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要红包是一方面，趁着练习已经结束，几人商讨过后一起去青训营看情况。果不其然，训练室里只剩下了周泽楷和冉恩两个人……在pk。
    两个人pk了多久，在门口的几人就偷偷摸摸看了多久，当然其间还少不了吴启和杜明吐槽这样的情景太没看点。
    好在一切的等待都会有价值，一直把精力放在荣耀上的两人终于结束了对战。中长梨花烫头发的少女在座位上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走到饮水机旁。
    两人好不容易有了坐在电脑前pk以外的其他动作，正期待有什么进展时，大家却听到训练室中传来水杯被打破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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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十二月，s市的气温急骤而下，加上凛冽的寒风，愣是让人一步也不想踏出门。在青训营里的学员大多是s市本地人，休息的时间不免坐在一起吐槽‘魔都的妖风’。
    冬季转会窗正式开启，冉恩也和俱乐部那边把条款整理好，转会窗结束以后提交申请，她就可以正式成为轮回的职业选手。
    虽然说现在她还是完全属于训练营里的成员，但在常规赛赛程的时候可以跟队，名曰汲取经验。
    对于这件事，她和周泽楷两人都表示非常满意。
    和周泽楷交往差不多有了一个月，两个人的日常都是休息时间一起散散步打打荣耀，话题也几乎都是在游戏上，平淡得完全不像两个刚交往的人。不过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改变的想法，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挺好。
    冉恩发现自己最近总爱浑身乏力是进入十二月没有多久，那几天因为荣耀大更新，等级上限提高，神之领域出了新的资料片，她就悄悄熬了几次夜，本以为是因为她不规律的作息时间导致的身体原因，可在调好了生物钟后这样的情况依旧出现。轻一点的话就是拿不稳东西，稍微严重的表现则是走路都会摔跤。
    周泽楷也看出了女友最近的一些小问题，某日晚饭后从外面散步回来的时候，对她这段时间的情况周泽楷提了一下：“反应慢了点。”
    “诶？什么反应？”冉恩茫然。
    “游戏。”
    “哦哦，这样啊，我只是觉得手速似乎没有以前快，这段时间的apm巅峰值只是300出头，以前能冲击400来着。”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诶，可能是到冬天了吧，就算有空调但骨头依旧有些僵硬。”冉恩嘿嘿笑了两声，向前走着的时候腿上忽然没了知觉，支撑不住的身体顿时失了平衡就向一边倒去。还好周泽楷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才发生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场景。
    下意识地皱皱眉头，青年精致的眉峰紧锁成一个‘川’，即便他没有说话冉恩还是知道对方有些不高兴。
    “太冷啦，我的脚都快冻得没有知觉了。楷哥，我们一起跑，看谁能先到俱乐部。”两人此时已经走到俱乐部门口，到轮回大门也只是几十米的距离。冉恩把话说完，正想迈开步伐冲向前方的时候被周泽楷一把给扯住了围巾，差点没把她勒死。
    “咳……咳咳咳……楷哥你这是要杀人灭口么？”
    “呃……不是，”面对她泪眼汪汪地控诉，周泽楷愧疚地回答着，“等我。”言毕，青年转身就朝着不远处的自动贩卖机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冉恩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完成月牙状的双眸满是幸福的甜蜜，挂在眉梢上的喜悦表达了主人此时的心情。
    趁着周泽楷去买东西的时候，冉恩掉头走到她的幸运物——那棵枝丫已经光秃了的大树面前，没有夏季时那般繁茂的枝叶，肃杀的天空作为背景，它粗壮的树枝还是突出了些许与众不同。
    “树哥儿，好久没来看你了，头发都掉光了啊。”
    “谢谢你，我现在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如果可以，请让我和他一直在一起，直到死亡。”
    伸手轻轻触碰着大树的躯干，对方像是回应一般落下了仅剩的几片落叶，刚好掉在她的头顶上方。
    “恩恩。”身后传来青年的声音，冉恩转身小跑到他的身边。两人的身高差能让周泽楷看到掉在她头顶上的枯叶。
    伸手把东西拿下，周泽楷牵起女友的手，把刚买来的热咖啡放进了她的掌中。
    突如其来的暖意从手心蔓延，冰凉的手掌渐渐被热意浸染，另一只手抚上热咖啡，青年也顺势贴上了她的手背轻轻拿起放在嘴前哈了口气。
