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

    “我当然是认真的，难道你以为我拖着病殃殃的身体强撑着来找他，就是为了玩儿？我也太心大了。”
    秦晔摇摇头，他真是觉得自己落伍了，完全看不懂下一代人的思想，言鲁跟他大哥完全就是两类人, 想不到这样的两类人竟然也能彼此吸引。
    言鲁道：“萧衍能不能让你男人出去, 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秦晔道：“正好我要出去看看鸡汤炖好了没有，你们聊。”
    秦晔出去了，萧衍道：“你要说什么，别让我帮你追，秦航我可管不了。”
    言鲁道：“你放心就好了，秦航我要靠自己的实力追到手。不需要你的帮忙。不过萧衍演唱会的事情你可要帮帮我。”
    萧衍道：“我帮你做什么？你现在演唱会不是已经万事俱备吗？票卖得一票难求，还需要我干什么？”
    言鲁耷拉着脸道：“萧衍你就不要取笑我了, 我什么水平，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演唱会做到一票难求吗？”
    “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开演唱会，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都是我自己出钱办的，公司完全不管。萧衍，你必须要帮我，看在我们同患难的份上。萧衍，你好好想想，如果那个巧克力我没有吃到一半，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恐怕你还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练歌吧。”
    “我可是替你受了大罪的萧衍，你可不能翻脸无情。”
    萧衍摇头道：“哎，我真是欠你的，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言鲁立刻欢喜得道：”其实很简单，只要把你去我演唱会的风声放出去，我相信会有很多人为了见你而去参加我的演唱会。萧衍，你总得让我的演唱会上出现些人吧，总不能空荡荡的演唱会上就我在上面，然后一众的亲友坐在下面吧。“
    萧衍哈哈地笑了起来，“你这次不继续装下去了？”
    言鲁道：“我真的是没办法呀，那么多票我送给谁呀？”
    萧衍笑着道：“你这是图什么？别说赚钱了，你肯定要赔钱，这种情况下你举行什么演唱会？”
    言鲁道：“我就不信我的歌曲就那么难听，就真的没人喜欢我。我选的舞台是最好的，票价是最低的，我就不相信还没有来？”
    “你既然这么自信，为什么还要来求我？”
    言鲁咳嗽了几声，“万一真的没有人来怎么办，那我言鲁的人可就丢到家了。”
    萧衍哈哈地笑了几声，“好，我帮你，不过我也不知道因为我的名声能去多少人，而且我也不会上台帮你演唱，你还是要靠你自己。”
    言鲁立刻欢迎的道：“你放心就好了，其他的交给我，你只要把人给我拉进去就ok了。”
    萧衍道：“不过，我觉得你的歌曲是应该好好选几首，你准备了哪些歌曲能让我看一眼吗？”
    这是明显的要帮，言鲁言鲁自然明白，他赶紧道：“我已经带来了，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呢。”
    言鲁真正的目的可能就在这里，不过他们两个既然是患过难的，到底有些跟普通朋友不一般。
    而且现在言鲁追的人是秦航，以后也许就是一家人，对于这个言鲁萧衍还真的不能袖手旁观。
    萧衍看了言鲁准备的歌曲直接道：“这些很多都不行，如果你要信我，我帮你选歌，我帮你训练，但是你必须得听我的话，改掉你很多以前音乐上的毛病。”
    “我哪里有毛病，我唱的……”
    “够了，够了，够了，”萧衍直接打断他道，“你到底听话不听话，我不听你那些长篇大论。”
    言鲁搭个脑袋，有些不服气的道：“我唱歌真的很好听，你绝对没有仔细听过，不信我再给你唱一遍。”
    萧衍直接挥手道：“别啦，我已经听够了，你到底听不听话？不听话马上出门走，听话的话就坐下来好好听我说。“
    言鲁还是坐了下来，”好吧，我就听你的。我告诉你萧衍，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我听话的人就是你了。”
    萧衍摇摇头，这绝对是娇生惯养的家庭里出来的大少爷，明明错的一塌糊涂还坚持认为自己特对特别有理。
    好在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眼，而且也比较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倒是孺子可教。萧衍现在已经很忙了，但是为了帮助言鲁还是抽出了不少的时间帮他改歌选歌。
    萧衍演唱会的门票寄给了刘允一张，萧衍不知道该不该送，但是想到之前的关系，而且刘允一直对萧衍不错，在跟萧远山这个问题上，刘允一直站在萧衍的这边儿。
    刘允接到票之后马上联系了萧衍，“谢谢你了，你还想着给我送票。只是你演唱会我可能去不了了。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我跟你相处一场，我觉得特别好。”
    萧衍就听出来了，里面的语气不太对劲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他又……”
