云洗碗。散在脸颊上的几缕柔软发丝，在微微泛红的脸侧一荡一荡，唐诗云垂着头便能掩去眉眼间的冷漠，整个人笼罩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温柔无限。
    等唐诗云收拾完了厨房，再出来收拾东西，郑翰飞“嗖”的站起来凑过去：“我帮你！”
    本来只有一个行李箱，东西再多，两个人不一会儿就收拾完了。唐诗云拖着箱子走到客厅，郑翰飞跟在后面，张了张嘴，心里总有一种再不开口会错过什么的感觉。
    没人关注的电视里还在演着节目，制造出一点儿背景噪音，让环境显得不那么尴尬。眼看唐诗云走到客厅门口，郑翰飞脱口而出：“云云！”
    “恩？”唐诗云停住脚步，眼底隐约带了几分期待的回头。
    “额，那个……”郑翰飞挠了挠头，叫出口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东张西望间看到电视里刚开始的电影，“这个电影挺好看的，要不看完了再走？”
    唐诗云似乎一下子没听懂他再说什么，直直的看着郑翰飞那张俊脸，一点点的透出些无措的神色。直到郑翰飞几乎要放弃了，开口让她走……
    “好吧。”唐诗云放下行李箱，扭头坐到沙发上，两条长腿舒展开摆出个舒服的姿势，竟是真的开始看电视了，“怎么，你不看？”
    “看！”郑翰飞飞快的应了一声，转身坐到沙发另一边。身边熟悉的气息和呼吸声，一呼一吸间不停的扰乱着郑翰飞的神经，眼睛看着电视，却一点儿也没看出来演得是什么。
    唐诗云抱着抱枕窝在沙发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这个太过直白的借口。电视里的电影显然不会是太新的作品，这个片子甚至还是两个人一起看过一起吐槽过的。
    理智告诉唐诗云，这时候就应该转身就走，不给姓郑的一点儿好脸色。可看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唐诗云免不了还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两人这几天相处得还挺融洽，明里暗里都能看出郑翰飞对她的迁就和关心。五年的婚姻，有些话也不用拿到明面上来说，对方什么意思，几乎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了然于胸。
    不过唐诗云觉得像之前那样莫名其妙的分手，还是有点儿不甘心，自己需要一个明确的解释。她愿意再给两个人一个机会，解释、或者好好谈谈。方才郑翰飞一直一副别别扭扭要说什么的模样，其实唐诗云是高兴的，只等着郑翰飞道个歉，说个明白，两人还可以继续之前的小日子。
    唐诗云心里暗暗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是个讲道理的成熟女性。他郑翰飞一时半时拉不下脸，她会给他足够的时间酝酿。一顿饭的时间不够，再加上一个电影的时间总可以了吧。
    可惜唐诗云这点儿小心思，没有一丝一毫传达过去，等啊等啊，一直等到电影片尾曲放完，字幕都走完了，郑翰飞也没再说出一个字。
    唐诗云忍住心里的烦躁，站起身俯视着郑翰飞：“看完了，我走了？”
    “嗯。”郑翰飞站起来，磨蹭了半天憋出一句：“慢走。”
    唐诗云气得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直跳，再在这里和他耗着，恐怕她就要气出心脏病了。恨恨的瞪了郑翰飞一眼，唐诗云拉起行李箱大步往外走。耳朵里听到郑翰飞拖着脚步跟着自己往门口走，唐诗云头也不回，回手“啪”的甩上房门。
    郑翰飞愣愣的看着面前被甩上的房门，突然有一种感觉，唐诗云似乎真的离他而去了。一瞬间，心如刀绞一般的剧烈疼痛，好像整颗心被人劈成了两半，而其中一半已经随着房门的合上被带走了。