    被他的动作逗得发笑，冉恩打算说些什么打趣周泽楷，声音还没有从口中发出，手无力地从他的掌心里滑出，少女身体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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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下旬的时候，冉恩被父母接回了h市。
    因为家里有一个医学教授的父亲，从小到大没怎么在医院里待过的冉恩头一次品尝到了住院的滋味。
    但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每天安抚着在床头哭成泪包的母亲，再看到神色严峻的冉教授，冉恩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猜到了七七八八。
    四个字形容那便是：不容乐观。
    因为被带回了家乡，她不得不和周泽楷分居两地，原本还能每天见面的日子只能靠视频来维系。所幸s市距离h市不远，青年还能抽空来看看冉恩。
    十二月结束，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星期的少女没有没有得到批准，只好继续蜗居在病房，俱乐部那边的情况也全权被冉教授接手去谈，结果是什么她也没有过问。
    新一年的到来，联盟送给荣耀粉们的便是全明星周末，在医院的病床上看了转播，在睡觉之前冉恩还特地给周泽楷回馈她的想法。
    不管是q.q视频还是facetime，青年只能从手机端里看到女友日渐憔悴的容颜。没有昔日那般红润的脸颊，与生俱来的俏皮可爱也被苍白的面容给隐藏了大半，唯一还有神的只有那双眼阔微圆的桃花眼。
    聊天的时候，两人对病情的事都三缄其口，冉恩这边不停说着周围的趣事，周泽楷只是微笑看着她笑得一脸开心。
    冉恩在医院里住了两个多月，开春的时候她打电话给周泽楷说无论如何都想去俱乐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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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暖还寒，春季的气息刚降落，冬尾巴还没有完全撤离，那所谓‘魔都的妖风’继续展现着自己的妖气，甫一走出车站，冉恩的头发就被吹得失去原来的造型。
    帮女友理了理飞在空中的凌乱发丝，周泽楷的动作略显生疏，显然不常干这种事情。
    看着自家男友，冉恩控制不住就笑了起来，逗得周泽楷一阵窘迫，脸红了好一阵才褪下。
    两个人到了轮回俱乐部，冉恩一下车便看到大门处的两片绿化带完完全全变了个样，曾经那两排大树全被砍掉，有一部分养起了冉恩不知道名字的植被，其余还没有改造的地方只剩下小截树干，莫名有些荒凉。
    视线慌张地寻找着她最熟悉的那颗树，原本属于‘树哥儿’的位置那里只有一截三十厘米高的树桩。
    向前迈的脚步忽然停下，少女失神地望向周泽楷，双眸在两个地点间来回移动了很多次方才问道：“怎、怎么把树都砍了？”
    看着冉恩微红的眼眶，周泽楷不明就里，还未开口说话，就被她拉着手朝绿化带走去。
    到一截树桩前停下，少女蹲下.身把手放在树面上，指腹轻轻滑动着上面的年轮，轻柔的动作好似在抚摸孩童一般。
    同样蹲下与她在一条水平线，周泽楷看到了从女生苍白的脸颊上滑过的眼泪，昔日那双有灵气的双眼像是在看一位故去的友人，夹杂在其间的悲恸与伤感让他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忽然，冉恩开口说道：“楷哥，你知道吗？这棵树是我哥们，我在它面前许了很多关于你的愿望全部实现了，但是我却没能看它最后一眼。”她脸上带着一抹苦涩的微笑，大概是想到了过去，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这样说起来好像很蠢，不过总有一种是它帮我实现了愿望的感觉，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谢谢它啊？”
    “嗯。”点头应答着冉恩，下一秒，周泽楷便见到她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冉恩从自己的包中拿出一支油性红笔，对着周泽楷摇晃了几下：“楷哥，介意我在你手上留点痕迹么？”
    “不。”说着，周泽楷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任凭她处置。
    同样的，冉恩伸出自己的右手把袖子挽上，不过因为她穿得太多耗费了点时间。弄好了自己的袖口后，她还把周泽楷袖子挽到一样的高度。
    两只手臂贴在一起，冉恩拿着笔在她和周泽楷的手臂上各自画了桃心的一半，组合起来刚好就是一个心形。