    刘允叹了口气道：“萧衍，这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但是我觉得你迟早也是会知道。”
    “什么事，你说吧，我也不是小孩。”
    刘允道：“你知道吗？你爸爸他去警察局自首了，他说院子里面找到的那具尸体是他埋在那里的，人也是他杀的。”
    萧衍有些吃惊，沉默了好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允苦笑着道：“萧衍，你不要自责，更不要难过，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我们没有办法。”
    “现在他已经被关在了局里，而萧芯蕊跟马燕鸿恐怕就要放出来了。尸体的事情跟她们没有关系，她们也就是倒卖房子偷税漏税的经济问题，需要赔偿一些钱，大约就能出来了。
    只是萧远山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出来了。”
    萧衍道：“辛苦你了，刘叔叔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他的，只是现在你该怎么办？”
    刘允：“其实我想找你，但是有些犹豫，不过今天跟你一说话，我倒是下定决心了，我想离开这里。”
    “你要离开这里？”
    刘允道：“难道我继续留在这里还有意义吗？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女儿跟妻子，我根本就不在他的心上。我们要结婚了，我们要成家了，可是他的心还在原来的那个家里面。”
    “我等了他很久，我也忍了很久，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必要等下去。”
    “即便他这次没有坐牢，他被放了出来，只要他的女儿有事，他还是会冲在最前面。”
    “他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缘无份。萧衍，我知道，上次我之所以没有调走，就是你的原因，但是现在我想好了，我想走，你能答应我吗？
    上次刘允要走，秦晔找了人，故意压了他的档案，把它无限期拖延了下来，这件事当然跟萧衍有关系。
    萧衍：“你真的想好了，如果调走了再调回来就难了。”这里是首都星球，典型的出去容易进来难。
    刘允道：“我想好了，我等了他好多年，喜欢了他好多年，可是在一块之后，我却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好大，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他是温柔，是体贴，但是那些温柔和体贴都是对他妻子跟女儿的，他不会分一丝一毫的给我。我已经梦醒了，我也该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了。”
    萧衍不知道刘允喜欢萧远山有多长时间，但是他们已经是很多年的同事了。萧衍当初真的很希望萧远山能跟刘允在一起，然而事实就是这样，从来不按照你的预定发展。
    在萧衍眼里，刘允是萧远山最好的归宿，然而萧远山却没有这样想，他依旧沉溺在萧芯蕊跟马燕鸿的泥潭里面不肯出来。
    萧远山自己不肯出来，站在岸边的人不管使多大劲儿也毫无作用。
    萧衍道：“我知道了，但是你能再给我一些时间吗？再给他一点点时间，好不好？”
    刘允笑了笑，“时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如果你觉得有用，我可以给你，但是我还是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
    “我当然喜欢萧远山，就是喜欢他这份责任感跟担当，但是现在我受不了的恰恰就是他这份责任感跟担当。我发现人都是自私的，我或许没有我自己想象的那么伟大，我真的受不了现在这种混乱的关系了。”
    刘允挂了通讯器之后，萧衍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现在对萧远山真的很失望，但是一方面，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萧远山能拥有自己的幸福。
    可是就像刘允说的，如果萧远山依旧沉溺在马燕鸿跟萧芯蕊的泥潭里面，他跟刘允真的没有幸福可言，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允许自己的丈夫毫无底线的为前妻承担责任。
    萧衍想了想，最后还是走了出去，他要见萧远山一面，这是他最后能为萧远山做的了。
    萧衍打听了一下，萧远山果然现在派出所，他的主动自首，承认杀人，让他的事业也完全毁掉。没有任何政府是可以允许自己的军人犯杀人罪之后还能继续承担职务，萧远山这样不但是毁了他的事业，他跟刘允之间的感情也是毁了。
    萧衍在拘留室里看到了萧远山，他已经在里面关了几天，满脸的胡子，一脸的憔悴，萧衍还在他的头顶上看到了几根银发。
    萧远山看到萧衍来了，微微有些吃惊，“想不到你还能来看我。原本我觉得咱们是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萧衍，以前是我不对，我太自私了，我光想着蕊蕊，却从来没有想过你，其实我可以救他们的，比如现在自首，但是我首先想着是让你帮忙。”