    “啊……”
    唐诗云刚甩上门，就听到门里传来一声哀嚎，声音里有无限的痛苦和无望，似乎承受了多大的伤害。唐诗云一秒钟的时间就想象出无数种可能发生的不测，慌张的转身推开门：“翰飞！”
    第21章 演技
    猛地推开门眼前却没有郑翰飞的身影，唐诗云又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啊！”
    唐诗云心中暗道不好，顺着声音低头看过去，果然郑翰飞蹲在地上捂着肩膀，疼得一抽一抽的。
    “你蹲地上干嘛？”唐诗云没好气的放下行李箱，俯下身去扒开郑翰飞的手。宽松的毛线衣下面露出的肩膀上，果然一道醒目的红痕，眼见着就要肿起来了。
    “谁知道你突然开门。”郑翰飞疼得咬着牙，刚才那揪心的痛苦变成了实打实的肉|体痛苦，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哪个更疼。不过唐诗云紧张的快步走到冰箱旁拿了冰袋过来，还是让郑翰飞心里舒服了不少，方才那种像是有人用手攥紧心脏的憋闷瞬间消散了。
    “你没事儿狼嚎什么？”唐诗云拿着冰袋一把按在郑翰飞肩膀上。结实的肌肉抽了一下，郑翰飞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凉！轻点儿啊，轻点儿！”
    “自己按着，”抓过郑翰飞的手按在冰袋上，唐诗云又跑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裹了一层再覆上，才见郑翰飞的表情舒缓了不少，“得赶紧冰敷上，要不明天肿了看你怎么拍戏。”
    这点儿皮外伤算得了什么。这话在郑翰飞嘴里转了一圈，最后也没有吐出来。紧张的蹲在身边的唐诗云，微蹙着柳眉，不自觉得轻咬着嘴唇，郑翰飞突然觉得自己这下挨得倒是也不亏。
    “一会儿敷完了，晚上再热敷，揉散了淤血明天就没事儿了。”唐诗云拍拍手站起来，扭身就往外走。
    “哎？”刚才还心里暗喜的郑翰飞一脸懵逼。
    “哎什么哎，别挡门小心又挨一下。”唐诗云抬起一条修长的腿，把郑翰飞整个人往旁边拱了拱，“走了，明天片场见。”
    “哎，云云我自己揉不到啊！”被嫌弃的郑影帝一把抓住手边纤细的脚踝。
    “不是有chris呢，他也不能只领工资。”唐诗云甩甩脚，干脆利落地关上郑翰飞的房门。
    又回到自己这个见过星空的小屋，想起刚才郑翰飞那憋屈模样，恼怒的心情又死活回不来了，唐诗云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看来他们俩这不清不楚的关系还要再持续一段时间了。
    又过了几天相安无事的日子，郑翰飞没有再惹事儿，孟心怡一个新人礼貌乖巧得让全组人交口称赞，林霖继续围着郑翰飞献殷勤，路辰晖那边也安稳地拍着新戏。
    唐诗云偶尔刷刷微博，发现郑翰飞那个白粥女友的八卦果然迅速的淡了，毕竟一个模糊的侧影实在没什么可炒作。倒是片场流出几张不甚清晰的路辰晖的定妆照，穿得正是原本郑翰飞那身奢华繁复的戏服。一时间引起一票迷妹的大肆宣传，什么又邪魅又霸气，就快吹出新一代美颜盛世了。
    郑翰飞这边的粉倒是淡定的很，一副阅尽千帆的模样，最多抱怨两句什么时候才有郑哥的定妆照看。
    终于这天张导考察了一圈，觉得胡杨林满足了他老人家的审美要求，立刻改了第二天的排片表，要排上男女主分开的戏，以及最后结尾女主自刎的两场重头戏。
    等到了场地，唐诗云终于理解为什么张导执意要等着这个时节了。天空一碧如洗，大片的胡杨林金灿灿的肆意舒展，偶尔有落叶飘下，翻飞着金色的漩涡，美得好像童话。