    完成以后，少女把手放回年轮上，笑着说：“树哥儿，你能不能再实现我最后一个愿望：我死了以后，无论如何请一定要让周泽楷幸福。”
    “恩恩……”
    “楷哥，你也许一个？”打断他的话，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的冉恩歪着头，笑着给周泽楷建议道。
    看到她的笑颜，心口像被人拿到轧进针一样刺痛，在耳边回荡的簌簌风声带来了之前并不敢想象的结局，青年精致的模样上逐渐展现愁容，未曾松开的眉头更是表达了他对刚才那句话的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抵触。
    一手扣住少女的脑勺将她带到怀中，一手抚上她放在树上的手背，青年还是一贯简单的说法方式：“只要恩恩能活下去，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顷刻间，她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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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泽楷知道冉恩的死讯是在一周后。
    轮回刚比赛结束，接到冉教授的电话时他直接缺席了记者招待会，开车到车站去订了最近的班车车票。
    当自己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冉恩的脑海里走马观花地闪过她此生的路程。不管是酸甜苦辣都掺杂在心中，让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知道生命终于走到终结，她没有任何惧怕，淡然面对着，可思绪停留在父母和周泽楷身上时泪水却是再也止不住，不断从眼中流出。
    疲惫地阖上双眼，她长舒了一口气，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激动的男音：“那么现在，职业联盟第八赛季，让我们恭喜新科总冠军，轮回战队！！！”
    猛然睁开眼睛，站在街道上的梨花头女生呆愣地看着周围，繁华的夜市与她之前的处境截然不同，镶嵌在楼房侧的大屏幕正在回放着联盟第八赛季轮回战队夺得冠军的画面。
    解说潘林和嘉宾李艺博就登上顶峰的新科冠军侃侃而谈，冉恩伫立在原地，只是木然地摸了摸残留在脸上的泪水。
    ——我……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时间又回来了？
    漫无目的地在原地打转，明明她身处这个世界却有一种格格不入感，她像一个旁观者去看着那些真实的画面，尽管身在其中。
    满城繁华，欢声笑语，对当地战队获得冠军的祝愿源源流进耳中，抬眸看向还在播放记者招待会的荧幕时，内心深处能够带动她一系列感情变化的青年出现在视线中，腼腆局促的神情遮盖不住他获得冠军的喜悦。
    “楷哥……”
    “嗯……好消息是，我订婚了，谢谢祝福。”青年带有赧意的声线像一枚炸.弹粉碎了她的思考能力，冷笑了两声，冉恩在原地趔趄几步，无法相信那些真实经历竟然只是云烟，迈开脚步，她扭头朝着某个方向，飞奔而去。
    在来到轮回俱乐部的大门口时，那两片绿化带依旧健在，茂盛而粗壮的大树依旧屹立在原地。
    缓慢走到大树面前，冉恩如往昔那样伸手抚摸它的身体，低下头时却惊现手臂上一道红色印记。
    ——像桃心的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祝脱团了的宝宝们感情顺利，开开心心；没有脱团的宝宝早日能够找到心仪的另一半w么么哒~
    这几天又没有评论，我就只能放大招了。两天写了快一万二的内容，删掉了四千，最后就剩下了这些，你们是不是要夸夸我！！虽然我废话的能力又达到了新高度【。
    话说今天的情人节番外还好吃么！反正我觉得挺好吃的，别有一番滋味【。
    先说好，千千子我拒绝任何形式的寄刀片！意大利炮也拒收！别问为什么，任性，略略略~
    关于这篇番外的梗是超现实向，不要考据不要在意细节，怎样脑洞都可以xddd
    ☆、抱抱
    被空调暖化了的环境略显干燥，弥漫在空气中的可可味萦绕在鼻尖，有些甜腻。
    口中的抹茶从味蕾蔓延开，清淡的味道犹如现在静谧的氛围，冉恩用纸帮小婧擦了擦沾满了番茄酱的嘴，抬头就看到小亮呆看着她的模样。
    和自家小侄子对视几秒，冉恩还没什么反应，就听他说：“小姑姑，我小姑夫是怎么看上你的？脸吗？”
    冉恩瞪了他一眼，反问：“不行吗？”
    “我觉得小姑夫不是看脸的人。”冉亮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狗腿的语气和刚才那个对周泽楷充满敌意的人截然不同。
    “什么小姑夫啊，你老老实实叫周叔叔不行吗？”
    “现在先叫着熟悉一下嘛，你说是吧小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