    “你说得对，她们一直恨着你，你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去救她们，我不应该逼你，更不应该强迫你，以前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蕊蕊是我的女儿，我要替她承担所有的责任，你没有必要这么做，你也没有这个责任。”
    现在冷静的萧远山倒是让萧衍又有些心软了，没有咄咄逼人，没有强迫性的逼着萧衍出手救人。年老的萧远山，憔悴的萧远山，无助的萧远山，让萧衍有些微微的心酸。
    这个男人辛苦奋斗了半辈子，如今得到了什么妻离子散，事业毁于一旦，情人离他而去。
    然而，只一想一想，这个男人只是想当一好一个父亲，怎么就落到这样的田地？
    “知道吗？刘叔叔要走了。”
    “走了？”萧远山有些吃惊，然而很快他恢复过来，“也是，他应该走，不应该在等我了，我也许这辈子都出不去了，我不能害了他。”
    “我萧远山这辈子光明磊落，唯一对不起的人有三个，第一是我的母亲，我没有尽孝。第二是你萧衍，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第三是他刘允，我对不起他，我辜负了他对我的爱。”
    “走了也好，跟着我这样的人没有希望的，萧衍你说的对，其实现在蕊蕊出去，他肯定还会找麻烦，但是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以后我就真的什么也管不了了。”
    第120章 真正的萧衍
    “萧衍, 我能最后求你一件事吗？”萧远山道。
    “什么事？”
    “我想见见萧芯蕊一面, 我想最后一次告诫她不要再害你，不要再惹事了，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救她了。”
    萧衍道：“我尽力安排。”
    萧衍说完转身走了, 这样的萧远山让萧衍无法拒绝。他原本是有些恨他的, 又有些怪他, 可是看到这样无能为力年迈苍苍的萧远山萧衍又觉得有些话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
    也许这就是一个父亲，就是为子女撑起一片天的父亲，只是这个父亲却不是他萧衍的。
    因为萧远山的主动自首, 而萧芯蕊跟马燕鸿又没有查出确凿杀人的证据, 她们已经被关了几个月，倒是到了该放的时候了。
    萧衍去的时候，她们母女俩还在拘留所里呆着，跟萧远山的房间倒是隔不了多远。
    或许萧远山已经告诉过她们，他要去自首。现在的萧芯蕊跟马燕鸿倒是精神状态很好，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马上就要被放出去。
    萧芯蕊看到萧衍过来, 立刻瞪着大眼道：“萧衍, 我告诉你，你不要来看我的笑话，我马上就能出去了。咱们的之间的帐还没有完，你给我等好了。”
    萧衍道：“萧远山就在隔壁，他可能要坐一辈子牢。”
    马燕鸿倒是站了起来，“他没有杀人，他绝对不会杀人的, 就肯定是误会。”
    萧芯蕊指着萧衍道：“肯定就是你诬陷我们，我们家院子里怎么会出现尸体，就是你故意的放的。萧衍，你要害我们，我们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马燕鸿立刻生气的道：“对。就是你，肯定是你想害我们。萧衍你真是狼心狗肺，我生你真是后悔死了，真应该掐死你。”
    萧衍耸耸肩道：“你后悔生我这话已经说过太多遍了，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你不想生下我，我也被生下来了而且我还活的很好。”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的保护伞已经没有了，如果再次犯错，可没有人会自首帮你们了。好好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自由，下次再敢找我麻烦，可不会这样轻松饶了你们。”
    马燕鸿愤怒的喊道：“我就知道是你害我们，我就知道是你设的计。来人呐，快来看，真正的凶手在这里，是他把尸体埋在我们院子里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萧衍冷冷的一笑，“你以为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他们就真的这么容易相信？那具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觉得终有一天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只是你们以后要小心了，你们的运气没有那么好了，萧远山这个靠山已经没有了，你们好自为之。”
    马燕鸿生气的道：“萧衍，这全是你害我们的，如果没有你，我们不会变成这样，萧远山也不会变成如此，我们生了你，养了你，竟然换回来这样的结果，萧衍你真是狼心狗肺。”
    萧衍就知道不可能从马燕红嘴里听到任何一句好话，但是他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所以他转身离开。
    马燕鸿在后面依旧喊道：“萧衍，我告诉你这件事没完，你欠我的，你永远都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萧衍道。