    “传说中胡杨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郑翰飞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唐诗云身边，神色带着几分凝重，“他们屹立在这里几千年，也许在他们眼里，人类这匆匆几十年的人生，还要执着于这些争端杀戮，是如此渺小和无谓吧。”
    唐诗云直直望着眼前的金色不舍得移开目光，半晌才侧过头看向身边的人。郑翰飞已经换了戏服上了妆，一身银色的铠甲在阳光下发出森森寒光，化妆师的妙手凌厉了那双时常含笑的桃花眼。此时的郑翰飞，嘴角抿出一个坚毅的弧度，整个人气势逼人却隐而不露，目光沉沉，竟透出几分悲天悯人的神情。
    唐诗云一时间竟是看住了，背景中翻飞的金色胡杨，扎根在荒芜的大漠中肆意炫耀着勃勃的生机，那种对生命的执着，美得让人落泪。然，一将功成万骨枯，为将者，却是如此孤独而悲悯的看着这一切么？
    灵感突如其来的撞入唐诗云的心头，看着郑翰飞举步要走，唐诗云轻轻开口说道：“不会无谓。草木无情，但男人胸中，自有家国天下。”
    郑翰飞顿了顿脚步，粲然一笑，没再说话，但周身的气势却更加笃定。等他大步走到摄影机前的时候，张导眼中一亮，大声喊着开拍。
    唐诗云的目光忍不住一直追着郑翰飞，看他挥剑杀敌，看他眼中逐渐染上一抹血色，直到他走到另一个女人面前。一身素白衣裙的孟心怡，纤弱的女孩儿拎着一柄长长的剑，神情中的痴恋几乎溢出脸庞，却横剑在自己脖项。
    “郑哥戏真好。”
    唐诗云精神正不自主的沉浸在戏中，却突然被耳边说话的声音拽了出来，歪头看到路辰晖插着手站在旁边，笑盈盈的看着她。
    感觉到两个人之间距离有点儿近，对这人唐诗云宁可敬而远之，不露痕迹的往旁边蹭了一步。
    路辰晖不知道是没察觉还是表面功夫做的更好，丝毫没在意唐诗云的躲闪，径自笑着接口：“孟心怡也不愧是sergi力捧的小花。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你看，估计到不了晚上，郑哥的新绯闻就能在论坛盖楼了，这人气真让人羡慕。”
    路辰晖说得坦荡，嘴里说着羡慕却不让人觉得他妒忌，唐诗云有点儿佩服这人的功底了。若不是那天背地里听到了他说那两句话，她真说不准当他是个阳光讨喜的偶像。顺着路辰晖说得方向看去，chris时不时的拿着手机拍几张照片，偶尔还拿着给旁边孟心怡的经纪人陈姐看。
    郑翰飞还真要老牛吃嫩草！唐诗云转眼过去看片场里面，正好拍到孟心怡饰演的公主最后自刎的一幕。
    公主面对着自己的恋人也是自己国家的仇人，无法追随他而去，也无法下手杀他。外柔内刚的公主，家国两难之下，只能自刎死在恋人的怀里。
    殷红的血飞溅，染红了半幅雪白的罗衫。郑翰飞满眼的不可置信，抢步过去把人抱了个满怀，颤抖着手抚着少女柔嫩的脸颊，缓缓跪倒在地。画面好像凝固了一样，郑翰飞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这么僵硬的跪着。半晌，他终于慢慢的垂下头，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少女染血的脸颊，忍不住发出一声悲鸣。
    那声音中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简直闻者落泪。
    可唐诗云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靠，这不是昨天晚上关门的时候那声鬼吼么，害的她吓得急火火的冲回去以为他出了什么意外。
    唐诗云咬着牙恨恨的瞪着远处的那个男人，原本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气他没事儿鬼吼，可莫名的，唐诗云心底却有了一丝不安，甚至惶恐。
    第22章 戏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